年秋月心里冷笑,这话说的,绕了半天合着是怕年家在后面给十四阿哥使绊子,也太小看年家的人品了,赈灾什么的兴许可能添了乱,这可是打仗!说什么上折子是吓唬我。这话反过来听不就是如果年家敢怎么样,这封折子就不是吓唬,而是实打实递交上去了,哼!她心里不高兴。面上却是一点儿也不带出来,而是不卑不亢:“娘娘说笑,我二哥分的清轻重,自然不敢拿这么大的事儿儿戏,十四福晋还得指望娘娘多加说教。臣妾行事一向光明磊落,当初在这皇宫里过活,娘娘和诸位主子们都是知道臣妾的品行的,十四福晋有娘娘在旁点醒,想来也是不会做错事的。”
乌雅嫔脸上笑意收敛起来,这丫头这话.....倒是真不害怕?她仔细打量了年秋月,年秋月也大大方方让她看,待看出年秋月是真的不害怕时,乌雅嫔心里冷笑了两声,真是年轻气盛。不知道这三人成虎的危害,既然如此,年羹尧老实便罢,若是不老实,就先拿这丫头开刀便是!
这厢外面来报,说是仁嫔来了,年秋月眼睛一亮,乌雅嫔的眼神却是阴暗了几分,忙让人请进来。
仁嫔如今已经七八个月的身子,须得人扶着才能行走。她挺着肚子来时,乌雅嫔的眼睛是直勾勾盯着仁嫔的大肚子,直把仁嫔看得很是不悦:“姑姑看着我这肚子是做什么,听说十四阿哥府上有妾室有了身孕。过段时日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姑姑又能抱上小孩子了,莫不是现在就想着了?”
说来这两位也是可笑,按辈分说,乌雅嫔是仁嫔的姑姑,该仁嫔给她行礼,但依着宫里的规矩。乌雅嫔没有封号,而仁嫔却有,反而是仁嫔更加尊贵些,但是让乌雅嫔给仁嫔行礼,她却是万万不愿意的,因此也就特意避开不和仁嫔同时出现在公众场合。但当对方来到了自己宫里,乌雅嫔却是避让不开了,只好草草地行了个礼,却是什么也没有说,仁嫔看着对方行完礼,眼底闪过讥讽,“我这身子重,就不给姑姑见礼了,姑姑莫怪。今日来姑姑这儿,是听说姑姑将四爷家的这位给叫来了,我最近正寻思着给肚子里的孩子做两身衣服,可巧这手巧的来了,即便不动手,给画个花样子,设计个衣服样式也是极好的。从姑姑这儿将人借走,姑姑那般大度,想来不介意吧?”
仁嫔说话是客客气气,但是口气就不大好了,听的乌雅嫔心里跟猫抓过一样,直想一巴掌扇到眼前人脸上,面上却只能笑着:“姑姑和你介意什么,我也就是找这丫头来说两句话,十四家的今日与我抱怨了两句,我想着给她二人调解调解,既然你有正经事找她,便领去吧,如今你月份大了,后两个月要多加小心,这宫里多少姐妹是在后三个月出了事儿,你要仔细身子,咱们乌雅家族才能又多了小阿哥做支撑,将来有个亲王做后盾,也是没有人敢欺负呢。”
这话说的.......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年秋月都能笑岔了气,“这是多么不盼望着这孩子出来啊,话里话外意思都是诅咒,偏乌雅嫔还要做出一副关切是样子,真是虚伪到了极致。再看仁嫔乌雅醉心那表情,真是恨到了骨子里,当即就冷冷道:“多谢姑姑关心,额娘已经找好了人,不日就送到宫里来,都是会两三分医术的,一般的调理身子定然是成的,听说姑姑近来身子也不大好,要不要人一来我就带来给姑姑瞧瞧,这女人家身子是根本,尤其是姑姑这般岁数的,养不好就像那位一样了”,她扇子的方向朝向咸福宫的方向,乌雅嫔当场就变了脸色,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竟然诅咒她向良妃一样早逝,真是气煞人也。
年秋月在旁边倒是饶有兴致的看姑侄二人斗嘴,听到此时方才开口,“是了,仁嫔娘娘这句话说的在理,咱们女人家的身子尤为重要,娘娘,若是你那女大夫到了可要与臣妾说一声,臣妾这身子打小不好,生了弘晗和虹娴后越发觉得气血不足,精神都不济了,找了几个大夫一直觉得医术都不大好,正巧沾沾娘娘的光。”
仁嫔笑笑,倒是很关切的样子,“哎呀,这可是大事情,你怎的不早与我说,这几人都在我娘家养着呢,呆会儿你回去时候我与你修书一封,你让丫鬟带着手书就能从乌雅家将人请回去瞧瞧了。有病可是不能耽搁,你这丫头怎么不当回事呢,女人生孩子最是容易落下病根,若是和姑姑一样可就惨了,现在还是有些病症没有养好呢。我还指望着你将来再生两个娃娃来与我家的作伴,该有多热闹啊。”
这话......年秋月隐晦地看向乌雅嫔,果然见她气得鼻子都歪了,由着仁嫔再说会儿,怕是这乌雅嫔能掀了桌子和她们急,她忙开口道:“臣妾是不想劳烦了娘娘。娘娘不是说想做几件衣服吗,臣妾看天色也不早,不如咱们早些回去,也好做得快些?”
仁嫔瞧了眼乌雅氏,“那也好,姑姑,你好生将养着身子,十四阿哥这一去可是不知道多久,他吉人自有天相,又带了那么多的人手,怎么也不会让他一个做主子的冲锋陷阵的,左右只要不是他执拗着打前阵,定然是带着军功平安回来,就是不知道他那一点就着的性子能不能收敛些了。”
乌雅嫔在袖子里笼着的手此刻都握成了拳头,“不劳烦你大着肚子还为小十四费心了,你还是快些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