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点头,“哀家也不缺那点儿皮子,让皇帝留着自己用吧。来的都是谁?”
“外萨克和内萨克的几个领主都派了人来”,李德全有些不大明白老太太意思,“太后娘娘问这些是......”
“哀家看着年丫头,想到了静筠那姑娘。也不知道这嫁进去这么久,怀上孩子了没,这女人地位再高,没有孩子也是不大立得住脚。有了孩子吧,哀家又担心她那身子骨,她随了四阿哥家的李氏,身子骨多少有些羸弱,哀家就随口问上两句。”
李德全点头。没有说话,心里却是已经揣摩开了,等回了慈宁宫,和皇上这么一说,跟着一起听的恭亲王就禁不住挑眉,“你说....太后说担心静筠郡主?”
李德全称是,兄弟两个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诡异,开什么玩笑,老太太那是很不喜欢静筠丫头的。说是随了李氏的毛病,看着没有满族姑娘的大气,若不是还有些爱新觉罗家的贵气,那可当真是没有法儿说了。如今竟然想静筠了?
恭亲王脑子里转了几遍这话,神色就凝重了,“李德全,你将太后的话细细说来。”
李德全就“嗻”了一声,开始重复太后的话来,一字一句都不敢漏掉,如此他一说完。皇上也觉得不对了,看向恭亲王,“常宁,这......”
“皇兄。皇额娘的事儿就不用您费心了,依臣弟的敏锐性来看,怕是和年丫头的事儿有些关系,臣弟去处理便是 ,皇兄等着结果也就是了。”恭亲王虽说已经不年轻了,但是一双眼眸依旧看起来很是有精神。说这话时候,那眼里的神气让康熙帝都愣了一下,这才道,“朕本来也就是这个意思,本就是你一直在负责这件案子,还是交给你最为妥当。”
如此,大约不过十数日,就在皇宫里的人再度安静下来,以为没有什么大事时候,恭亲王竟然拿了皇帝的圣旨搜宫了,搜索的还是近来风头很大的婉常在和华答应的宫室,很多个妃嫔都在看热闹,以为会搜到一些什么毒药等禁品时候,拿出来的竟然只是一些首饰,守在门口看热闹的一众美人儿都有些匪夷所思。恭亲王却将这二人都给带走了,大家就更摸不清怎么回事了。
慈宁宫里,太后听了消息,忍不住就念了一句佛号,“那姑娘怎么就这么糊涂呢,如此上不得台面,还做了科尔沁的媳妇,真是.......”
额尔莉知道老太太这是说的谁,也不接口,只是默默给奶娘使了个眼色,那奶娘裴氏也是个伶俐的,立即上前,“太后娘娘,小阿哥这会儿醒了,您要不前去瞧瞧?也就这么一会儿愿意理人了。”
老太太闻言转移了注意力,“哟,醒了?这懒家伙总算是睡足了,真不知道随了谁了,哀家瞧着年丫头和老四 都不是那懒人,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懒小子?”
“怕是像年侧福晋多些,四爷您是打小瞧着的,几时偷懒过,奴才听说,年侧福晋在娘家时候,那是打小娇滴滴的,身子小时候也不大好,总是吃了药就要歇息着,这样看来 ,小阿哥就随了他额娘了。”
说起这,老太太又皱起了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唇动了下,却只是叹了口气,额尔莉是打小伺候老太太的,心下立即明白这是心疼年侧福晋呢,忙招手喊过一个宫女,小声嘱咐了两句,见小宫女离开,她这才收回视线,“格格,咱们瞧瞧小孩子去?昨儿还见您乐呵呵的,这孩子是个不怕生的,天生爱笑,可见是个有福的。”
“哀家的重孙儿能没有福气嘛”,老太太高兴了,额尔莉也松口气,宫人们也都念了句“阿弥陀佛”,一时间倒是和乐起来,唯有那偏殿里气氛很是压抑,“真是她指使的?”
梧情叹口气,“事情已经确定了,恭王爷虽说还没有上报给皇上,却是已经找了主子爷,奴才本不该给您说的,主子爷也吩咐了不准在您面前多嘴,奴才想着既然是主子爷将奴才给了您,那您就是奴才的主子,这才来给主子通风报信儿。”
“这.....”年秋月忍不住摸了摸肚子,那道伤口还没有完全长好,凹凸不平的,很是不舒服,隐隐似乎更痛了,“四爷怎么说?”
“说是让恭王爷先不要将消息放出去,只给皇上传个消息便是了”,梧情说着,自己也觉得很不是滋味儿,声音不自觉就压低了。
年秋月反倒是长出了口气 ,“那就好。”
彤情瞪圆了眼珠,心道,好什么好,主子,四爷这是不打算为您出这口气了,还说什么好....
倒是那一直默不作声的和风眼睛眨了下,却还是沉默着将药茶送上,就默默退到了一边儿。
年秋月瞟了她一眼,挥手让所有人都下去了,她摩挲着被子布料,嘴角勾起了抹笑容,梧情要么没有给自己说实话,要么.......这件事梧情也不是很清楚,她的消息来源告诉她,静筠那姑娘为什么要对自己下手了,一个女人能狠下心的原因不外乎只有两点,爱人或是孩子,静筠如今还没有孩子,那么就只有一点.........她叹了口气,一时间竟然有几分委屈,一个女人生的貌美也是错吗?她真心没有有意招惹过谁,静筠的夫君...她表示自己真的没有其他什么想法,也万分没有想到会有这么狗血的剧情发展。
良久,她将药茶一饮而尽,躺了下来,四爷没有说什么,也是好的了,一方面是女儿,一方面是自己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