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凯淡定地把银两揽到自己和三条狼崽面前,黑狼喜得好象是自个儿赢了一般,揶揄壮汉道:“一个大老爷们儿,整日里喊着小,不输个精光才怪!”
壮汉急了,怒道:“敢对爷爷口出不敬,找打是不是?”
阿凯一拦手:“既然是来赌坊的,咱们就在赌桌上见真章!”
“好!赌就赌!”
双方谁也不让,直赌到壮汉悻悻地扔下一句“再去找那婆娘要钱,你们等着”后,扬长而去。
眼看已是三更天,阿凯带着兴高采烈的三条狼崽走出赌坊,又吃了会儿酒,然后道:“我今儿去赌坊找你们,是三少爷有事吩咐。”
三人跟着阿凯赌了半夜,赢得荷包满满的,这会儿又酒足饭饱,自是对阿凯言听计从,三人问道:“三少爷有何吩咐?”
“三少爷要我们几人去欧阳大宅后院的犬舍找一个玉扳指。”阿凯说道。
今天他正在房中休息,阿金说杜小姐来找他。他正纳闷是哪个杜小姐时,却见杜心雁走来。他大吃一惊,一时不知道是先洗把脸,还是先把房里的脏衣裳藏起来。杜心雁倒是气定神闲,随意地坐到一边,然后开门见山地说明来意,如今欧阳晟与欧阳昊已不能相容,他阿凯也是时候做出选择了。
阿凯支吾道,他原本就是大少爷的人。
杜心雁早有准备,拿出一块玉牌,递给阿凯,问他,眼熟不?
阿凯一见,就明白了他身上的玉牌已被换。杜心雁将玉牌摔到地上,玉牌应声断成两截,内有白色的粉末流出。阿凯问那白色的粉末是何物?杜心雁道,那是久带可致人痴呆的曼陀罗花粉。阿凯大惊,不停地追问,三少爷为何要这般待他?
杜心雁耐心劝道,像他、阿金和阿利这样的人,跟着什么样的主子,就等于选择了什么样的路,主子是什么样的性子,他们就会得到什么样的对待。就如他,选择了狼子野心的欧阳昊,连早已被欧阳昊暗算多时也不知道。就如阿金和阿利,选择了宽厚仁义的欧阳晟,哪怕如今欧阳晟已失了势,仍打算为阿金和绿珠的亲事风光大办。
谁知阿凯反问杜心雁,可知他为何会对欧阳晟起了反心?
杜心雁苦笑道,难道是为了她吗?她接着道,其实她已经不再执着于对欧阳晟的情感了,现在是出于公道,才会帮助欧阳晟。如果她这个曾经泥足深陷的人,都能回头是岸,那他,有什么理由再执迷不悟呢?她现在只求他能重新站到欧阳晟这边来。
阿凯哼道,他如今也是骑虎难下,无论对于欧阳晟,还是欧阳昊来说,他都是个二心人,所以打算从欧阳昊身上大捞一笔后,离开江城算了。
杜心雁笑道,他以为欧阳昊会吃这个闷亏吗?欧阳昊既早对他阿凯起了坏心,会任由他捞一笔吗?只怕银子没捞着,命先丧了。其实欧阳晟早就知道他的反心,也知道他三番两次对林月溪所为,他如今全不追究,只希望他能重回正道。
旁人若是这样对阿凯说,阿凯定是不会听的。可是这话由杜心雁嘴里说出来,阿凯听进心里去了。他沉默片刻,对杜心雁道,他会为大少爷做场好戏,以报答大少爷对他的宽恕。
所以,他来找这三条小狼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