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青大惊:“老婆婆?你说方才么?她对你做了什么?”
月溪被夜青陡然变脸骇住:“没……没什么,就……就你和欧阳晟去那边说话,她就来了。我原以为她是想讨几文钱,谁知她说她瞧出我印堂发黑,近日会遭横祸,还说只要避开黑色之物便能平安无事。你说,她说的黑色之物会不会指的是你呀,你姓邬……哎……喂……”
话未说完,夜青“嗖”的一声消失在夜空中!月溪气急,才答应过自己的话就全忘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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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青奔至天涯酒馆,径直冲上楼上阁间,果然看见柳素梅端坐于藤椅之上。他眼中杀机一闪而过,既不拜身,也不下跪,只冷冷开了口:“你为何要见她?”
柳素梅被夜青身上散发出的寒气骇住,她养了他二十年,也从未见过他对自己如此不敬过,那女子对他竟有如此影响力么?她从怀里掏出一支珠钗丢给他。
夜青拿过珠钗仔细一瞧,是月溪的!
“为师只想告诉你,我若想取她性命,易如反掌,就如这珠钗一般。”
“是么。”邬夜青冷哼一声:“那么夜青也想告诉师父,师父若想取她性命,必先过得了徒儿这一关。”
柳素梅彻底被激怒,拿起手中拐扙就如往常一般向夜青身上胡乱打去。
夜青一手抓住拐杖,向旁边一送,柳素梅便随那拐杖一道倒在地上。
柳素梅不敢相信夜青竟会对自己下手,她哆嗦着从地上爬起来:“你……竟这样对待你的亲……师父。早知这样,我方才在望月楼下,就不该心软,索性把那炸药全点了它,一了百了罢了!”
夜青把上襟打开,露出一道血淋淋的杖痕:“你心软?你心软会这样待我?”方才他是在最后一刻阻止了柳素梅点火,他也知柳素梅此举全是为了替自己出气,可是月溪在楼上,他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炸死?所以他只好哀求素梅不要动手。素梅见他为了一个女子,竟不惜破坏他师徒二人筹谋数日的报仇计划,怒上心头,拿起拐杖就向夜青身上挥去。
令素梅没想到的是,这一次夜青竟与自己计较起来。她瞧着那杖痕,欲哭无泪:“你可知打在你身,疼在我心哪……”
“我不知。”夜青将衣襟合上,面无表情:“夜青只知,只要是夜青想要的,就都要得到。将军的大业,邬家的仇恨,夜青记在心头。但是夜青的喜好,也请师父记在心头。师父若哪一日再犯了夜青的忌讳,别怪夜青翻脸无情!”
说完,他摔门出去,丢下独自嚎啕的柳素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