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毛禁卫看着奴夜青突然傻笑,以为她疯了,摇了摇头,喃喃督催着同伴走了。

听到玲珑已死的消息,真可谓是大快人心,面对北蝠的死奴夜青一直压抑着心里的愧疚,如今玲珑死了她才感觉到稍稍减轻了一点心里千斤石一样的负担,她慢慢闭上眼抬头望着手掌般大小的天空,翩翩稀疏的雪花落在脸上渐渐融化,微凉的感觉刺激的她的大脑更加的清醒,清醒到能够听到紫莲在这里受到的苦难的呻.吟和惨叫声。

忽然,轻微的脚步声在空旷冰冷的牢狱中显得格外的清晰可见,慢慢的逐渐的靠近了奴夜青所在的牢狱。

“你怎么又回来了?”奴夜青头都没低一下,依然仰着头闭着眼享受着这一丝的放松,听到声音只是以为来蓝毛禁卫又返回来了。

“阿奴,是我,柳飘飘。”清冷熟悉的声音宛若溪水流淌的潺潺之音带着微微颤抖,悦耳动听,别具感动。

奴夜青缓缓睁开眼帘,收回下巴正视前方铁门之外一袭白衣轻纱清新脱俗,冰冷单薄的气质,翩若惊鸿宛若冰雪游龙,她明媚的大眼中汹涌而出,泪珠点点而落,激动道:“柳飘飘。”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柳飘飘满脸担忧,紧张道:“炼狱宫就是魔界的地狱,竖着进来的人就被别想着出去,除非都是横着被抬出去,你说怎么能如此冲动呢?”

奴夜青一脸自嘲的苦笑:“只可惜小北和紫莲的仇我却还没能报完就要命丧在此了。”

“北蝠的事情东蝠已经告诉我了,他是个很好的孩子,从小就聪明可爱,惹人怜爱,走到哪里都是欢声笑语,总是吸引的魔界许多情窦初开的小丫头对他都是仰慕不已,只可惜--”柳飘飘叹息一声,顿了顿,又道:“你也不要太过自责,人死不能复生,玲珑已死也应该了去你心里的阴霾,不要在纠结在痛苦的回忆里,让逝者安息,生者安乐才是你如今需要明白的,只有学会了往前看,珍惜身边爱你的人,这才是北蝠想要看到的。”

“我岂能不明白,可是我做不到,只要每次想到他死我就寝食难安。”奴夜青哭的梨花带雨,蒙上水雾的眼睫毛上沾满了晶莹的泪光:“你知道吗?北蝠死的时候我看的是一清二楚,他的死让我也死了一次,只可惜我不能去陪他。”

“我们都明白你的痛苦,北蝠的死我们也都很难过,没有谁过得快活,可是你忘了他临终前的遗言了吗?她让你过得好,如今你深陷牢狱让他如何安心?”

奴夜青痛苦的摇着头。

“为了北蝠,更为了所有关心你的人,你能不能委曲求全答应魔尊,只要你答应他陪在他身边,他就会放你一条生路。”

“你是来当云陵的说客的吗?”沉浸在痛苦当中的奴夜青猛地抬起头,泪光闪烁的眼睛探究的瞪着柳飘飘。

柳飘飘被她探究的目光瞪得浑身不自在,她的确是受到阎婆婆的指令前来炼狱宫说服阿奴不要在执迷不悟企图扰乱魔界,只要安安静静、本本分分的留在魔界,留在云陵身边她就可以活下去,虽说她对新一任魔尊仇少仝没有太多了解,可是她能看到魔尊对阿奴的情谊是真的,他为了不让阿奴受一丁点伤害竟舍身放下身段替阿奴挡了致命的一剑,这么浓重的情谊不比她与苟文华的情谊轻分毫。

她不愿意阿奴陷入魔族不能自拔,但是她是个尊重感情的人,更希望阿奴能够找到疼她爱她,可以为她而死的依靠,而魔尊就是那个人,就算阎婆婆不下达这样的命令她也会主动去请命,希望阿奴看清楚自己的内心,或许还能够救她。

“不--我不是说客,我只是出自于一个朋友的关心想要帮你,救你。”柳飘飘抓住铁门,一字一句的对她说。

奴夜青不以为意,轻笑一声:“我只想问你一句,你不是说你爱的是苟文华为什么放弃他回到了魔界?”

“我--”柳飘飘一时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告诉她真相。

“以前是我太傻,那么轻易的相信了你对苟文华的感情就算海枯石烂、斗转星移也不会变,如今看来是我错了,你爱的不是他的人,你爱的是魔界长老的权位,新任魔尊现世,魔界大势以来,你贪生怕死,你忘恩负义,你有何资格再此对我谈天论地的讲道理,该搞明白这些道理的是你,而不是我。”奴夜青痛心的睁大眼睛看她,满红耳赤、咬牙切齿的咆哮着。

“阿奴。”柳飘飘被吓了一怔,声音不由颤抖。

她多么想要告诉阿奴她没有放弃她的爱,她如今所做的一切,所有受的苦和委屈都只是为了她的最爱,就算被大家误会,被朋友唾弃,终有一天,她一定会让所有人都看到、明白她的良苦用心。

“怎么样?”

见阎氏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犹如行将凋零的枯木一步一步挪到地阙殿,云陵应声而起想必已经等候多时。

阎婆婆嘴唇抖了抖,沟壑纵横的眉眼之间是浓的化不开的不解,怎么当初冰冷单薄,不仅女色的魔尊何时竟为了一个魔界的叛徒而如此不顾安危,失去理性,只能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

云陵重重的跌坐在床榻上,双手紧握眼中的不甘映衬着脸上的苍白,显得更加削弱。

“我已经尽力了,没想到她的性子如此执拗,认定了的东西就再也无法改变。”阎婆婆踏出一步的身子虚晃了一下,云陵心头一惊想要去扶她,阎婆婆轻轻抬手:“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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