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重,所有长老级别的人和将军都坐在地阙宫,四周鸦雀无声,气氛显得十分沉重诡异。
云陵单手撑着额头,微闭着眼睛像是在沉思些什么,内心纠结的像是被人撕扯着,痛苦至极。
他作死都没想到一个失去心脏的人竟然还能够轻而易举的穿过炼狱宫的重重障碍逃出魔界,一股从内心生出升腾出来的愤恨和恼怒让他郁闷,云陵猛地端起桌上的桃花酒一口就闷了。
“我说过你只能是我的。”云陵咬牙切齿,越想越是气愤,转身消失在了地阙宫。
自从阿奴逃走之后,紫莲就一直跟在云陵身边,看着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那满腔恨意能将整个天地撕成渣渣,可是只有她知道那是因为太爱,可她的心却像是被扔进了冰湖,窒息揪痛。
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这一点在云陵的身上活生生的被演绎了出来。
看着云陵紧紧皱着眉头喝了口闷酒就转身消失不见,紫莲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她怕,如果没有她在他身边看着云陵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
可这时一双冷冰冰的目光阻止了她想站起来追上去的冲动,潼涳用眼神制止了她。
奴夜青目送着云陵消失不见,立马聚精会神用知微搜寻那个密室。
冥夜阁内幽暗寂静,满园的茂林修竹被风带出沙沙作响的声音,仿佛鬼哭的凄厉之音。
云陵负手而立在冥夜阁前,扫了眼面前的茂林修竹,冷声道:“东蝠,你给我出来。”
良久,一个黑影步履蹒跚的从幽暗的树林中走了出来,跪在云陵面前,脑袋深深地埋在地上。
“我留你一条贱命是因为当初她不顾死活想要救你,为了她,我什么都可以做,所以我成全了她。”
云陵幽暗的眸子在漆黑的夜色中也能让人感觉到一股寒意,东蝠冷不禁打了个寒战,只听到云陵继续道:“可就是因为我一二再再而三的维护她,却给我种下了劫难,不止是我的,更是魔界的劫难。”
东蝠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
“我说过她就是死也要死在我的怀里,她能够逃出去,那我就能让她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而后悔,然后乖乖地回到我的手里,然后亲自杀了她。”云陵的手紧紧握成拳头,周围的空气被浓浓的杀意笼罩。
东蝠浑身一愣,抬起头,用两颗黑窟窿望着云陵,他猜到云陵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可以,我不能。
东蝠摇着脑袋,畸形的剪刀锤子的手撑在在上,踉跄着向后退去。
“哼--不能?你现在是我能够控制她的唯一把柄,也只有你能让她再次回到我身边。”阴冷的杀气从云陵微微蠕动的双唇中发出。
就是死他也要将她亲自攥在手心里,谁也不能把她从自己手心夺走,就是连想也别想。
云陵突然笑的十分诡异,脑海中那副恐怖而又变态的想法连他自己也都没有发现。
只是他始终愁眉不展的是炼狱宫就是以前那二十七位上仙也无法攻破逃出来。
为什么阿奴一个无魔期,而且还被掏去心脏的人,能够轻而易举的冲出炼狱宫重重包围和结界,而他竟然丝毫不知道,却又发现不了任何破绽。
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一切都给掩饰的密不透风。
阿奴虽然没有死,可是她恢复的会不会太快了。
夜更深,云陵的身边悄无声息的站了一个人,低沉着声音道:“魔尊,手下有要是求见。”
云陵皱眉不耐烦道:“进来吧。”
来人惴惴不安的推门而入,神色不定,云陵一看,竟是画楼。
“什么事?”
画楼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手下有一事犹豫太久,不知当讲不当讲。”
他左右相顾,十分为难。
“别吞吞吐吐,有话快说。”
画楼这才将奴夜青中了万蛊虫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云陵,这件事他纠结了太久,阿奴一直不让他告诉给魔尊事情真相,他以为是阿奴怕魔尊担心。
不过从今天发生的事情来看,她好像是另有他图,可是画楼怎么也想不明白阿奴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在乎被魔尊误会,然后发疯,仿佛一切都在逼迫魔尊误会她,伤害她。
然后接近炼狱宫--
云陵越听眉毛皱的越紧,地阙宫内室里阴云密布。
“你所说句句属实?”
“回魔尊,手下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骗魔尊啊,一开始手下只是用普通的药物给她尽力压制,可根本无法彻底解毒,直到后来她愈来愈问手下要解药的次数少了,却看不出一丝犯病的迹象,当时手下一心研制解药并没有注意,直到后来魔妃外出一趟带回炼制解药的鲛珠,手下才研制出解万蛊虫的解药,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手下也是略知一二,至于魔妃如何能够逃出炼狱宫,手下认为此事或许和潼涳长老有关。”画楼略有所指,而这些却是在章仇子旁推测敲的鼓动下才如实禀告的,虽然将一切都推给了潼涳。
云陵眯起眼睛,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如果真如画楼所说的这样,那潼涳的用心可真是狠毒,这不仅仅是毒害和要挟魔妃的举动,更是威胁到魔尊的利益。
可是阿奴的性子他怎能不了解,她从来不是那种任人摆布和控制的人,要是平常她早就会起身反抗,定会与潼涳正面较量,又怎会将一切压了下去,选择默不作声。
画楼从不说谎,也与潼涳没有什么恩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