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夜青仰着头见他将夜明珠收入袖中,而后落在她的面前时身着月牙白衣衫,他目如星子,炯炯有神,脸上挂着似有非无的笑意。
“云哥哥,这次多亏你出手相救,不然我等将会全部命丧活死人的爪牙之下了。”奴夜青半激动半感动道。
云陵微微一笑,拱手扶起奴夜青,柔声道:“我说过,我会一直守护在你身边,不让你受半分伤害,以前是,现在亦是。”
“--我--”
“好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坚信滴水穿石的力量,我的似水柔情一定会融化掉你的铁石心肠。”云陵打断奴夜青的话,转头扫了一眼周边的境况:“大难已除,快让受伤的仙者进大殿内疗伤吧。”
奴夜青欲言又止的凝视着云陵英俊的轮廓,嘴角化开了一抹笑意,他总是说出这些肉麻的话来,但是每次听到他真挚的表白,虽然自己嘴上是拒绝了,但是心早已化成一滩柔水。他在百兽林中舍命相救,又不顾危险陪同自己深陷狼巢虎穴寻找真相,又大战潼涳将自己从炼狱之火中救出,还为了自己的好奇和yù_wàng亲自传授修炼技能,这种种的行为都表明了他对自己的心意,那般**裸,那般让人感动。
以前的自己可能是太过自卑,一次次拒绝他的情意,可如今,她的容貌已然恢复,并且与他有了夫妻之实,时而梦中浮现的人影除了他还能有谁?或许从很久以前自己就已经接受了他吧,或许自己没有必要在逃避着纷拥而来的情意了,她悄悄下定了一个决定。
见奴夜青满眼柔情的看着他,云陵小心翼翼的唤道:“阿奴在想什么?”
“想--秘密。”奴夜青调皮的笑了起来,转身便向着大殿内走去,与云陵已有十步之遥时转身望着有些摸不着头脑的云陵:“今天晚上桃花林水中亭一叙,你可务必要前来赴约哦,我等你。”
云陵眼睛睁得好大,高高裂开的红唇,像极了一个得到老师表扬的孩子,脑袋点的像小鸡啄米一样。
彼时,天空已经微微发白,东边的半个红色圆盘一跃一跃跳出了海平面,凤池城这几日来的两次大战已然是一片狼藉,好在无辜百姓倒是没有死伤多少,此时街道上已经有走动的往来人,都去找城西角的蹩脚神医求医治疗伤病,或者求些预防空气中残留的毒魔分子的良药。
奴夜青、云陵、狼女、冷文锦是糜华斋内法力比较高强的人,没有受多大的伤,因此为受伤仙者运气疗伤的重担都落在了他们四人身上。
整整折腾了大半天,除他们四人之外活下来的仙者只有二十有四,算是这么些年仙魔大战损失最为惨重的一次,奴夜青眉头紧蹙成一团,心里微微有些郁闷气结。
为了舒缓一下心情,她来到了糜华斋的屋顶,目光停留在水天相接的地方,一半清澈湛蓝熠熠生辉一半水泊跌宕暗流涌动。
这与她现在的处境由何不同?对于天界而言,她虽处处积善行德,除奸佞臣,斩妖除魔,可终归是魔族出身,此番作为到底是何目的,他们不得而知因此是谨之慎行,处处造人猜忌。对于魔族,她身负重责任命鬼差,可处处违背魔族旨意,叛逆之行已是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并且早已被下了千杀令,生死之命已不受自我掌控。这于正于恶,她都像是走钢丝的猴子,稍不留神就是万丈深渊粉身碎骨。
她累了,她真的是累了,不能为了自保而疲于本命,可这条贱命却维系着另外一条命和那满腔的深仇大恨,因此也就变的贵重了,这让她不得不惜命。
想到紫莲,她的心又痛如刀绞,不知上次故梦手刃她,已谣言她命丧黄泉,是不是紫莲也被波及到?不然她怎会无缘无故看到紫莲忍受着非人的折磨的景象,想到激动处她在掌心运足法力,准备向着院中的一块大石劈去已好发泄心中闷火,刚扬起手臂之时,被一只温暖的大手紧紧抓住,继而一股清凉的气流从手臂流进了心田,她的闷火才平息了下来。
她转头看去,不是云陵还能是谁?
“你这是发的哪门子火,这么大的火气劈下去,岂不是整个院子都跟着你遭殃了?”云陵眼波柔水,嘴角淡淡的笑意仿佛春日里的晨风,让她脑海中的画面渐渐被吹散了去。
“你怎么来了?”奴夜青微微颔首一笑坐了下来。
云陵是个有洁癖的人,从不会随便让污渍沾满衣衫,他轻轻一划,便多出来一片红绸毯子,然后才舒坦的坐了下来:“我来陪陪你。”
半响,不见奴夜青说话,他轻轻一笑:“你不问问我为何会有南海夜明珠吗?”
奴夜青转过头凝视着云陵:“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云陵轻笑一声:“以你的聪明可能早已猜测到了,是柳飘飘。她盗走了南海夜明珠伺机逃回魔族,被我抓住了,她与我大战三百回合终究败于我手,顺着九鲤溪向着下游逃走了。”
“逃了?”奴夜青大吃一惊:“她为何要盗走南海夜明珠?”
“柳飘飘体内被植入了凤凰丹化成铁凤凰,只能在南海夜明珠的能量下才能存活,她得知勾文华有可能被抓回了魔族,因此盗走南海夜明珠返回魔族,她此次回去必然会为了救勾文华受魔尊要挟加快炼狱血涂阵的开启,如此一来这场浩劫终究是无法避免了,也将会掀起又一场的血雨腥风,我作为仙者不能放任这一可能性发生,只有将她劫杀炼狱血涂阵才能被扼杀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