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奴夜青呆呆的望着门口,她恍惚间好像看到自己被故梦打得魂飞魄散后被一位白衣仙者带到寿飞寺找天重方丈聚魂凝魄的时候,在天字辈禅房内,自己因虚弱躺在床上,每次睁开眼睛就会看到门口处岿然不动,仙气氤氲的白色身影,不知何故一看到那个背影她就莫名的感到心疼,也分外的感到安心,就算前途一片迷茫她也未曾绝望过。而如今,她依旧是伤痕累累,却再也找不见那让她安心的身影了。
一股惆怅环绕心头,她从未这般失落过,可是不管她如何回忆依旧看不清那背影后的脸孔,暗淡的眸子微微湿润,阵阵暖流汹涌澎湃的顺着眼角滑下,打湿了头发。
小可爱被黏糊糊的水渍打湿了身子,他极其不适的扭动了两下身子,换了个姿势继续睡觉,奴夜青看着无忧无虑、没有忧愁的小可爱,不禁有些羡慕,如果自己也同他一般,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的辛酸苦楚。
她伸出手抚了抚小可爱紫的发亮的毛发,这小家伙的紫色的毛发是越来越有光泽了,可见他的灵力增长了不少,而她却一直疏心于他,从未好好疼爱关心过他,她俯下头吻了吻小可爱的脑袋,小家伙越法不适,干脆闭着眼睛挪了窝,她宠溺的笑了笑。
听狼女说云陵外出为她寻找千年雪蝉来去除丹田内的淤血了,这千年雪蝉早已不知所踪,他又如何寻得,他一定要经历各种的艰难险阻吧,想到此处她不禁有些心疼,为了自己他真是受了不少的苦,花了不少的心思。从百兽林的危机重重到赤虎族的以身涉险,再到凤池城的仙魔大战,现在又是千里寻药,这些的深情厚谊她要如何来回报呢?
她下意思摸了摸肚子,慈爱的笑了笑,还好总算为他做了一件事。
“阿奴,你好点没?”公孙曌手里拿着一大束五颜六色的野花,带着股淡淡的芳香,弥漫了整个房间:“病人就应该多呼吸清新的空气,这才有助于养身体。你看,我刚去对面的山上摘得,漂不漂亮?”
奴夜青报以微笑,道了谢:“很漂亮,皇上辛苦了。”
公孙曌听到她这般说,一下就不高兴了,他慌张的四下张望了下,发现没人这才放下了心,坐到了她的床前:“别这么称呼我,我是偷偷溜出来东阙宫的,光明正大出来就是怕泄露踪迹,遭人暗算,或者遇到个什么刺杀、绑架什么的,那人界岂不要天下大乱了。”
他说的极其认真,可是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奴夜青有些憋不住的笑了起来,他挠了挠脑袋:“所以呢,你叫我公孙就行了,这样我听着也顺耳。”
“嗯,好。”奴夜青笑道。
“你看你看,你笑起来还是好看,你现在受伤了,保持心情舒畅对恢复身体很有好处的。哦,对了,我刚刚去**的时候发现了后山有个熔岩洞,里面的钟乳石可漂亮了,等你好点了我就带你去哪转转,那里你一定喜欢。”公孙曌孩子一样手足舞蹈。
奴夜青点了点头,凝视着他。
良久,公孙曌有些尴尬的瞅了瞅自己,微微红了脸:“你为何这般看我?难不成我这天子容颜长得太标致了,你已经为我倾倒了吗?”
奴夜青无奈的笑了笑,她总感觉这嬉皮笑脸、纯真可爱的面皮下隐藏着什么秘密,不然就根本无法解释他对自己的偷袭,以及强行夺走了驻颜丹的行为。她强撑着坐了起来,公孙曌也很有眼色的倒了杯茶水递给她,他这般卖力讨好目的已是昭然若揭了。
“你在银杏林救得我,现在又如此的卖力讨好于我,这目的可是驻颜丹。”
公孙曌刚还乖巧可爱的容颜,一下子变得有些呆滞,刚刚如暖阳一般的笑容转眼就是冰天雪地了,没想到她竟然已经知道,看来是他低估她了。
奴夜青对于皇帝二字从满怀钦佩到憎恨只是一夜之间,恨得甚至要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甚至每每想起那血的警示她开始憎恨所有当皇帝的人。可是不知为何?面对这个俊逸而又可爱的年轻人,她没有那么多的憎恨,而是暖暖的情怀,尽管他是带着目的接近她的,她也未曾动过一丝杀念。
“对,我是为了驻颜丹才这般亲近你的,驻颜丹是千年一粒的灵药,只要认主之后就只有你的眼泪才能让其发挥药效,所以我不得不--”
没想到他回答的如此直接,也不留一点点余留之地,或许应该留一点悬念给她,让她有个猜疑和遐想,不过这种真诚和坦白不就是她所欣赏的吗?
“我答应帮你。”奴夜青爽快的答应,让公孙曌有些吃惊:“不要问为什么?作为人界帝皇,这种坦诚足够让我帮你,只是这眼泪我一时半会还流不出来,你需等些时日。”
公孙曌怎么也没想到奴夜青会如此爽快的就答应帮他,他有说不尽的感激,早就听闻她一个魔族鬼差在凤池城受上神亲自受命得糜华斋斋主之位与刑晨山上仙齐名的事情,她就像一个传奇,让人不得不对其充满好奇,却没想到这阴差阳错的就遇到了她,美丽的容姿里总是带着淡淡的病态,并且亲眼目睹了她对吃的天赋,当他目瞪口呆之时也多了几分疼惜,尽管他此次靠近她是带着目的来的,但是他却是带着真挚的热心来与她交朋友的。
几日后,云陵风尘仆仆归来,带这满脸的憔悴和疲倦,他拖着无力的身子来到奴夜青的床前,看着沉睡中的她满眼的忧伤。
他心里默默道着歉,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