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秋自嘲的笑笑,眼中的落寞落尘看得分明。
“不瞒妹妹,姐姐这一年多来外人看着风光,不过是守活寡罢了。好在莫流云对我还算不错,让我也好有个盼头。”说话间,两个西岐宫女端着茶来到她们身边。
凌若秋指着茶杯,看向落尘道:“别光坐着,喝茶吧!尝尝从醒悦国带来的茶味道如何?”
落尘喝了一口茶,这是上好的碧螺春,明明该是清香之气,为什么她会觉得这茶居然是苦涩的呢?
或许是因为感受到了凌若秋的苦楚。作为一个美貌聪慧的女子,在这大好的年华里,让她无情无爱的守着一个得了痨病的丈夫,这对她的的确确是太残忍。
只是,她没想到,凌若秋竟然直言不讳的说出了她与莫流云的关系。此事非同小可,凌若秋就算胆大包天也不能这样明目张胆。这其中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呢?
思及此,她试探着问:“流云王子对姐姐倒也情深意重,只是姐姐是太子殿下明媒正娶的妻子,你的身份怎能容你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儿?”
听她这么问,凌若秋也毫不隐瞒的据实相告。
她徐徐道:“这太子这般不济事,为何还在这个位置上?难道妹妹就不感到疑惑吗?
这自然是因为流云的生母是异族人,西岐国容不下一个异族人来做皇帝。所以即便流云立下赫赫战功,也是坐不上这个位置的。他顶多做到权力最大之人。
你以为,我和他的事儿能逃得过西岐皇帝的眼,其实你错了。是西岐皇帝默许的,他希望我能为莫家生一个皇子,哪怕是莫流云的,也要留一个皇位继承人。”
落尘听得目瞪口呆。这样的事实也太匪夷所思了。这西岐皇帝还真不知道他是迂腐还是开放。
不过总的说来,凌若秋过得还算如意的。
“既是如此,妹妹也就放心了。”
“如今我只盼着他能早日助我兄长夺回醒悦国皇位,也好助他成为西岐帝。母亲当日受难,唯有妹妹不是那落井下石之人,所以姐姐信得过你,你可一定得帮帮姐姐。”
听到这儿,落尘一阵沉默。她到此刻终于明白他们将她掳来的目的,也明白了她对她友善,与她推心置腹的说的一番话。不是为了别的,竟然是为了谋取天下。这样的事实,其实早在她的意料之中。只是凌若秋的虚情假意让她好生失望。
落尘的沉默,引来凌若秋心中的疑惑和不满。前一刻还是落寞的眼,此刻浮出一丝怒意。
“落尘妹妹,姐姐劝你还是不要再对凌云翼心存幻想了。他那样一个冷血无情之人,当初可以为了皇位不折手段。将你嫁给别人,现在就更不会将你放在心上。
你以为他让龙擎苍来攻西岐是为了什么?你那么聪明不会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怕龙擎苍功高盖主,羽翼越来越丰满,危机到他的帝位。为了他的一己私利,他便要龙擎苍来攻西岐。这明摆着是想要龙擎苍和西岐国两败俱伤,好让他坐收渔翁之利。”
凌若秋前面的话落尘没有放在心上,因为早就对凌云翼死心。所以她说的话对她如雨过了无痕。
但后面的话,却句句刺中她的要害。她手里端着茶杯的手,颤抖着,差点没拿稳,凌若秋见她这般。心里安安高兴。
凌云翼为什么在擎苍得胜之后还要他继续攻打西岐呢?这其中难道就真的只是为了要将西岐斩草除根?若真是如此,这一劳永逸的办法花的代价也太大了。
凌云翼对余氏和凌尉迟残忍。那是因为他们先不仁,他才忍无可忍,对他们下狠手。就算落尘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但却深知他是一个帝王,做非常人,行非常事,在他那个位置上,手段极端一点,她也是理解的。
但要她相信他会对龙擎苍不利,这太难了。她告诉自己,一定是凌若秋因为恨他,也为了要离间他们的关系,让她受他们的利用,才会说出这番话。
她努力使自己镇定,哪怕是隐隐约约觉得有这种可能性,她也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
在她的心里,凌云翼一直都有一个位置,与情爱无关,却是很重要的位置。要她如何做出对他不利之事,她甚至以为他而死,更别说会做出伤害他的事儿。况且,他是凌轩在世时亲命的太子,他又有治事之才,于情于理她都不会做出对他不利之事。
“姐姐,我知道凌云翼下令杀害了余贵妃,姐姐心里将他恨之入骨,落尘理解。只是落尘乃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只怕是对姐姐的宏图霸业爱莫能助。”落尘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想知道在他们的计划里,她有何种利用价值。
见她这么说,凌若秋脸上的不快明显舒缓了许多。“其实这也不难,眼下姐姐就有一件事是需要妹妹做的。姐姐看得出来,龙将军待妹妹甚好,只要妹妹说服他与我们里应外合,成了大事,哥哥绝不会再像凌云翼那样翻脸无情。定会与龙将军共享荣华富贵,不知姐姐做这样的安排,妹妹意下如何?”
虽然是商量的口吻,但落尘看得出来,凌若秋这是在软硬兼施。虽然她表面上在苦口婆心的劝她,但落尘没有忘记,她眼下只是阶下囚。她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说什么要她劝龙擎苍助他们成事,如果真心请求就会与他开诚布公的谈一次,而不是将她掳来,当做人质逼龙擎苍就范。所以凌若秋的心思她明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