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在看什么?”
许徵推门走了进来,笑着问道。
许瑾瑜回过神来,有些赧然地应道:“是陈元昭让人送了信回来。民乱平了,刺客也已抓到了。现在大军已经开拔回军,或许在年底前能赶回京城。”
这倒是个好消息。
许徵笑着打趣:“回来就好。也免得我的宝贝妹妹日夜期盼,等的脖子都长了。”
许瑾瑜立刻笑着应了回去:“大哥近来心情如此好,莫非是因为曹姐姐这个月出了孝期的缘故?”
许徵在翰林院磨练了大半年,如今脸皮比以前老道多了,闻言挑眉笑道:“是啊,我整整等了一年,总算是等到这一天了。当然急着早点把人娶回来。”
兄妹两个有说有笑,十分亲昵。
许瑾瑜心里暗暗为许徵不平。
同一科的进士大多进了六部,也有的被外放做官,从七品的官职做起,开始了仕途生涯。许徵身为新科状元,却一直待在翰林院里学习。没有正式的吏部公文任命,也就意味着许徵还不是大燕正式的官员。
这种小事,当然不是皇上授意的。皇上日理万机,忧心天下,根本不会过问这种事。不过,吏部官员们一个赛一个精明世故,自然会揣摩圣意,故意让许徵坐冷板凳,借此讨好皇上。
许徵受了委屈,心中不知是怎样的悲愤,在她面前却只字未提过。
许瑾瑜忍不住轻声道:“大哥,你现在委屈是一时的。暂且忍上两三年,以后总会有转机的。”
许徵心里一暖:“你不用为我担心,现在这样也很好了。纪泽一死,没人再虎视眈眈,纪贤妃也无暇让人来寻我的麻烦。我就在翰林院里待着,学习各种事务,既逍遥又平静。”
许徵说的越是平静,许瑾瑜心中越是难受。
十七岁的少年状元。本该是春风得意马蹄疾,本该有大好的前尘。可许徵却不得不憋屈又低调的做人......
“好了,不说这些了。”许徵故作轻松地转移话题:“今日我难得休沐,陪你和娘吃午饭。顺便商议一下年礼的事。”
许瑾瑜打起精神。点点头应了。
...
两个月前,许家母子便搬进了新宅院里。
虽然许宅及不上邹家老宅宽敞,更远不及侯府内宅繁华,可住进属于自己的家,这种感觉总是格外的踏实心安。
小邹氏和纪泽死了之后。邹氏心情也沉寂了一阵子,搬进了新宅子之后,才渐渐愉悦开怀起来。
许瑾瑜许徵眉眼含笑,相携一起前来。
邹氏看着一双出色的儿女,心中溢满了骄傲和欢喜:“你们两个来的正好,我正好有事和你们商议呢!曹家小姐已经出了孝期,我打算趁着送年礼的时候,让官媒一起登门商议定亲的事。等定了亲就商议婚期,早些将人娶过门来。”
许瑾瑜俏皮一笑:“娘,大哥和你心有灵犀。想到一起了。”
许徵俊脸一红,却没有否认。
邹氏哑然失笑:“徵儿过了年就十八了,这个年龄也确实该成亲了。曹家小姐只比徵儿小了一岁,确实不宜再拖了。”
母子三人商议了片刻,决定过几日就送年礼去曹家。
...
三日后,许徵特意告假,去了曹家送年礼。
许徵为了曹萦,拒做驸马,如今在翰林院里地位尴尬。不过,曹大人曹夫人对许徵的好感却更胜从前。
这一年来。许徵时常登门拜访。碍于礼节,他和曹萦不能直接见面,只能隔着屏风说上几句话。也算稍稍慰藉了一对有情人。
这一次登门是为了商议定亲的事,许徵脸皮薄。送了年礼就去见曹萦了。只留下官媒张氏。
张氏也没绕弯子,闲话几句过后,很快便向曹夫人提起了定亲的事:“贵府老夫人病逝,曹小姐守孝一年,现在正好出了孝期。许家想正式过定,早些商定婚期。不知曹夫人是何心意?”
曹夫人早已将许徵视为未来女婿,心里千肯万肯,面上自然要装装样子犹豫不舍不肯点头:“这等大事,我总得和老爷商议后再做决定。”
张氏也知道此事得多跑几趟,也不着急,笑着说道:“这是应该的,我过两日再来听回音。”
此时的许徵,正隔着屏风和曹萦说话。
“阿萦,”许徵眼中含着笑意,声音轻柔:“我今日是和官媒一起来的。”
屏风的另一边,聪慧的曹萦悄然红了脸,显然听懂了许徵的话中之意。
只听许徵又说道:“我想着年前定下亲事商议好婚期,然后过了年我们就成亲。希望你爹娘肯点头同意。”
早些把人娶回家心里才踏实。免得夜长梦多,再生波澜。
曹萦俏脸通红,半晌才低声道:“爹娘会同意的。”
柔声细语钻进耳中,许徵遥想着佳人娇羞垂头的模样,心中一阵荡漾。过了片刻,又歉然张口道:“阿萦,我如今不为皇上所喜,在翰林院也备受冷遇,以后仕途只怕难有寸进。嫁给我,实在是委屈你了。”
话刚说完,一个身影便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曹萦穿着浅蓝丝袄月白长裙,薄施脂粉清丽动人,一双盈盈似水的眼眸蕴含着浓浓的情意:“许大哥,只要能和你长相厮守,这些我根本不在意。”
许徵一阵激动,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握住了曹萦的手。
四目对视间,流淌过脉脉情意。
几个丫鬟对视一眼,一起悄然退到了屋外。
官媒张氏又去曹家跑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