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才云消雨散。
许瑾瑜疲倦之极,蜷缩着身子,很快便昏沉着睡去。
即使是在睡梦中,陈元昭也霸道的搂紧了她。她偶尔翻个身,便又被拉回了温热的怀里。
似乎刚闭上眼不久,天就亮了。
许瑾瑜听到敲门声和初夏熟悉的声音,下意识地应了一声。意识清醒了一些后,开始觉得不对劲,身边似乎有一个温热结实的身躯......
睁开眼,一张熟悉的俊脸映入眼帘。
许瑾瑜楞了片刻,昨天的发生的一切争相涌上心头。
坐上花轿,到了安国公府,拜堂成亲,还有缠绵旖旎又疯狂的洞房花烛夜......许瑾瑜的脸颊热了起来。
一缕阳光透进窗棂,洒落在床上。许瑾瑜娇羞的脸庞美丽明媚,令人移不开眼睛。
陈元昭凝视着许瑾瑜,心里被异样的满足盈满:“阿瑜,我每天五更起床练功,早已成了习惯。时间一到就醒了。你若是觉得累,就再多睡会儿。”
许瑾瑜定定神,说道:“今天得早起给长辈们敬茶,不能再睡了。”
其实,她全身酸痛,根本没半点力气。恨不得再睡上半天才好。不过,新婚敬茶还是早一些的好。
大概是昨夜折腾的太厉害了,许瑾瑜的嗓子有些低哑无力。
陈元昭听着心疼,皱眉道:“不用急着起床,敬茶迟些早些有什么关系。我现在就打发人去和父亲母亲说一声......”
许瑾瑜好气又好笑地白了他一眼,娇嗔道:“又胡闹了!哪有让公公婆婆等儿媳的道理。你想让我刚过门就成为所有人的笑柄么?以后我在府里还怎么抬头做人!”
话说的这么严重,也太夸张了!
陈元昭哑然失笑。英俊的脸孔线条上扬,在晨曦中熠熠生辉。
许瑾瑜忍不住叹道:“你真该多笑一笑。”
他笑起来真的很俊,也显得年轻了许多。可惜他平日总是冷着一张脸,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令人望之却步。
陈元昭不以为意地说道:“我从十岁起进军营,十二岁就开始上战场。我年纪轻,若是不沉着脸。更难以服众。时间久了,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谁也不是天生就这样。
许瑾瑜看着陈元昭淡漠的样子,一阵心疼。
他自小缺少父亲的关怀,发现母亲和皇上私通的秘密后。心中阴郁难解。十岁起就离开安国公府进了神卫军营。整日接触的是兵器战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渐渐变的冷漠无情沉默少言。
许瑾瑜一个冲动之下,伸出胳膊搂住陈元昭:“子熙,以后我会陪着你。不会再让你孤单寂寞。”
陈元昭心里一暖。顺势将她揽入怀中。
身子一贴近,欲~望也随之苏醒。
陈元昭忍不住俯下头,急切地搜寻许瑾瑜红润的唇。许瑾瑜忙低头躲开:“别闹了,得起床去敬茶了。”
男人一旦兴起的时候,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敬茶。
陈元昭在她的唇上模糊不清的说了句:“迟会儿没关系......”
...
初夏敲了门之后,等了许久,也没听到小姐传召自己进去。不由得暗暗着急。
今天是小姐过门的第二天,得去给长辈们敬茶。许家小门小户,不讲究这些。安国公府可不同。要是敬茶迟了,总是不太好。
初夏决定再敲一次门。
刚一靠近门边。便听到了模糊又奇怪的声音。似乎是痛苦,又似是欢愉。
这声音......
初夏楞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一张俏脸腾的红了。慌忙退开几米远。
芸香正好走了过来,见初夏红着脸站在那儿,颇有些诧异:“初夏,我已经把早饭做好了。你不是说要叫小姐和将军起床么?怎么还站在这儿?”
初夏咳嗽一声,故作镇定地应道:“我刚才已经敲过门了,小姐应该很快就起来了,我们再等等。”
“再等下去。敬茶可就迟了。”芸香微微皱眉:“还是再去敲门催一催吧!”
说着,便要往门边走去。
初夏眼疾手快,一把拉住芸香:“不用去催了。我们两个先退下等一会儿。”
芸香也不是傻瓜,见初夏百般阻挠。也隐隐猜到了一些。脸颊也微微红了一红,和初夏一起退了开去。
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
叶氏打发人来催了一回,初夏胡乱编了个借口应付了过去,心里暗暗嘀咕。姑爷真是太性急了,一大早的闹腾着小姐不得安宁。今天敬茶铁定是迟了......
正胡思乱想着,一直紧紧关着的门开了。
初夏和芸香松了口气。忙走了进去。
屋里弥漫着怪异的味道......只当没闻到好了。
陈元昭已经穿好了衣服,神清气爽眉眼柔和。
许瑾瑜也已穿了衣服,只是发丝有些凌乱。时间紧急,许瑾瑜也顾不得害臊了,迅速地吩咐:“初夏,快来替我梳妆。”
初夏应了一声,手脚利索地伺候许瑾瑜梳洗装扮。
芸香也没闲着,将凌乱不堪的床铺收拾整齐。最上面的一层床单已经不见了踪影,不知被收到哪儿去了。不过,被褥上还有一些可疑的痕迹......
亏得芸香镇定,对这些视而不见。很快整理好了床铺。
陈元昭站在一旁,看着许瑾瑜梳妆,当初夏拿起眉笔,要为许瑾瑜画眉的时候,陈元昭忽的冒出一句:“眉笔给我。”
初夏一怔。
陈元昭已经走过来,从她的手里拿走了眉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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