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人。”不过这样的情绪变化,也只是一闪而逝,片刻后罂粟便恢复了正常,脸上的红晕也被她完全的收了起来,一张素白的脸,再度恢复了往常的冰冷。
不过对于罂粟的情绪变化,花邪却好似完全没有发现一般,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便一脸凝重的看着自己胸前的那些纤细的红纹。
或许是因为罂粟先前所用的大量的解毒剂的原因,此刻的红纹,明显稍稍退缩了一些,不过,也仅仅只是退缩了一点而已。
看着蛰伏在距离自己胸口一掌之外的数条红纹,花邪的眉头却是越皱越深。
通过自己身体的感知力,花邪很清楚的察觉到,此刻的这些红纹,并没有因为解毒剂的出现,而受到太大的损伤,之所以选择暂时退避,也只是不想与解毒剂硬拼,同时也在暗自积蓄力量而已。
而一旦解毒剂的药效过去之后,这些红纹恐怕便会立刻欺身而上,以雷霆之速 ,迅速的占据自己的心脏,使自己成为它们的傀儡。
“不愧是变异毒纹,这般狡诈,当真令人胆寒啊……”明白了红纹的意图之后,花邪的心里不由得一阵苦笑。毕竟虽然知道了红纹的意图,可对于如何解决掉这些红纹,花邪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过,我花邪也不是会乖乖任你们摆布的人。”一想到这些因为自己而产生的毒纹,此刻居然想要反客为主,花邪无奈之余却也被激出了一抹凶狠:“哪怕是拼了这条残破的身体,我也会让你们永世困于其中,绝对无法逃出去!”
当然,花邪此刻的想法,罂粟并不知道。可花邪脸色的变化,却未能逃过罂粟的眼睛。
察觉到花邪脸色的变化,罂粟不由的心下一凛,先前因为花邪苏醒而变得放松的心情,此时也再度凝重了起来。迟疑了片刻,罂粟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主人,您的身体……”
“……不碍事……”听到罂粟担忧的询问,花邪微微一愣,随后仿佛什么事都没有一般,轻轻的挥了挥手,笑着回答道。只是那看似从容的回答中,却透着些许深深的凝重。
而这份被隐藏起来的凝重,自然没有逃过罂粟的耳朵。
“主人,请让我为您过毒!”银牙一咬,罂粟忽的跪伏在花邪面前,急切地说道。
跟随了花邪这么久,罂粟自然明白,能让花邪透露出无法掩饰的凝重的,必然是极其严重的事。而此刻,能够称之为严重的,恐怕也只有花邪身上依旧蠢蠢欲动的血红毒纹了。
所以当下,罂粟也顾不得其他,只能通过自己所能想到的最后解决手段,来试图将花邪体内的毒素清除。
可惜情急之下,罂粟却忘记了,多年前,她曾为人过过一次毒,而那之后却没有人为她过毒,也就是说,此时的她,无法再次为花邪过毒。
看着罂粟急切的模样,花邪妖媚的眼眸中,渐渐浮上了一层温暖。虽然这一生颠沛流离,可能寻的这样一个知心的小侍女陪在身边,此生倒也不算白来。
“丫头,你的好意,我便心领了。可惜莫说你此刻无法为人过毒,就算可以,我也不可能让你为我过毒。
此刻这些毒素在我体内,我还可以勉强压制。可一旦让这些毒素进入你的体内,再加上你体内原本就残存的蛊毒,恐怕会让你当场暴毙而亡。你是我的侍女,我又怎可能明知后果如何,还让你去做这种傻事。
罢了,今生我与这毒素本就同体,死在这些毒素手上,倒也算是死得其所。不过他们若想操控我去做乱,却是痴人说梦!”
在心里默默地下了决心,花邪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的笑了笑:“丫头,你家主人的本事,你难道还不清楚吗,这区区毒纹,我自有办法控制。”
“可……”听到花邪自信的话语,罂粟的心中,却总觉得放心不下。
隐隐的,罂粟能感觉到花邪的这份自信背后,似乎还隐藏着什么别的东西。只是看着花邪那与往常无异的自信模样,罂粟一时也说不上,这份自信背后隐藏的,到底是什么。
“放心吧,”似乎察觉到罂粟的担心,花邪似是安慰一般的笑着道:“虽然我确实没办法彻底清除这些毒素,可将其暂时压制住,倒并非什么困难的事。”
略微一顿,花邪又继续道:“只是我这里缺少煎药的药材和药壶,而我的身体,也支撑不到我们返回宰相府,所以怕是还得麻烦你,到附近的镇上,替我将这些东西买回来。”
听到花邪的话,罂粟却并没有如往常一样立刻答应,而是不由得微微蹙起了眉。
且不说自己心头此刻那若有若无的不安,单是想到在这片林子中,还有那个拥有灵眠体的天敌存在,罂粟就不放心留花邪一个人在这里。
可另一方面,罂粟也知道花邪所言非虚。此刻后者的身体状况,确实不适合继续赶路,而如果不及早对体内的毒素进行压制的话,一旦等到花邪身上的解毒剂失去效果,花邪恐怕就再也无法压制这些气焰嚣张的毒素了。
心里这般想着,罂粟顿时在去与留的问题上,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别多想了,”出声打断了罂粟的纠结,花邪苍白的脸上,浮上了一抹决绝:“丫头,我们已经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虽说我留在这里,确实有可能遇到那个拥有灵眠体的丫头,可我一旦移动,体内的毒素必定会在我离开这片森林之前爆发。
在可能和必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