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溪牙咬了咬,“那现在看到了吧?看到了就请回吧,好走不送!”
“不需要你送,不过本公子也不走。”说完,景逸就这么坐在床榻边,看着顾云溪,神情自然。
顾云溪恼怒道:“喂,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啊,哪有你这样子半夜三更掀屋顶进入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子房间,你想败坏我名声是吧?”
景逸皱眉,“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怎么传言你的,你还有名声吗?”
听到这句话,顾云溪想到了五日前牛氏也是说过类似的话,顿时脸色十分阴沉,语调也变得冰冷,“景逸公子,你说对了,对于我这样一个无才无貌又无名声的”三无女子“,您还是离我远点为好,要不然沾染了我的坏名声,只怕也会影响公子你的大名!”
景逸一愣,想到刚刚脱口而出的话似乎不妥,软着语气道:“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
“你是什么意思不要紧,我也不在意,你请回吧!”顾云溪冷着脸对着景逸下了逐客令。
景逸看到垮着一张小脸的顾云溪,暗叹自己嘴巴太快,本想和她开一下玩笑,没想到她这么敏感。
见景逸只是看着自己,没有要离去的动作,顾云溪眉头一皱道:“景逸公子,你很闲没事干吗?我这样一个女子实在是无趣的紧,也实在没必要让你花心思来打探,更不需要你上门来讽刺挖苦,请你从哪来回哪里去。”
景逸看到顾云溪明显误会自己,急忙解释,“你真的误会了,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
顾云溪摆摆手,打断道:“行了,那晚我救你实属偶然,若再来一次的话我未必还有那个胆量出手,再说后来我也从你那拿了两千两银子作为报酬,所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如今我们已经两不相欠,再见也是陌生人而已。不对,最好是不再见!”
看到顾云溪话语那么决绝,景逸十分懊恼刚刚自己的多嘴多舌,开玩笑也讲究个限度,他怎么能拿一个女子的名节去说事呢?也难怪顾云溪此时一副要吃了他的眼神。
知道现在的顾云溪还在气头上,再说下去指不定她还说出些讽刺挖苦,指桑骂槐的话呢,景逸点头道:“那好吧,我就是来看看你过的怎么样的,如今见你气色不错,还有力气生气,过的也还算不错,我就放心了。我这就走,不用你赶。不过我们没有两不相欠,你不觉得那一晚实在很美好吗……”
“滚!”顾云溪看他一张一合的嘴唇,抄起枕头就朝他身上砸过去。
景逸伸手一接,将枕头牢牢圈在怀里,放在鼻尖嗅了一下,闭眼叹道:“还是那股味道,真是好闻。”
看他一副自我陶醉的贱样,顾云溪真想宰了他!
“好,我这就走,你好好休息。”景逸站起身来,嘱咐道。
“不过我强调一下,我们之前可没有两不相欠……”景逸走了两步,突然回头道。
顾云溪两眼一翻,声音阴丝丝的响起:“滚……别再让我说第二遍……”
景逸最后看了一眼顾云溪,一个纵身起跳顺着屋顶的那块被掀了瓦的破损处,迅速消失不见。
顾云溪看到那个足有一人大小的漏洞,很想骂出声去:你丫的,景逸,你好歹把瓦片给我放回原处!
不知是不是心理感应,本来已经离开的景逸又原路返回,将那个漏洞的瓦片一个个复原。而后纵身一跳,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顾云溪恨恨的躺倒,闭着眼睛酝酿再次睡过去的情绪,奈何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懊恨的咕哝了一句:“下次别栽在本小姐手里,否则有你好看!”
不知过了多久,顾云溪想着想着准备再次睡过去时,西墙的窗户处好似传来“吱呀吱呀”的动静。
顾云溪一个跳脚翻下传来,两步走到窗边,压低声音怒道:“你还有完没完?”
“啊!”正在全神贯注准备翻窗进屋的男子一声惊叫,生生被顾云溪突然出现的话语吓的又跌落到了屋外的草地上,发出了“哎呀”一声惨叫。
不是景逸!顾云溪听到叫声,就知道来人不是那个帅的没法形容的美男子。
男子摔倒后,不甘心的又站起来,小声对着窗户说道:“表妹,是你吗?”
又来个找自己的?是谁?他喊自己为表妹,这么说此人是她的表哥了?
“你是谁?”顾云溪小声问道。
男子没料到顾云溪没听出他的声音,继续低声道:“我是表哥……”
“表哥?”顾云溪嘴角抽了抽,“哪个表哥?”
随后一想,又觉得半夜三更这么墙内墙外对话实在太不安全,还是先让这个人进来了解一番再说。
男子随后又爬墙顺着窗户翻进来时,已是气喘吁吁。顾云溪打开了火折子,看到面前这个男子十七八岁,模样清俊,虽然不及那个家伙容貌出众,不过也是个俊俏的少年。
少年看到顾云溪,十分开心,上前打量了一番后,放心道:“还好还好,我和娘今日才回到村里,听说了你的事,娘十分担心,本来让我明天过来看看你的,但我又怕你遭你二娘虐待,这才今晚偷偷摸摸的过来……”
顾云溪看到少年眼神清澈,但里面盛满了浓浓的担忧,可见是真心关心自己,又听到他口中的“娘”也如此关心自己,除了那个隔壁村的青姨外还能有谁?
“原来是文渊表哥。”顾云溪笑着招呼了一声。
郭文渊脸色一红,羞涩的揉了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