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清宇气愤已极,使出如意掌,啪啪啪,人们还未看到他的招数的时候,挡在前面的三位民警已中掌倒下。
另几位民警马上填补上来,一名特警举起冲锋枪正要射击,被朱清宇飞起一脚踢中手腕,冲锋枪掉落在地上。
朱清宇正要出击,突听得一声“住手!”,便停止了动作。他偏头一看,只见从门口的一辆帕萨特轿车上下来两个人,急匆匆赶了过来。
走在前面的男子五十来岁,留着寸头,皮肤黝黑,粗犷结实,正是边城市市长周为民。后面跟着的是一个提着公文包的眉目清秀的年轻人,可能是他的秘书吧。
周市长来到公安局办公楼前,看着熊熊燃烧着的棺木、躺在血泊中的邓村长和席地面坐、血流满面的村民及哇哇大哭的小孩,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变得青紫。他将手里的公文包猛地往地上一摔,厉声喝道:“是谁叫你们开的枪!是谁叫你们点燃了棺木!谁叫你们对村民们下毒手!咹?!”
周市长吼了几声后,眼泪就流了下来,他伸出粗大的右手,用食指指着堵在办公楼前的警察道:“是谁给你们的权力向老百姓开枪?老百姓有冤屈说明我们工作没做到位!但是你们呢,不但不检讨还将老百姓当成敌人!把你们的枪都收起来,有本事就将杀害万福城老板的凶手抓来,不要在这里给我耍威风!”
周市道:“这是一起严重的事件,韦方正,马上打向书记的电话,看看咋个处理吧。”
韦秘书到一边打电话去了,周市长直过握着朱清宇的手道:“你们的冤屈我也听讲了,请你们相信市委政府会要求公安局尽快破案,对今天开枪致人死亡的凶手我们会加以严惩。请你们回去吧,留下几个人在这里处理就行了。”
朱清宇紧握周市长的手,有些哽咽道:“周市长,谢谢您能理解我们的苦衷,能为我们说句公道话。但是现在已经死人了,叫乡亲们走恐怕很难,除非将杀人凶手抓了关起来我们才能离开。”
“严惩杀人凶手!”
“为邓村长报仇!”
邓家堡的乡亲们又举手高呼起来。
“凶手是谁?”周市长问道。
“是王局长!”乡亲们齐声回答。
“是他?!”周市长全身一震,他没想到公安局的一把手竟然就是杀害村民的凶手。
“去把王时荣给我抓起来!”他指着门口的公安干警们命令道。
干警们似未听见一样,丝纹未动。也难怪,作为暴力工具,不是谁都能调动的,哪怕你是市长。
“王时荣我带来了!”随着一声应答,边城市委书记向高阳出现在办公楼门口。他的后面,跟着市政法委书记丁玉坤、公安局秦刚。
“老周你错了,王时荣同志应该是英雄,是他击毙了围攻政法机关的犯罪分子!”向书记说道:“公安机关自有办案的程序和方法,万福城的老板和老板娘死了是事实,但是谁是凶手、何时能抓到凶手,不是由别人说了算,公安机关自有分寸。”
向书记说罢,来到邓和斌的尸体旁,对后面的丁玉坤和王时荣说道:“你马上安排刑侦队的同志对歹徒验明正身,拉到火葬场火化,叫其家属自己前去认领骨灰,费用由死者家属自己承担。还有这棺木已烧烬了,叫其家属将骨灰包走。其他人就地解散回家,有不听话的就地正法!”
“是!”丁玉坤和王时荣敬礼回答。
“向书记,这样处理可不行啊,恐怕要出大乱子呀!”周市长追上前去说道。
向高阳站住,一张女式娃娃脸上飘过鄙夷的神色:“周市长,我虽然比你年轻七八岁,但是大风大浪我也见过。凡遇大事必须果断处置,不能有妇人之仁。前一天我才讲过,安定团结要人人维护,这种乱子要迅速消化,不能影响边城的大好形象,否则今年度考核就是个问题。这事就这么定了,也不用开会研究了,回去上班吧。”
向高阳说罢,带着秦秘书离开了。
办公大院里站满了市委政府的工作人员,见向书记来了,都跑回办公室去了。
“严惩凶手!”
“为死者报仇!”
乡亲们以呼喊来表示抗议。他们听了向书记的话十分失望,本来稍稍平静下来的心情这下又陡然出现惊涛黑浪。
前面几个汉子已按捺不住,冲上前去要和王时荣拚命。
但是几十名特警用身体挡着,已经看不见王时荣的身影。
特警们这回没有动枪,他们的脑海中,可能因为刚才周市长讲话的作用,多少又记起了老百姓是衣食父母的概念。
可是王时荣却不识好歹,他竟然在二楼的走廊上露出头来吼道:“凡是擅自闯入者,就地正法!”
这下更是捅了马蜂窝,乡亲们不要命地往里闯,特警们阴拦不住,被撞开缺口,只能鸣枪示警。
鸣枪在这个时候已经不起任何作用了,乡亲们并没有停下脚步,上到二楼逐间办公室搜索,只要见到他的影子可能就要被撕成碎片。
在二楼没见到王时荣的影子,乡亲们又跑到三楼、四楼,但是就像人间蒸发一样,依法不见他的踪影。
这下乡亲们更加愤怒了,冲进各个办公室里,噼里啪啦乱撒一气,电脑、饮水机、桌椅等全部掀翻,有的已被砸碎。
朱清宇没有上楼,这突然的情况让他有些惊慌失措,不知怎样应对和处置。
尽管他也是义愤填膺,恨不得马上前去一掌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