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今江庆善不在家……,你要不要回烟袋胡同住几天?”纪晓棠就道。
顾霞儿脸上露出有些夸张的感激表情。
“这倒不用。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
“你有信心就好。”纪晓棠也不多劝,“对了,舅老太爷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到顾老舅,顾霞儿的脸上就罩上了一层阴云。
“我也说不听他。”顾霞儿慢吞吞地道。
“舅老太爷总算不再赌了吧,是你跟江庆善说了什么?”
顾霞儿低下头,半晌才轻轻地将头点了点。
纪晓棠打量了顾霞儿一会,就不打算再问了。
“老太太为他很是担心,你心里有数。那也就罢了。”
“我……”顾霞儿似乎有苦说不出。
纪晓棠见顾霞儿再没什么新的消息,就让小丫头带她往纪老太太那里去。顾霞儿看了看纪晓棠,只得站起身往外走。
如果事情能够早一些解决,那么她也可以早一些脱离那个泥潭。可是。要取得江庆善完全的信任,却并不是容易的事情。想到江庆善看她时越来越露骨的眼神,还有她爹娘所打的主意……
也许,也许……,顾霞儿咬了咬嘴唇。
只是。她如果走出了那一步,还能够回来吗!
……
稍晚,纪晓棠往纪老太太的屋子里来,就见顾老舅一家和顾霞儿都已经走了,纪老太太颇有些怏怏之色。
“祖母怎么了?”纪晓棠就问。
“没什么。”纪老太太只是叹气,什么都不肯说。
纪晓棠也没多问,她知道,纪老太太一定是感觉到了顾老舅的疏远,所以心里不大自在。
转天,任安府的人就到了。
穆洪和穆家英因为有要紧差事在身。没能够来,沈氏带着张氏、穆家豪和穆万杰都来了,同行的,还有祁佑年。
纪家上下俱都欢喜。
沈氏给纪晓棠带来了不少东西,而当祁佑年让人将他的礼物抬到屋子里,大家都吃了一惊。
祁佑年的礼物,是四只楠木箱子。看样子,每一只都颇有分量。
“阿佑,你这……”纪三老爷看见了,也觉得祁佑年这礼物送的太夸张。
“并不是我的礼。是有人托我给晓棠庆生的。”祁佑年忙解释道。
祁佑年给纪晓棠的庆生礼很简单,是一把鲨鱼皮鞘,把手上镶了宝石的小匕首。匕首外表小巧、精致,完全可以当做装饰带在身上。而当匕首本身却极锋利,又很可以防身。
纪晓棠很喜欢这份礼物。
对于那四只箱子,纪晓棠也有些好奇,因为听祁佑年说是有人托他送来的,心里面隐隐就有了猜测。
“是谁托你给晓棠送的?”纪三老爷已经在问祁佑年了,屋子里众人的目光也都落在祁佑年的身上。
“晓棠看过就知道了。”祁佑年没回答。而是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来递给纪晓棠。
纪晓棠接了信,又看了祁佑年一眼。祁佑年目光沉沉,似乎有千言万语却难开口。
纪晓棠心中微动,略一思索,就将信重新递回到祁佑年的手上。
“不管是谁,阿佑替我谢过他的好意。不过是个小生日,怎么好收这份厚礼。”
祁佑年的目光微闪,却并没有将信收起来。
“晓棠,托我的人还带了口信,他说,你若不肯收礼,就是不肯认他这个朋友。”祁佑年说话并不带丝毫的情绪,只是很忠实地将口信带给纪晓棠,一字不差。
他这样说,纪晓棠更加确信了送礼人的身份,不禁有些犹豫。
“晓棠,收下吧。”祁佑年将信又交到纪晓棠的手里。
纪晓棠抬眼看祁佑年,祁佑年轻轻点头,眼中的神色却更加复杂了。
纪晓棠还是拆开了信。
只有简单的一页纸,短短的几句话。落款是一个龙凤凤舞的震字。这封信果然是秦震写来的。纪晓棠将信收起来,简短地跟纪二太太交代了两句,就让人将四只楠木箱子抬了下去。
比起秦震所送的礼物,秦震送礼这件事才是需要关注的。
之后纪晓棠就找了个机会,将祁佑年请到了花厅中。
“阿佑,你是不是有话要说,有事要告诉我?”闲谈了两句,纪晓棠见祁佑年心不在焉,就问道。
祁佑年一时没有答话,看着纪晓棠的目光却微微凝滞。他确实有许多话要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有些事要告诉纪晓棠,可或许瞒着纪晓棠才是对纪晓棠好。
“阿佑,你尽管我,不要小看了我。”纪晓棠就笑了笑。
纪晓棠的笑容,明显让祁佑年的精神放松了许多。是的,他不该小看了纪晓棠。纪晓棠虽年纪不大,却不是经不住事情的小女孩。
“穆家寨的山匪有消息了。”祁佑年想了想,才说道。
“哦?”纪晓棠显然对这个消息非常关注。
“已经查清,穆家寨的山匪是大燕余孽。”祁佑年告诉纪晓棠。
“原来如此。”纪晓棠对这个消息并不吃惊。如果是普通的山匪,是不会做到穆家寨这群人这个地步的。
祁佑年见纪晓棠并不太吃惊,才继续说了下去。
大燕被大秦所灭,虽经过大秦数年的清剿,仍旧有些落网之鱼。这些人聚集在一起,组建了杀破狼。杀破狼一直在暗中行动,而他们最终的目的,却是颠覆大秦,复兴大燕。
“朝廷早已经觉察到这股势力,只是他们埋藏太深。”
“那现在他们浮出水面,是不是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