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已过,暮春三月开始。
这对于李清照来说可是不平凡。
三月初一午后,李清照独自一人在房中,捧书独语,对镜自赏。
“春宵一刻值千金。明诚,你可否再让我体会一次良宵的美感呢?”李清照看着书独自发呆,上一次是真正的李清照与赵明诚相见,如今,成了一个女大学生与赵明诚相见了,自己总是从回忆中体会那种美好的感觉,而马上,自己便要亲自体会了。
李清照边想边哼唱着,竟站起身来,转开了圈。春日之中,自己便是最美的了,这一定也是明诚的想法。
李清照“扑哧”一声笑了。
“小姐。”门外拂露传来清脆的声音。
李清照忙将书放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便柔声道:“来了。”
慢步到门前开门,见拂露正双手后背,扭扭捏捏的,不知要干什么。
“拂露有什么事吗?”李清照微笑道,她知道,拂露这般扭捏,定是有什么好事。
拂露冲李清照吐了吐舌头,轻逗道:“小姐不妨猜一下,看看拂露得到了什么好消息?”
李清照故意将脸一沉,道:“你这女子好不知趣,你得到了什么我又怎能知道?拂露快快道来,是不是关于赵公子的?”
拂露也是故意将嘴一撇,道:“小姐还说猜不到,那你说赵公子做什么?”
李清照心里想道:“果然是关于明诚的,这丫头与我玩了这么久,没了规矩,竟然又拿我寻开心。”
不过李清照也不怪罪拂露没有主仆之分的样子,依然笑着问道:“快说快说,赵公子与你说了些什么?”
拂露抚唇笑道:“赵公子将我的名字都给改啦,他叫我琼琚。”
“琼琚?”李清照沉吟片刻,她知道此语出自《诗经》,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赵明诚这般叫她,便说明他与自己的互慕之意十分肯定了。
喜念一定,李清照便是忍不住地露出笑容来。
“小姐。”拂露道,“小姐木瓜未投,人家便送你琼琚,你怎么办?”
李清照转头回房,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道:“这又能怎么办?他爱叫你什么便叫你什么了,这与我又有何干?”
拂露进得门来,略从侧旁瞅了瞅李清照,见她有些羞嗔,便故意张大嘴巴说道:“既然与小姐不想干,那这琼琚便不给小姐了。”
李清照略微侧头道:“你是个大活人,怎么能送与我?”
拂露从怀中掏出一块儿晶莹剔透的东西,很是无奈地道:“那小姐这么说,这琼琚便归我了。”
“什么?”李清照这才反应过来,忙回过头来看,正见拂露手中拿着一块儿亮灿烂的美玉。
拂露脸色忽然由愁变喜,递到李清照面前道:“小晴刚送来此美玉,说是赵公子相赠之物,赵公子将美玉放在桌子上,一旁还有一封书信,只是赵公子说‘要亲自交与她’,于是小晴只拿了这块儿美玉来,待小姐与赵公子相见之时,赵公子再送上。”
李清照接过美玉,拿在面前来回观赏,一开始是观赏美玉之色,后来便成了睹物思人了。李清照看得入了迷,拂露偷笑一声,便即离开。
傍晚十分,天色正好,李清照也不与父亲说,怕父亲不同意,便偷偷与母亲说了一声,带着拂露小晴便出了李府。
此时正值三月初一,灯火热闹又开始了。
小晴蹦哒着在前方带路,拂露在李清照身边陪着她欣赏周围夜景。三人在路上好不热闹。
正在此时,迎面碰上一个男丁,小晴一见便指着他道:“那是阿福,是赵公子的家丁。”
李清照上前,与阿福碰面。
阿福见了李清照,双目一定,便即将目光挪开,又如痴迷般偷瞥着李清照那如水的面庞,躬身行礼道:“李清照小姐。”
李清照闻言很是不舒服,心里想道:“我可是正经人,何时成了小姐了?不过这是在宋朝,没有这么一说,是我多想了。”
李清照冲着阿福道:“怎么,你认得我?”
阿福很是肯定地答道:“那是,整个汴京城,谁不知道才女清照啊。”
李清照听他如此夸自己,脸一红,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拂露指着阿福,故装厉声道:“你来干什么?”
阿福见拂露很凶的样子,便后弯了弯身子,脸上微微露出恐惧之色,他瞧了瞧李清照与她身旁的两个女子,心里想道:“明明是李清照赴约,她旁边的丫鬟神气什么。”
阿福随后便强装硬气,道:“我家赵公子与李小姐有约定,与旁人无关。”
拂露听得其中意思,很是生气,不过碍于小姐,她不敢发作,只好憋在心中不说出来。
李清照抚唇轻笑,道:“那你带路便是。”
阿福应声道:“是了,小姐请随我来。”
阿福在前,李清照紧跟其后,拂露与小晴一左一右跟着,四人穿梭在人群之间,也。拂露与小晴在后面窃窃私语,指西说东的,李清照听得不清楚,只是嗔怪,心里道:“这两个丫头在说我什么坏话?虽然指着一旁,看似欣赏美景,实际上那笑我却已知道,她们在笑我,笑吧笑吧,我李清照也要嫁得才郎了,让你们笑个够。”
虚荣的心思稍稍占据了李清照的心房,李清照抚着下颚,紧跟着阿福前去。
阿福道:“公子特别说明,他有封信要交付给心上人。”
突然一停,阿福将眼睛一转,偷偷回暼了一眼,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