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照与婆婆还有嫂嫂她们互相一视,都是欢喜不已,忙又冲着皇上叩首道:“多谢皇上,多谢皇上。”
一连磕了好几个头了,李清照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宋徽宗躬身伸手去将她搀扶住了道:“李小姐快快起来说话。”
李清照喜不自胜,还在躬身行礼道:“多谢皇上,皇上宅心仁厚,定然能够博得大臣同心。”
宋徽宗没想到李小姐会在突然之间给自己戴这么多高帽子,登时欢喜得难以言表了,忙更加用力,将李小姐搀扶起来,李清照在顺着皇上的意思起身来。
赵母与周围人示意,众人也都起身来,笑盈盈地看着皇上。
宋徽宗道:“朕就不多留了,朕这就回家去,让他们将明诚兄弟三人给放回来。”
李清照点头道:“哎!”
看着皇上远去的背影,李清照双手紧握,放在胸前,暗暗窃喜了又喜,又现于颜色,轻轻笑出了声音。李母方才一直在一旁,并未说话,此时瞧见女儿失态,上前一步将女儿的嘴给堵上,凑到她耳旁与她轻声说道:“你小心着些。”
李清照方才自内心喜悦之中醒过来,知道现在正在办丧事,因此闭口不言。
没过多久,只听闻门外人道:“赵相公他们回来了。”
赵母正跪倒在堂前,登时一激灵,与周围人道:“快扶我起来。”
下人们将赵母搀扶起来,转身准备向门外走去,就听闻门外哭喊声震天,又紧接着听儿子们喊:“爹爹。”
再向门外行了一步,赵母见自己的三个儿子回来,一眼看上去,见他们身着锦衣,好不富贵的样子。赵母内心一愣,这是去坐牢的吗?
赵家兄弟三人都上前来跪倒,面对灵堂。哭泣了起来。
赵母过去,叫了他们三个人的名字,又依次见他们三人,看到他们三个人的模样。也是憔悴了不少,心里便想着,想必皇上改了主意,这才给他们三人换了衣服。可是虽然衣服新,还是难掩模样的憔悴。
不过赵母也没多想。又听身旁儿媳都道相公,见他们三个夫妻相互再见,喜极泪泣,自己也高兴。
丧事办完了,李清照和相公回到房中,内心兀自不平,还在想着公公生前模样,又是掩面哭泣了一会儿。
赵明诚与娘子擦拭眼泪,又说道:“娘子一个人在家中,受了委屈了。”
李清照道:“不委屈。如今能够看到相公归来,清照就是放了心了。”
赵明诚微笑道:“好,如今明诚回来了,娘子你却是憔悴了不少。”
眼看娘子面部皱纹,赵明诚更是心疼了,伸手在娘子面庞上抚摸了一遍又一遍,还觉得不够,突然将手停住了,手指紧握,成了拳头。慢慢缩回来。赵明诚又低下头来哭泣了起来。
李清照与相公道:“相公方才好好的,怎么突然哭泣了起来?”
赵明诚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接着说道:“明诚怎么知道,我不在家这几日。家里却发生了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娘子等待明诚,等得容颜苍老。爹爹因为一时生气竟然去了,明诚被带走的那一刻,竟然成了我和爹爹的诀别之时。这都是这个丞相位置给闹的,没有这个丞相位置,哪里有这么多的事情?”
话还未说罢。赵明诚伸手在自己的胸口处捶了一下又一下,哭泣着说道:“都怪我没用。倘若明诚能在官位上鲜有建树,也不至于让人家给冤枉了啊。人家不冤枉我,我也不会让爹爹因此生气,更加不会让爹爹成了这个样子。”
李清照将相公的胳膊抓住,与相公哭泣着说道:“这不怪相公。相公在牢狱之中的这几天里,想必是吃尽了苦头。我们都是在家里面担心相公的。”
赵明诚突然发狂了一般,又是伸出另外一只手来在自己的胸口处捶了一下又一下,恶狠狠道:“担心我做什么?我都成了这个样子,实在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
李清照努力用劲,将相公的手给按住了,方才止住相公的动作,还是哭泣着与相公说道:“相公不在家中这几日,你可知道我们对相公担心到什么地步吗?相公奈何如此自暴自弃呢?我们可都没有说相公的意思。相公不必这个样子。清照等着盼着,等了多日,难道就等来这样一个相公吗?”
眼看相公面色不改,仿佛还有自责之意,李清照的手不敢停,依然按在相公的身上,猛地一扑,扑到相公怀中,与相公说道:“公公不在,我们可都等着相公来做主了。赵家今后还需要相公和大哥二哥来做主。”
赵明诚突然心虚了起来,红着脸摇头道:“明诚哪里能够做得了家的主?母亲阅历丰富,母亲可以做主。”
李清照道:“那清照依靠相公,还需要相公来做主。”
赵明诚这时候笑了,与娘子道:“你若让我做主,得先放开我才行。”
李清照抬头看看相公,见他嘴角露着微笑,自己也忍不住被逗笑了,将手放开,又搂住相公的肩膀,将头埋进相公的怀中,与相公说道:“相公可知道,当时清照去蔡府上替你说好话,让人家如何羞辱的。”
赵明诚自然揽住了娘子,拍着娘子的肩膀,与娘子叹气道:“明诚知道。这可苦了娘子了。明诚以为赵家的事情,与娘子没有关系,却不想因为我而让娘子受尽这样的苦楚。只是……”
李清照瞪眼道:“只是什么?”
赵明诚道:“只是明诚现在还是带罪之身,至于有罪无罪,尚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