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灵儿和白大山到嘉王府中做客,适逢嘉王府世子小树使计策将花花打人水中,一时府中众人匆匆忙忙赶过来救人,直闹得天翻地覆。
“启禀王爷,人捞上来了,恐受了惊吓,尚未舒醒。”一个管事模样的家丁满身是水过来向嘉王回禀。
嘉王此时已是和白大山及灵儿安坐于水榭一旁的凉亭之中,那张本还满脸油光,灿烂的如园中盛开的向日葵般的大脸已是变成秋日硕果累累的向日葵,都是成熟的瓜子,一粒粒的大麻子因着青筋暴起格外的清晰。“抬回房去,找个郎中过来看看即可,让人看着,别再给本王爷生事。”说罢又转向白大山:“王爷见笑,不过是本王前日里收留的一个破落女子,本王瞧着她算聪明勤快,想着府里倒不缺她一口饭吃,给了个浆洗的活,谁料既也是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白大山倒是不以为意,‘哈哈’一笑,“自顾英雄难过美人关,王爷又何必解释,只是可惜了一场好好的歌舞。”
嘉王连连点头陪笑,他自来不被轩文帝待见,如今请的白大山来府已是给了莫大面子,没想到千算万算在这节骨眼上出了问题,白瞎了自己费了这么多天的心思,只恨得连连跺脚。
灵儿一旁看着,暗道原这三王爷请舅舅过来做客时安了心思的,看他这副追悔莫及的样子,真真好笑,“王爷怎忘了身边便有个大夫,若是不嫌倒容民女看上一眼,想来妹妹落水还有我的责任,若不是她惦记着过来见我,又怎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灵儿说的轻巧,但是那言谈表情中所流露的东西再明显不过,把个嘉王听得连连擦汗。今日他原想向这二位讨个巧,没想到反落了人把柄,这人落水必是嘉王府中人所为,到底是谁,他只看看自己那宝贝儿子一副欢呼雀跃的模样便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有劳季大夫,本王这厢替花花谢过。”嘉王躬身一礼,算是谢灵儿,也算是为此次意外道歉。
灵儿见好就收,小脸绷得真好似那落水的是她的妹妹般,甩袖跟着下人往花花的住所走去。
眼前这幕倒是把白大山看糊涂了,自己这外甥女可是比妹妹当年内秀出许多,心中亦喜亦伤,妹妹若是有这般聪慧也不会落得那般凄惨的下场。
灵儿到得花花被安置的房间,四下打量了一番,这哪里是甚王府主子的住处,房内一应摆设皆无,只有一张柳树木头的板床,一张斑驳的红漆梳妆台及一把略微比床和桌子新一些的团椅,看样子嘉王还算识时务。
“季大夫,您先看看这人可还有救,外面我让人守着,您有事情喊一声她们便过来,奴婢再去取碗姜汤过来,真是可怜见的。”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婆子正守在床边为花花更换衣物,换好后将湿漉漉的衣物拿着,又将那凳子搬至床前对灵儿道。
“你先去吧,我有事自会喊人过来。”灵儿说完便坐于床边,只见花花这一落水可是淹的不轻,头脸乌青,牙齿紧咬嘴唇,但是好在鼻息还算平稳。花花虽然害过自己,但是自己终究命大死里逃生,灵儿看着她这副惨样自己也算是报仇了,掏出一粒太医院拿的还魂丹欲给花花往嘴中塞去。
“你给我妹妹吃的是什么?”大牛一声厉喝,转眼间已是到得灵儿面前,伸手夺过药丸,虎视眈眈的望着眼前人儿。
“哼!我可不像某些人忘恩负义,为了自己的私心,连自己的恩人都害。”灵儿一字一句的吐出这些话来,眼睛中的鄙视神色再明显不过。
大牛显然知道灵儿话中所指,原还高昂的脑袋顷刻间耷拉下来,忽而又想起妹妹转身看向花花,趴下身来大叫,“花花,我的好妹妹,你这是怎么了?快醒醒啊。”
灵儿看这兄妹情景也是可怜,可又深恶其人品恶劣,终究提不起同情之心,安静站了一会转身走了出去。
“婶婶,侄儿在这里。”小树躲在月季花丛后向灵儿招手。
灵儿四下看了看见周围无人,这才移步过去,“过来投案自首啊?你个小兔崽子倒精明的很,今日这局布置的天衣无缝,他日必成大器。”
“多谢婶婶夸奖,我也不过给她送了个信,谁想到她还真去了,不过还是要多谢婶婶,若您不引着她往水榭去,也成不了侄儿的好事。”小树天真的咧嘴露出小白牙,其中还缺了两颗,越发显得其稚气未脱。
嘉王爷那样一个猥琐人怎生出这么个聪明绝顶的儿子来,什么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看来老话也不全对。“你做坏事可别拉着婶婶,我可是不知道你打这么个主意,嘴上多个把门的,小心被你父王知道关你禁闭,你今日可是坏了他老人家的好事。”灵儿连哄带吓,童言无忌,她并不想多事。
“放心吧,侄儿聪明着呢,走喽,玩儿去喽!”小树扬起手中一把柳条,吆喝着跑远了。
“终究是个孩子。”灵儿看着如兔子般蹦蹦跳跳的小树离开,赶紧往回走。
白大山见灵儿进来,观其神情一副释然模样,这才放下心来,看来今日之事解决的还算利索。倒是嘉王慌忙过去拉住灵儿衣袖,“季大夫有劳了,快过来歇息片刻,我已是吩咐了厨子炖了参汤过会就送过来。”一个劲的表达对灵儿这位大夫的感激之情,却只字不提花花。
“不必,我也不过尽了点绵薄之力,那花花是否能复原现在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参汤就给她端过去把,叨饶半日民女也该告辞了。”灵儿从嘉王手中抽出衣袖,一时也不想再呆这里,回绝道。
白大山此时也站起身来,“老夫与季大夫同行,今日到此结束,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