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颜皇后赶到近前,瑞王当真是傻了眼,万万没有料到母后会与皇叔通奸,而自己既然是个私生子,这让不可一世的瑞王情何以堪。
姬谦此时好似清醒了许多,见瑞王已然知道谁是他的亲爹,反倒轻松起来,示意手下将人都放了。安慰二人道:“都别闹了,今日我们一家三口能够团聚岂不是皆大欢喜,以后共同联手对付轩文那老东西,皇位迟早到我手里!”
看着姬谦满脸的狠戾之色,瑞王好似陌生人一般默然不语,事情发展到今天这种地步实在是让他始料不及。所谓霸权,所谓君临天下之感,一切都变得飘渺虚无起来,自己如今还有资格去争夺那些吗?无力的靠在了墙上,顺着墙壁慢慢蹲下身来,脸上全没有了当初的威严与霸气,倒是多了些孩子般的无助与迷茫。
坠儿冷眼看了半日,此刻却忍不住走了过去,或许自己帮不了什么,她只是想去牵住他的手,哪怕什么都不说。
颜皇后却抢先一步到了儿子面前,关切道:“瑞儿,你先别着急,听母后慢慢说,当初是母后先认识的你皇叔,你父皇夺人所爱,所以我才肚子里带着你嫁给他,并不是婚后与人私通。”
“他抢了原本属于我的皇位,还霸占了我的女人,我要报复,就是做鬼也绝不会放过他!”姬谦举掌将桌子一劈为二,事过多年,他心里的仇恨好似并无丝毫的减少。
瑞王突然站起身冲出门去,像一匹野马般奔跑,他需要的宣泄口,否则便觉得内心压抑的要爆炸了般。
“都不要追,让他好好想想,若是不打开这个心结,追回来又有何用?”颜皇后拦住姬谦,不无悲伤的说道。
坠儿却不能坐视不理。她转身跟了出去,见得院子里有马匹,便跳了一匹跨身上马,朝着瑞王跑出去的方向一路尾随而去。
“父皇。瑞王府已然全部剿灭,儿臣谨遵您的吩咐,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是以阖府上下二百余人并外围守卫及门客都已然清理完毕。”衡王面无表情的向轩文帝汇报功绩,直到此刻昨夜的血腥始终在眼前挥之不去。那些老弱妇孺,她们何罪之有,然皇室中人多有身不由己,他只能那么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好似一个嗜血的怪物一般。
“瑞儿何在?”轩文帝虚弱的望着首战大捷的衡王,此时此刻他还能喊出‘瑞儿’来,是否觉得不对自己造成威胁后的儿子才该是自己疼惜的时候,但是这是否也太过残忍了些。
“他逃走了,孩儿无能,不能将谋逆之人抓获。还请父皇恕罪。”
刚才还无力的靠在龙椅上,此时突然惊坐起来,仔细打量了一番衡王,忽而又虚弱的靠了回去,“去查,不能放虎归山,还有宰相在哪里,为何迟迟不来见朕,这事或者可以安排给他去做,姬相爷跟了朕几十年。倒是信的过。”
“父皇忘记了,相爷他大病未愈,此刻还躺在相府里休养,不堪劳累。这事还是由皇儿我亲自去办的好。”衡王有些奇怪父皇如此英明睿智的人,为何却看不出宰相与瑞王私通篡位,当此时仍然如此相信姬谦。
“衡儿此次立了大功,皇上该赏他才是,怎么还让他去追查那个逆子,不如就将此事交给姬相爷。臣妾我倒是听说他现在已然是大好了,当此朝廷用人之际,他作为老臣子岂能偷懒?”颜皇后一身艳妆,婀娜身段完全看不出已然是个四十以上的妇人,手里的十全大补汤说话间已是端到了轩文帝的嘴边。
“爱妃不为瑞儿伤心,还能如此的明事理,朕倒是没有看错你。”轩文帝伸手握住颜皇后一双玉手,很是欣慰的样子。
“臣妾身为大周国母,自然得为普天之下的黎民百姓考虑,岂能因一己之私而断我大周百年基业,倒是皇上您日夜操劳,还是要多歇着些才是。”说话间又将十全大补汤往上送了过去。
轩文帝原还和善的神情陡变,扬起手将一只青花瓷的汤碗打到地上,却又做无事状道:“朕不小心失手了,只是平日里都是 用的银制小碗,今日爱妃为何用起这瓷碗来,小心摔碎了伤到你。”
颜皇后被吓了不轻,急忙去擦拭撒在龙袍上的汤汁,继而喊宫女过来清理地上的污秽,忙的不可开交。
然衡王和轩文帝此刻却是冷眼旁观,任由她各种掩饰。或许发现了气氛的异常,颜皇后突然停下手来,冷冷笑道:“你们不信我,哈哈,不信就对了,这汤里确实有东西,我放了断肠散,吃了不出一个时辰就会肝肠寸断,就如我这般。”
“瑞儿他是罪有应得,你又何必助纣为虐,若是你无今日这一遭,或许朕会原谅你,三十年的夫妻,这份感情朕还是顾念的。”轩文帝怅然道。
“顾念又如何,我的心从来都不在你这里,从你将我强抢进宫来起,我就无时无刻的不想着如何逃离,但是这皇宫实在是太大,太大了,无数双眼睛无时无刻的不在盯着我,我怕,所以我要报复,报复你强占了我的人生,几十年的时光就这样的没了。”颜皇后尤其的决绝,三十年的怨恨在此时此刻要寻一个彻底的解脱。
“你就这么痕朕?”
“哈哈哈,你还在乎吗?后宫佳丽无数,你何尝会想过我的感受,漫漫长夜的孤寂,再多的爱也被磨没了,只有恨在不停的滋长,越发的枝繁叶茂。”
“当初二弟将你引见于还是皇子的我,若不是我一再坚持,父皇万不能同意了这门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