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二王子索那塔正在养伤,突然听人来报大周今日派人过来求和。心中大喜。暗道,“莫不是大周边关终是经不住我乌桓猛将的长期疲劳攻战,现在来求和了?若是如此,父王必然高看于我,再花上些功夫,王位便唾手可得。”这样一想,心中好不得意,便安稳的呆于自己宫内养伤,等着父王事后的封赏。
灵儿休息了一会,终是闲不住,找个借口溜出去。心中揣度,“若是今天这事情成了也罢,若是不成,少不得那乌桓国王要给自己点颜色,只怕这么一来,小命丢了也未可知。”她素来惜命的很,此时支开跟随的宫女,顺着皇宫高高的围墙一个劲的低头寻出路。未料脑袋一闷,结实的撞在了一堵有些弹性的肉墙上,抬头一看,沐晨风正满脸疑惑的看着怀中的小人。
一旁的白云天调侃道:“灵儿姑娘这是丢了什么值钱的物件,可需我与沐少主相帮?”
灵儿眨巴了两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见鬼似的撇了撇嘴,“还以为是不能出气的,看到本姑娘过来也不知道避让一下,疼死我了。”说罢,伸出手来揉了揉脑袋,转身便走。
走了没几步,又想到点什么,转身回来向着那二位道:“需要本小姐帮忙的地方尽管说,好歹我也算是大周的半个子民,责无旁贷。”
沐晨风奇道:“恐怕需要帮忙的是你吧,而且你怎么能算大周的半个子民,莫不是看上了彪悍的乌桓国王,打算在这乌桓国了却余生?”
白云天接道:“灵儿姑娘自然不会如此,可是姑娘想轻易离开这皇宫恐也非易事。”
灵儿见白云天虽言语不多,但是句句皆中自己心思,少不得实话道:“白掌柜聪明人,跟您这样的人做朋友就是痛快,不过我自有办法,就不劳二位费心了。”转而又向沐晨风道:“若是要国王雅尼尚未下定和解之心,你势必还要做些文章,这次两国开战的主因为何,想来就不需我细说了。”说完,眯着眼睛朝其微微一笑。
沐晨风素来精明,却几次落灵儿半步,心中反而无恼,此时促狭道:“姑娘说的正是,我与白掌柜这就去准备,国家大事不可掉以轻心,多谢!”转身同白云天离开,反而是那白云天几次回过头来看站在原地的灵儿。
“王八蛋,不帮我出宫拉倒,本小姐还不稀罕呢。”灵儿随手揪了几朵不知名的斑斓花朵,本想狠狠的踩几脚解气,可是看着喜欢,遂塞进口袋里存了起来。
一宿无话,第二日晨起,乌桓国王便派了人过来请沐晨风一行人于议事堂相见。且看那国王雅尼一副志得意满模样,对着行礼叩拜的大周使臣略略颔首,却再无言语。
沐晨风毕竟九经江湖,倒是不以为意,朝旁边一随从使了个眼色。那随从随即几步上前,将手中的包袱上呈于国王,直把在座的乌桓各大臣喜的见眉不见眼,想自大周立国一百多年来,何曾向小国求和进贡。今日这事,必得载入史册,成乌桓国千古流传的荣耀。
“放肆,既敢公然挑衅,来人......”,国王雅尼突然咆哮道。直把正沉浸于喜悦之中,翘首观望的众人惊得目瞪口呆。
沐晨风却安于座中,正颜道:“这是大王的二王**中所得,大王若是不信,可让那二王子前来对证便可辨明。”
雅尼本一时火起,此时见沐晨风傲然正气,少不得静下心来,思忖片刻道:“快传索那塔前来。”
二王子索那塔此时正品尝着两位香艳娇妃口中的美食,只觉通身的快活,若不是身上有伤,只怕已是搂着面前的佳人滚起红浪。即便如此,又哪里忍得住,也是一边吃,一边上下齐手,忙的不亦乐乎。直让个进来禀报的宫女说了好几遍也不见其有反应,直急得那宫女额头上的汗珠显见得冒了出来,却又哪敢犯了其淫威。
过了好一会,待那三人闹的够了,方才注意到下面跪着的人。索那塔一听父王请自己过去,也不多问,一心以为自己此次征战的褒奖到了,匆匆赶去。
众人迟迟不见二王子过来,正在交头接耳议论不断,却这时见索那塔满面喜色兴匆匆而至。待跪下问安时见得父王脸色不悦,正自纳闷。
“索那塔,你看这是何物?”说罢,乌桓国王将手中的包袱随手朝下扔去,正砸在其面前。
索那塔犹疑着望去,只觉炸雷般一时头脑发懵,呆了片刻,顿时磕头如捣蒜般求饶。毋庸多言,事实已是摆明,倒是可怜那几个平日里与其亲近的大臣,直把眼睛都挤瞎了,这位只是没有注意到。
乌桓国王哪里还容得其辩解,想自己听其谗言向大周开战,原以为其是为国家利益着想,怎知既是觊觎于自己的王位。这私下里制作王冠的罪名若按照乌桓国的律法,便该直接拉出去砍了,但是毕竟自己骨肉,血脉相连,饶是勇猛无敌的乌桓国王也是痛心无比。
白云天见状,站起身来施礼道:“大王息怒,我大周有句俗语‘浪子回头金不换’,二王子尚且年幼,何不给其改过的机会,他日必然能洗心革面,为我乌桓国的昌盛鞠躬尽瘁。“
乌桓国王将个瓷杯捏碎,恨道:“如此逆子,本王怎能留他,怂恿两国开战死伤将士无数不说,却还想着藉此机会谋位,实在祸国殃民的罪魁祸首,拉出去关入虎牢。”
座下之人闻听莫不是人人自危,这虎牢顾名思义,里面关着一只饥饿的猛虎,想人虎共处,那情景好比如芒在背,顷刻间鲜血淋漓,死无葬身之地。
沐晨风此刻却是坦然自若,乌桓国王处置谁都与他无干,他只管事情办完回去交差即可,而此刻乌桓国即便再想开战也是不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