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无语的看了看一边的胡蝶衣,成了这种场面也是她始料未及的。
胡蝶衣朝灵儿微微点头,那意思再明显不过,这倒是让灵儿也糊涂起来,再转过头来看了看野人谷谷主,期盼的眼神里露出的笑意已是显得有点牵强,看着亦是让人生出几分不忍。
也罢,只当自己多个亲人好了,灵儿冲其露齿一笑,拱手道:“师父,徒儿以后就仰仗您老人家了。”
虽未行得拜师大礼,却把个老谷主喜欢的无可无不可的,拍桌道:“想我郑智苦想半生,终是有了这么个得意的女徒弟,真是上天厚待于我,子林快将为师的那件锦衣甲拿来。”
灵儿看子林手中之物,不过一件墨绿色的褙子,倒也闪闪发光,看着做工倒是不错,想来应该也是件稀罕物件。
郑智对灵儿道:“这件衣甲看着虽是不起眼,实乃天蚕丝织造,一般武器不能伤其半分,你随身穿着也好起到防身作用,算是为师给你的见面礼吧。”
灵儿不由得心中一惊,没想到竟是这等好东西,她自来对礼物来者不拒,可是此时却觉得这礼有点大了,想来是人家的传家宝什么的也未可知,倒是迟迟不敢伸手。
“既然拜了师伯为师,拿他礼物自是情理之中,灵儿可不必推迟。”经胡蝶衣如此一说,灵儿乐呵呵的接了过来,谢道:“改日师父教好徒弟武功,有了防身的本事,我再把这个还给您。”一句话把大家都说乐了。
待到晚间众人散去,灵儿劳累一天正待进卧室休息,岂料胡蝶衣却从门外走了进来,轻声道:“妹妹且随我来。”
灵儿心中纳罕,脚步紧随着其出了门。二人来至山洞内的一间石室,灵儿扫视一遍只见室内设置很是精致,绿玉为床,绫罗做帐,另有一个石制的妆台,上面尚有女儿家的首饰盒之类。
“这是师伯已逝女儿珍珍的住处,珍珍稍长我几岁,在十二岁那年因师伯参与了当时震惊武林的捉拿**邪魔一案,那邪魔为人极为阴狠,偶一疏忽被其抓了珍珍去,真真不堪凌辱而死。师伯因此事几近癫狂,不惜一切杀死邪魔,后来便归隐这野人谷内。虽珍珍已去多年,师伯始终给其留有一室。”胡蝶衣随手拉开挂于墙壁上的一副画像。
灵儿细细看去,画上的女子一身红色衣裙摇曳生姿,淡红的脸颊显着几分俏皮,长发轻挽,缀上金色的步摇,那眉眼倒是与自己有几分神似,心中顿时了然。可想珍珍惨死,师父思女心切着实可怜,叹气道:“原是如此,可怜那珍珍姐姐花样年华便遭此不幸,红颜薄命,师父白发人送黑发人也是伤心。”
“傻丫头,江湖本来险恶,你以后见的多了也不以为奇了,不过你暂且安慰一下师伯的心罢了,改日你若有何打算,想其也不会令你为难的。”胡蝶衣缓缓说出这些话来,以宽灵儿心思。
当此时,灵儿倒也无话可说,自己本来便是无家可归,如今有了姐姐又有了师父,仔细想来倒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遂打着哈欠,随便敷衍胡蝶衣道:“我自此便住在这野人谷好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父亲养女儿,天经地义。”说完便径自回自己房间休息去了。
郑智自暗处闪身出来,看灵儿俏皮模样,心中亦悲亦喜,仰面长叹道:“小怜我们的女儿又回来了,你九泉之下也可安息了。”
沐晨风与白云天办完事情出得城门,却正遇见那车夫在城门外盘桓。车夫原是认得沐晨风的,见二人出来,忙忙的奔至跟前,急道:“少主,小姐不见了。”遂磕磕巴巴的把事情原委叙说了一遍。
沐晨风听完,已是心知其又中了某人的计谋,挥手让那人离去。白云天一旁叹道:“她倒是打定主意不再见王爷,你我又何必强人所难?”
待回到营地,二人进得主军营内,满满一桌子的酒菜,衡王与白大山静坐桌旁。
见两人进来,白大山忙起身拱手道:“此次能不战而和,多亏二位相助,本将替我大周十几万将士多谢了!”
沐晨风忙上前扶住,白云天拿眼扫向衡王,见其一脸凝重神色,便不多言。一时几人安坐,衡王随手扔出一副圣旨道:“父皇让我近日搬兵回朝,他老人家久病未愈,如今朝政已是全由我皇兄料理。”
沐晨风拿过圣旨,细看一番后,沉吟道:“王爷此时回去恐路上不甚稳妥,不如由我一同护送你回朝,余下之事日后再计较。”
衡王举杯饮下杯中之酒,冷冷笑道:“你道我还有何事,又有何事可为计较功名利禄转头空,本王已是下定决心今日之后便浪迹江湖,做一个闲云野鹤,再不过问朝廷之事,至于这圣旨,还有劳白将军交还于父皇。”
“王爷,还请你三思而后行,今日放弃容易,他日若再想东山再起,势必难如登天。”沐晨风见衡王去意已决,由不得劝道。
“本王知你心意,你也不必劝我,况是否因她,我自己也未必弄得清楚,如今能**山水,做个逍遥自在的活神仙,比你这天下第一的寻音楼少主还自在倒是令人向往的很。”
“王爷既是做如此想,那我等也只有预祝王爷可以如愿以偿。”白云天不失时机的举杯道。
倒是一旁的白大山心中对自己那已是多年不见的外甥女猜测不透,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儿,能让一个皇子舍江山而爱美人,这于自己白家到底是福是祸?
而此时沉入梦乡的灵儿正隐隐约约的看着前面的有个人儿向自己走来,那人越走越近,只觉得必然是透着熟悉与亲切味道的亲人,否则何至于如此的让自己期待。“灵儿,你等等我,本王找你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