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伯咬了咬牙,重重地点了点头,沉声道:好!你去做!咱们里应外合,确保孤竹军权,不落入田氏手中!
弥子暇道:好!我会马上安排下去。临安这边的事,我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过些时日,我会亲自赶去孤竹!
管伯奇道:你去做什么?
弥子暇道:管公以为,帮忙挑起一场冲突,还要牵制住狄人,不让冲突扩大,更要确保娄师德一方获胜,我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我在孤竹多年的部署,不知有多少将因为帮你们打这一仗而毁!我不去,能行么?
……
遥儿离开管府,又在城里晃了一阵,确信无人跟踪之后,便绕到了南市。
这时南市刚刚开坊,遥儿在坊里随便吃了点东西,先去买了套便装换上,然后买了辆独轮小车,他买了几套女人家的衣衫和一些日常应用之物,又买了些米面油盐,想到整日不开伙,朵朵也许受得了,对那娃娃来说却是个麻烦,他又买了好多上好的木炭。
最后,遥儿又选了一只奶羊,除了一只羊,其余的东西统统装在独轮小车上,仿佛一个沿街叫卖的小贩般拐进了延福坊,遥儿在坊里随意转悠着,捱到自家宅院侧门儿,趁着左右没人,打开角门儿钻进了院落。…
遥儿把食物和衣服给朵朵送去,看孩子饿的哇哇直哭,赶紧叫朵朵挤些羊奶,他这边则点着了不爱冒烟的上好木炭。朵朵本是边地女子,挤奶这活儿非常熟练,一会儿便挤了一碗羊奶,在炭锅里烧开了,温好后一勺勺的喂给饿极了的小柒吃。
小家伙好不容易吃到一口奶,哪还能挑三拣四,大口吞咽,吃的十分香甜。这小家伙憨头憨脑的倒也懂事,吃饱了就不哭不闹了,闭上眼睛呼呼睡去。遥儿看看松了口气的朵朵,对她道:好了,你也吃点东西去吧,都饿了很久了。
嗳!
朵朵答应着,却不走开,忽闪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欲言又止地看着遥儿。
遥儿问道:怎么,还有什么事?
朵朵期期地道:那件事……
遥儿道:哦,我已把它交到一位官员的手上,只是那些陷害李欢寻将军的人现在正是炙手可热的时候,现在不能出手,要等一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哦……
朵朵的眼睛暗了一暗,微微有些失望。
遥儿看她还不走,又问:还有什么事?
朵朵咬了咬嘴唇,又问:我……和小公子怎么办?
遥儿道:你们尽管安心地住在这里,不会有人骚扰你们的。有朝一日李欢寻将军的冤屈得以昭雪,他的小公子也会得到朝廷的封赏的。
朵朵欲言又止,怯怯地道:那……我去吃东西了。
遥儿点点头,看着她走出去,又低头看看那睡得香甜的孩子,轻轻地发出一声叹息。
傍晚的时候,遥儿才赶回宫城,她本以为自己是回来最晚的一个了,结果赶回玄田门才知道,居然还有十多名百骑侍卫迄今依旧不曾回来报到,看来这旅帅的职位当真吸引人。
田攸宜很烦躁,自从内卫在两个狄人女人的租住处扑了个空后,便彻底失去了她们的消息,他派在管伯府邸外围的人也未发现有两个狄人女人靠近过,到了下午,管伯居然悠哉悠哉地出了门,在金钗醉回请穆夫人和几位相国,看起来对此事毫不知情。
如今内卫和百骑的人已陆续返回,还是没有那两个女人的一点线索,她们还能飞上天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