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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儿顺势望去,就见棚下一张肮脏不堪的羊皮毡毯上,摆着一张小圆几,上边放着几样草原小吃和大酒碗,五六个喝得脸红脖子粗的大汉正盘膝坐在那儿,高鱼儿所示意的那个人正好面对棚外,正大着舌头说得眉飞色舞。
遥儿向左右机警地看了看,往棚下一摆头,低声道:走!咱们也进去!
卖酒的狄人老汉一见又有客人上门,欢喜不已,连忙把他们让进去,遥儿等人在角落里一张比较干净的毡毯上坐下来,同样要了几样卤肉、豆干等下酒菜和一坛子劣酒,装模作样地喝起来。
正在那儿大口喝酒、大声吹嘘的人是阿悟,阿赐死在半途,但他一人竟然真的逃回来了,正是他《无》《错》 ..送来的情报,促使狄王下定决心打上一仗。
年轻的东狄王想打上一场大胜仗,提高自己在诸部中的影响,一战成名。
为了确保胜利,他动员了各个部落,并且破天荒地提出此次南征,一旦有所掳获,各部均无须向王帐缴纳贡赋,全部任由自己分配。
阿悟没有被封为达干,但是官也不小,被默啜亲自任命为贺兰,这个贺兰不是复姓的贺兰,而是狄人的一种掌兵官,地位比达干要小一些,狄王已经说过。一旦成功攻陷齐人城池,就晋封他为达干,一旦升为达干。就是世袭官了。
阿悟到了幽若后,本部落和相邻部落的一些勇士赶到后听说他受了官,有的请他喝酒,有的要他请吃酒,所以一连好几天了,阿悟每天都有吃不完的酒席,今天这一拨人是他一个部落的。主动请他吃酒,席间阿悟免不了又把他的英雄事迹向这些人再吹嘘一番。
嘿!那些齐人斥候蠢笨的很,那种扮相。我只一眼就瞧出破绽了,我和阿赐带了人在半道设伏……
阿悟滔滔不绝地讲起来,这几天他每讲一回,那故事都更加惊险刺激一些。再这么发展下去。他就有化身说书人的可能了。
棚角,呼义、沐丝娜等人都佯装喝酒聊天,侧耳倾听他们说话,遥儿和高鱼儿窃窃私语,似乎聊着什么知心话儿,其实却是高鱼儿在向他迅速翻译阿悟所说的话,这些人中,只有遥儿听不懂狄人话。
吹牛吧你。只是这样就能从齐人军营里面能跑出来?
阿悟受那族人一激,忍不住便说出一番话来。坐于角落的遥儿听了,一双眼睛顿时射出栗人的光芒!
阿悟道:你还别不信!我们一直不肯承认自己是斥候,做出胆怯听话的样子,那些齐人也拿我们没办法,渐渐也就不再把我们放在眼里。那天,他们大将军又把我们调去审讯,我们依旧装疯卖傻,那大将军正感不耐,忽然有人找他,他就带了侍卫离开了……
阿悟喝了口酒,洋洋得意地道:也是那几天风雪太大,外面本就没有几个侍卫,他这一走,就只剩下帐中两个人看着了,那两个人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居然在那儿打瞌睡,我们两人暴起发难,把他们打昏,穿上他们的衣服就走掉了,有他们的腰牌在手,那军营再如何防守森严,还不是来去自如?
听得津津有味的族人遗憾地道:就这般走掉了?怎不杀了那两个齐人?…
阿悟道:衣服上若弄一身血,还如何走得掉?当时打昏他们,只顾穿上衣服就走,生怕耽搁了再来了别的军士,那毕竟是齐人的中军大营啊,我们哪还敢浪费功夫,还要急着出去找马呢。
其他几人纷纷点头道:说的也是,如此这般还能逃出来,已是天神保佑了!
高鱼儿一句句向遥儿翻译着,遥儿听到这一句时,目中突地泛起奇异的光芒,他用低沉而冷肃的声音问道:你没听错?他真是这么说的?
高鱼儿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用力点了点头。
遥儿反复品味着阿悟方才所说的话,目中隐隐泛起一抹冰雪般的寒意。
弥子暇的耳目送来的那封密报,她是除了弥子暇之外唯一一个了解全部内容的人,那封密信里对两个狄人奸细逃走的过程有非常详尽的描述。
当时帐中有两个人看管着这两个受讯的奸细,门口另有两名执戟士守卫,但是在阿悟口中,却只有帐中的两个人,以阿悟方才所叙诸多有所夸耀的内容来看,如果当时帐中真有四名侍卫,他为了显示自己的英勇,断然不会往少里说。
那么帐口被人从背后割喉的两名执戟士是怎么回事?不是说钱仁杰军中有狄人斥候的内应么?阿悟固然可以夸耀自己当初刺杀百骑如何英勇,逃出军营被追杀时如何辛苦,但他怎也不致于把被内应营救这样的重要事实编得面目全非吧。
草原牧人之间最重信誉和真诚,欺骗是一件很严重的事。适当的夸大和完全的捏造那可截然不同。再者,阿悟说当时只是打昏了两个侍卫,因为怕把血溅上军服并未杀人,可帐中那两人被发现时分明身首异处,这到底是谁干的?
当时是白天,又是大雪寒冬季节,两名负责看守人犯的侍卫居然会困倦到打瞌睡?又不是炎炎夏日,至于这么渴睡么?遥儿做过宫中的禁卫,她可是最清楚,能被一位大将军选拔为亲兵侍卫的人军纪是如何的森严。
此前,遥儿从未怀疑过仇神机,仇神机虽然嗜杀、残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他毕竟是大齐的将军,他会为了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