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伯捋着胡须想了想,睨了他一眼道:柳河第一次入宫,貌似就是你坏了他的好事吧?
姜德胥把胡子一撅,哼道:不错,怎么?
管伯嘿嘿地奸笑了两声,缓缓说道:大王睿智。一言一行,莫不大有深意。如今指名叫你监刑,恐怕不是打一顿板子那么简单吧……
那时廷杖少有打死人的,施以廷杖的目的主要还是羞辱和惩诫。所以姜德胥压根就没往杀字上想,但管伯这么一说,姜德胥自然一点就透,不禁击掌道:对啊!趁此良机,打杀了这个厌物。看看谁还敢为田承乾请命!
管伯赶紧把双手连摇,道:这话从何说起?管某只是说大王或有深意,至于有何深意,天心莫测,哪里作得准呢?姜相且莫莽撞!
姜德胥指着管伯道:嘿!你这只老狐狸呀。本相懒得理你,这就监刑去了,哈哈!
……
廷杖是一种专门的施刑用具,一般用栗木制成,打人的一端削成槌状,外包铁皮。铁皮上又有倒勾,一棒打下去只要顺势一拖,倒勾就能连皮带肉撕下一大块来,所以廷杖之刑只要施刑人不肯手下留情,一般三十杖下去必死无疑。
姜德胥到了宫前,一听天子吩咐赐予杖刑,却没有说明打多少杖,更是喜上眉梢。一声用刑!吩咐下去,两个羽林卫士便抡起了大杖。
因为这年代施杖刑一般都是起个惩诫、着辱的作用,少有把人活活打死的。所以两个羽林军一棒打下去,手上虽不曾留力,却不曾用那拖字诀,几杖打下去。柳河虽然连连呼痛,呼声倒是愈来愈高亢。
柳河此番入宫请愿,又汇集来三千多人,除了一些与田氏一族有方方面面关系的人,其余的都是他花钱雇来的闲汉,这时一看柳河被打。这些人纷纷鼓噪叫骂起来。
姜德胥看在眼里,冷冷一笑,对宫卫副将徐如水道:本相眼里从来不揉沙子。如今既奉命监刑,你们若不用心着些,只怕今日不好向本相交待!
徐如水与田氏友好,因此对为田氏摇旗呐喊的柳河未敢下重手,但是姜德胥既然这样说了,他就不好手下留情了,这位宰相同样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
他心道:反正这是相爷的吩咐,回头若是怪罪下来,我只管推到他身上就是了!我只是奉命行事,也怪不到我的头上!
想到这里,徐如水便对两个等待施刑的羽林卫士兵递了个眼色,手抬起来,捋了一把胡须。然后向下重重一放,这是用大刑的意思,那两个膀大腰圆的军士把他的动作看在眼里。用几不可察的动作轻轻点了点头。
头两个军士打了二十杖便退下歇息了,刚刚得了示意的这两人把大杖一顿,便大踏步走上去。
柳河被打了二十杖,伤虽不重,业已屁股开花,一见他们退下,还以为用刑已毕,他忍着痛扬起头来,刚想喊几句场面话。就见两个满脸横肉的军士提着大棒又向他走来,不禁惊叫道:你们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柳河奋力挣扎起来,奈何头和双手都被枷住。根本动弹不得。那两个军士在他身边一左一右站定。左边的军士呼地一棒打下来,顺势一拖。嗤啦一声,柳河的袍子裤子就被棍上倒勾撕开,原来只是被血迹渍湿处皮肉绽开,立即血如泉涌。
啊!
柳河痛得一声嘶吼,五官都扭曲起来,他咬牙切齿的刚想对姜德胥大骂一声,右边那名军士又是一棒下来,嗤啦一声,柳河的两瓣屁股就被划了个稀烂。
这两名军士你一棒我一棒,二十棍下去,柳河的下身已经看不得了,他的衣袍已经全被撕烂,露出血肉模糊的下体,那两片屁股被廷杖刮成了一条条的肉丝,髋处依稀可见白骨露出,柳河已疼得人事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