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悠悠,伴随着许多神奇的传说。
据传八百年前,姜子牙受封于齐国之后,巡幸临安,祭祀洛水,忽有黑头公自水中出,向他大喊来受天之宝,激动的姜子牙手舞之,足蹈之,放声高歌:洛阳之水,其色苍苍。祭祀大泽,倏忽西临……
齐国的开国大王有如此神遇,身为女强人的田七娘怎么可能不跟随齐国祖宗的足迹呢?
于是,三年前洛水中突然有人打捞出一块石头,上面刻着“王母降世,既昌永受”四个大字,洛水又出神兆了!
田七娘大喜,立即封此石为天授圣石,永镇王宫,同时又改国号为圣石。
这已经是田七娘第n次更改年号了,虽然她是这东方疆域独一无二的女王,但既然是女人,也难免有情绪化的一面。
我们女人就是喜欢这样!那有怎滴?
今天的晨曦很美,七娘很开心,要改个年号;明天暴阳烈日,七娘很不开心,她也要改个年号;后天忽然长了一颗新牙,七娘又开心了,她还要改个年号……
洛水,如浩渺无际的一条大泽,行船络绎,驶于河心,帆樯林立,遮天蔽日。河边则岸柳成荫,芳草萋萋。
洛水边上,清静安闲。
一片空旷的河岸空地上,用竹竿插地,紧挨着河水围了一圈布围子,只放出临河的一面以观风景,布围子里边吹着筚篥,拨着箜篌,隐隐传出歌乐之声,看起来是个大户人家在此踏秋。
百丈之外另一处地方,也围了一圈布围子,不过距河岸还有数十步距离,一些家仆下人正在布围子外面蒸煮烹炙,调制各种美味,肉香迎风飘散。
这时,又有一群人来了,鲜衣怒马,一看就是非富即贵。
众人簇拥着的是一个小女子,身材娇媚,明眸皓齿,因为身着男装,反而显得更加俊俏。其旁的男子也格外引人注意,身材修长,细腰猿臂,朗目如星,鼻如悬胆,一笑时男儿的俊朗豪气掩不住。
来人正是遥儿和沈人醉。
陈世美忍气吞声,再三讨好,撒娇卖乖,最后少不得又在榻上使尽浑身解数,总算哄得李夫人转怒为喜。
而今日,为了赔罪,为了维持这长期饭票,这陈世美主动张罗与母老虎出游,出游的地点就在洛水边上。
这消息很快就被天诺那帮昆仑奴儿们探听到了,于是,遥儿也来了。
不知为何,那陈世美有惹到了李氏,一番折辱打骂之后,被赶出了布围子,一个人站在洛水边唯唯诺诺。
陈世美这几日又是**又是陪游,这母大虫李氏还是对他喜怒无常,心中对其已经恨极,但好吃懒做的性子又让他不得不低头。
就在这陈世美徘徊,咬牙低声咒骂的时候,于是有了遥儿与他的偶遇。
陈世美耳畔忽有一个清秀的女人声音飘来:“啊!这不是陈家郎君么?”
陈世美扭头一看,面前一人,肌肤润玉,清水湛湛,芙蓉嫩脸,杨柳新眉,当真是清秀魅丽,不可方物,不由又惊又喜地道:“凯莉姑娘!你怎也在这里?”
“如今父兄出海迟迟不归,我一个人好生闲闷,便各处走动,散散心情,不想……未曾见识到多少美丽风光,倒是遇到了郎君你……”遥儿向陈世美回眸一笑,脉脉含情地道。
见遥儿眼中似有情意,陈世美心中得意不胜,连声道:“小生与小娘子你真是有缘!”
遥儿更进一步,羞涩道:“奴家久在海外,似陈郎这般**倜傥、一表人材的,人家还是头一回看见。”
陈世美心中飘飘然,脸上清淡淡,很潇洒地掸一掸衣衫,微笑道:“过奖,真的是过奖了,某听说娘子家是海商,不知……”
遥儿莞尔道:“我家世代海商。其实,临海的燕国、齐国、楚国走海的何止百家,不过走海的兴衰不定,有的人家败落了,有的人家崛起了,此起彼伏,从无定数。我家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就是仆人多一些,海船多一些罢了……”遥儿口气大的很,把那陈世美唬得一愣一愣的,反正吹牛又不犯法。
原来是海上豪商,难怪能一掷万金,二十万钱买一枚石头。
“这次,我随着家族的八条海船来到齐国,是要开辟齐国市场!同时,父兄说齐国多君子,要为我……”遥儿有意无意透出要选婿的意思。
陈世美听了大为兴奋,而且这位巨富千金隐隐对自己萌生了情愫!
陈世美愈发地注意起自己的风度举止来,心中一热,暗生一计,假装清咳一声,文质彬彬地道:“临安不仅人物**,景致更是甲于天下。既禀中原大地敦厚磅礴之气,又具南国水乡妩媚**之质,故而夺天地造化之大美,成天人共羡之神都。风景名胜,那是有很多的……”
“小娘子虽说走过了几个地方,却未见什么名胜古迹,想必是没有向导,不知胜景所在的缘故,若是小娘子不嫌弃的话,小生愿为娘子向导,伴同小娘子同游洛阳,不知意下如何呀?”
“好啊!固所愿,不敢请耳!”
遥儿笑靥如花,欢欢喜喜地道:“便常听人言,说齐国人杰地灵,可是自到临安以后,结识的尽是一些满身铜臭的人物,郎君是人家迄今所见,唯一入眼的青年俊彦哩。”
说到这儿,遥儿稍稍迟疑了一下,脸蛋儿红了一红,垂下头来,小声问道:“只不知郎君你……可曾婚配了么?”
陈世美心头怦地一跳,一个不敢想象的念头顿时跳了出来,难道这位凯莉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