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言情总裁>素手染春秋>第384章 风雨再起
脸的事,所以吩咐礼部用三天时间教习这些蛮夷酋长见驾之礼后,马上召开了一个大朝会,公开接见这些蛮夷首领。

各部首领上殿面君,行礼如仪,一丝不苟,田七娘龙颜大悦。

但是这些首领一跪就不起来了,他们请完了罪就热泪盈眶,愤懑异常地开始控诉各郡御史到了地方究竟都干了哪些天怒人怨的坏事。逼得他们走投无路这才被迫造反。他们不但告御史台,还把朝廷派往当地的许多流官也一并告了。

一方面,朝廷派往地方的流官确实从骨子里就有一种高傲感,对归附的四方夷蛮缺少平等相待的态度。如果他们把这种高傲留在骨子里也就罢了,一旦付诸行动,那欺压凌辱或者放纵部下欺压凌辱的事儿就不会少了。

另一方面,派到这种地方的官员大多是在朝廷上不大得志的,他们自知前途无望。这一任期满很可能就得“告老还乡”。就会终结他们的宦途,所以为自己、为家族、为亲友谋取好处的大有人在。想这么做,对地方部族就难免剥削勒索,这些土司头人确实一肚子委屈。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尽是事实,弄得田七娘坐在龙椅上如坐针毡,满朝文武也都颜面无光。说到激愤处,这些夷蛮酋领不约而同地拔下簪子,披发于面,用簪子划破了脸面。弄得满脸血污,以这种独特的方式表示他们的愤慨和委屈。

这一手示威的功夫,哪是自幼生长于豪门,十四岁娉婷少女初长成便进了深宫,这一呆就是一辈子的田七娘见过的,饶是她心狠手辣、意志如铁,也被这些土蛮首领的强硬表现弄了个手足无措,只好温言安抚。

大朝会在土蛮夷酋的控诉声中仓促结束了,田七娘回到武成殿,余怒未息。她刚刚把政事堂一班宰相唤来,正要就这些土蛮酋领所反映的事情与他们详细商量个对策出来,蛮一貌从蛮郡送来的加急奏报又呈到了御前。

附在蛮一貌奏章后面的,还有一份伪造的圣旨。黄绫缎面,金丝银线织就的二龙戏珠,圣旨居然做的惟妙惟肖,只是看内容,从圣旨的行文格式和所用的大印上,才能看出破绽来。

伪造圣旨!

一个被女王发配流放的罪囚。居然敢伪造圣旨,自己赦免自己,而且事成之后并不潜逃,居然还在边郡交游权贵、肆无忌惮,若不是蛮一貌及时发现,他骗罢了蛮郡怕要再去别处行骗,还不知要在外面逍遥多久,骗倒多少地方大员才会暴露,真是让朝廷丢尽了体面。

“岂有此理!当真岂有此理!”

田七娘气得脸色铁青:“裴纨,传旨!被诸道御史所杀之家口幸存者,任何人不得再行杀戮,全部递还本管。”

裴纨欠身领旨,田七娘怒气冲冲地踱了两步,又道:“蛮一貌诛奸有功,传旨嘉奖!刺史樊广被一罪囚戏弄于股掌之上,有失朝廷脸面,着即免职,罢官还乡!”

田七娘思索片刻,又道:“调邛郡刺史陈如之,转任蛮郡刺史!”

裴纨心中一跳,暗道:“终于来了!此人先用一纸谏书尽显其先见之明,又在云郡土蛮谋反一事中展露了才干,如今终于守得云开。此番虽是平调,可是他的回京之门已经算是洞开了!”

裴纨暗自思忖着,仍不忘将田七娘的吩咐一一记在心头。

田七娘又对姜德胥等宰相们道:“今日大朝会,夷狄酋领控诉各处流官不法之举的事,你们也都听到了。前番曾有边州官吏上奏朝廷,弹劾边州流官大多既无安远靖寇之心,又无治理地方之能,只顾瓷情割据,诡谋狡算,互结朋党,提携子弟,以致中原亡命,皆视边郡无法无天之地为乐土。

老妇当时还不以为然,以为其言夸张,尽多不实之处,如今看来,边郡各地情形,比之所言还要严重百倍。今日各地土酋激愤之情溢于言表,为了取信于老妇,他们不惜自刺脸面,血满衣襟,其愤懑之深可见一斑。

今日,他们已经把状告到了御前,如果他们的状况依旧不能得到改善,恐怕……下一次就不是一时一地造反,而是处处造反、时时造反,且再也不可能像这次一样轻易就能安抚了。诸位宰相,有见良策啊?”

姜德胥扫了几位宰相一眼,轻轻咳嗽一声,拱手道:“大齐革命,万物惟新。臣以为,这四夷边荒之地的气象,也该跟着变一变了!”

众宰相一起拱手:“臣等附议!”

众人议事已毕,纷纷告退,这时裴纨也把圣旨写罢,田七娘批阅用印,发付中书,这才一拂大袖,转回丽春台。

丽春台上,置了几张铺了锦褥的竹榻,郑安易身着绯衣,懒洋洋地半躺在榻上,旁边各有一名小宫娥,使那纤纤素手剥好了荔枝递到他嘴里,另有小宫娥托着银盘,专门负责接他吐出来的荔核。

郑安易正怡然自得,忽见田七娘回来,连忙起身,搀住田七娘。田七娘见到这可爱的少年,脸上才露出一丝笑模样。

郑安易察颜观色,小心地问道:“圣人今儿在朝上可是遇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么?”

田七娘道:“还不是御史台那班混帐东西!哼!一群目无君上、无法无天之辈,还有什么胆大包天之事,是他们做不出来的呢?”

田七娘目中闪过一丝厉色,吩咐道:“御使台离京公干人员,大负圣望,个个该死!小郎,这件事,老妇就交给你了!”

郑安易的眼角飞快地掠过一丝喜气,连忙应道:“是!圣人说谁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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