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儿那颗被裴纨以为沐浴在对其爱河中的小心,禁不住颤了一颤,忽的涌起一种感动和一种母性的怜爱,这个小郎君除去高大帅气冷漠的外表,其实年纪还小,很可爱哩,难免会让人心动呀……
于是,一幕让吓呆遥儿的画面永云定格了。
只听裴纨小子还在喋喋柔声安慰:好啦,你不要害怕,也不要难为情。这一次,我不怪你,也不追究。以后,你可千万不能......
见遥儿还是傻傻呆呆的模样,裴纨这安慰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突然出手了,直接托起遥儿的下巴,一下子吻了下去。
直接,霸气!
遥儿的眼睛蓦地张大,一脸吃惊!不敢相信,不能相信,她居然被强.吻了!
嘴唇接触的一刻,裴纨真的动情了!
遥儿不是穆离姜那种明艳得叫人一看就为之眩目的女子,可是她奇异的气质,皎洁的感觉,一身神秘的味道,却属于那种异常耐看,叫人读一辈子也品味不够的女人。
如果说穆夫人是一轮太阳,遥儿就是一轮月亮。太阳有时温暖有时和煦,有时炽烈如火,四季变化无常,直视太久,它可以刺瞎你的眼睛,它自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威严,不容侵犯。
而月亮不管是弦月如钩,还是圆如玉盘,它的光辉始终是皎洁而柔和的,如果太阳和月亮并列,你第一眼注意到的永远是太阳,但是那优雅而静谧的月光,最终却会在不知不觉间偷走你的眼睛。
裴纨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冲动地吻下去,或许是她那温柔的声音催动了他心中压抑许久的一种感情。把他的心弦拨动,或许是因为他发现不知不觉间,他真的喜欢了这个灵动明媚的女人。
他现在只想拥紧眼前这个可爱的女人,深深地一吻。
年轻的男人想到了就会做,于是,他吻了下去。
柔软的嘴唇,香滑的舌头。酥.麻的感觉……
原来亲吻的感觉竟是这样甜蜜!
裴纨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种感觉。他的嘴唇微张。笨拙的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但深深吻下去的那一刻却让这个年轻的男人产生了一种霸道的陶醉感。
裴纨的声音戛然而止后的一系列狂风暴雨般的动作,这个年轻男人的霸道给遥儿震慑住了。娇躯僵硬得动弹不得,身子好象轰地一下炸开了似的,连魂魄都不知道飘到了什么地方,直到裴纨的舌头探进她的嘴巴。吮住她的舌尖,她才清醒过来。猛地推开裴纨。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你……
遥儿结结巴巴的没有说完,直接慌慌张张的跑掉了。
……
临安城东十里,灵崖谷。
这里建有一座别墅,谷内随地势高低筑台凿池。清溪萦回,水声潺潺。又依山形水势,筑园建馆。挖湖开塘,周围几十里内。楼榭亭阁,高下错落,富丽堂王已极。
江南园林精华尽数浓缩于此。
阳春三月,此处桃花灼灼、柳丝袅袅,楼阁亭树交辉掩映,蝴蝶翩跃飞舞于花间;小鸟啁啾对语于枝头,犹如人间仙境。
这里依旧有许多豪门建造别墅,做为春游踏景、抒散心情的所在。姜成,就是那个给遥儿拉皮条的侯爷,在此处也建有一处别苑,清幽雅致,不同凡俗。平时这里只有几个家仆看守,此刻里边却有许多婢仆走来走去,看样子,似乎是这姜成到别苑踏春来了。
然而,这所别苑里,此刻的主人却不是姜成,姜九爷,也不是他的子女,而是沈人醉侍奉的那位白衣女子,名为欧阳玉珩。
姜九爷性喜奢华排场,经常要用重礼讨好田氏,结交裴纨、穆夫人等田氏宠信和朝中权贵,往来应酬,所费靡多。一个清淡王侯的俸禄本就有限,一个身处姜齐宗室随时有人覆灭的环境中的白衣王侯,更不可能有许多生财之道。
姜九爷经常向田氏敬献重礼,经常宴请当朝权贵,时时摆出阔绰的排场,钱从哪儿来?这位白衣女子就是他的金主儿,这也就难怪白衣女子可以当他大半个家,甚至反客为主俨然成为这幢别墅的主人了。
小楼中,两厢屏风后面的琴师乐师早已退下,堂前红毡地上翩跹起舞的舞娘业已离开,堂前只摆了两张几案,两张几案后面的人都还在。
主位后面坐着白衣如雪的女子,在她身畔不远处跪坐着一身青衣、俊俏可人,消失多日的沈人醉。侧边几案后面坐着弥子暇,依旧是幞头巾子,身穿青色圆领直裰。
杨雪娆今天却换了装扮,一件碧绿的轻罗衫一条散花水雾绿草纹的百褶裙,腰间用水蓝色的丝罗系成一个淡雅的蝴蝶结,头发随意挽一个松松的髻斜插一只淡紫色的檀木簪花。
这样的装扮比起当日桥头的荆钗布裙自然要华丽的多,可是看起来反而不及当日往船头一站时那种魅力十足的风韵。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一朵生命力十足的野花,你非要把它移到盆里,挪到雅室妆台之上,反而不及让它生长在山野间惊艳。
弥子暇其实是个假名,就如坐在上首被弥子暇称为“姜公子”的这位白衣女子,她的姓氏自然也是假的。
就这样吧!
“姜公子”实名欧阳玉珩的女人淡淡地道:田氏王威已固,与其螳臂当车,一味死诫,不如顺其自然,和煦春风更好。
弥子暇道:田氏一旦立田宗为王储……
姜公子截口道:那又如何?越是阻碍她,她越要借助庶族子弟,打压我等世家巨阀,不如反其道而行之。她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