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qq车,后座倒可以放不少东西,尤其是算好尺寸的收纳箱子。只是小小的排量,停车是极方便的,装满了东西爬坡时就有点力不从心了。
不幸的是,陈骅晟得先到远郊拿货,然后再去同学会的茶馆,如果反过来,她要多花二十块的油费。
“哇,陈骅晟,你的车牌和车子哪个贵啊?”一个开着外地牌照polo车过来的男生张开大嘴。
“我只有那么多预算,付了车牌,余下的只够买这个小车了。”
“你不是在当律师?”
“你以为律师都很有钱?”
“……呃,总归不会少吧?”
“我的工资加顾问费全部用来还房贷和吃饭了。买车是做兼职翻译和开网店的钱。我连衣服都买的是店里转业卖的折扣存货。”
陈骅晟一路上楼梯,边冰冷地说着,直到找着座位。“对了,你买房子了吗?哪个区?”
“……我还没买呢,先买车,好找女朋友啊!”
“我办了十几个离婚案,还有两个男女朋友分手的财产官司,从你的角度看,你的做法不错。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没有领结婚证之前,是不能和未来的老婆合买房的;如果你借钱给女方买房子,记得一定要写借据和事由,还有归还或者不归还的条件。否则就是你赠送女朋友的,女方最多付赠与部分百分之二十的个人所得税。”
“……”
她的声音不高不低,但是引来周围一片寂静。
“别不相信。这就是我办的案子之一。我可怜,那个女的撒泼耍赖的,只肯付钟点咨询费,不肯付正经的律师费。”老板一眼就看出对方的底,“……是我蠢,一开始被那女的哭哭啼啼的样子骗了,不想这个交际花是真的性工作者,真的就是靠卖来赚好处的!”
“后来呢?”一个女生追问。这不是男女平等问题,这是双方都不是东西的社会闹剧。
“那个男的找上我,问我有没有被那女的气到。”
“然后呢?”
“然后我建议找那女的卖yin的证据就行了。他一开始是交的女朋友,可不是嫖的,是上当受害者。”
“那男的后来反诉了?”
“起诉。诈骗。”
毕业不过两年多的年轻人们长叹着。只有个别几个同行很冷静——他们见识过更极品的。
“陈骅晟,你还在做翻译啊?还开店?”有个年纪轻轻就结了婚的女生问道,“那你还有时间交男朋友吗?”
“相过两次亲,一个嫌我太会花钱,另一个嫌我不够时髦!真是些既要做biao子又要立牌坊的东西——”
可能这两年里碰到的恶心事比上辈子加起来的还要多,心里其实需要一个发泄的管道,于是陈骅晟的表述用语让两年多未见的同学们感到有些不适应。
“你这还不是最恶心的。”一个同样考出司法考试,刚转为正式律师的男同学,“呃,美女们,介意我抽烟吗?”
“介意!不许抽!我在封山育林。”在座唯一成了家的女生瞪了他一眼。
“什么?”什么林?那男生一脸茫然。
“别抽,人家打算要个孩子。”陈骅晟提示着。
“这不是老公一方的要求吗?”另一位也成了家的男生说道,“幸好我没有烟瘾,不然要戒烟几年啊!”
“哦,你是女儿还是儿子?”
“女儿!呵呵呵呵……我女儿很漂亮的。如果你生了儿子,要不让他们来个姐弟恋也不错。”
陈骅晟有一瞬间的恍然。记得,其实女儿的爸本来挺希望有个儿子的,结果得了女儿之后,天天盘算着怎么给女儿备好招女婿的资本,然后提出一条条几乎没人能做到的条件……她微微眯眼,掩饰酸楚的泪意。
“没睡好?”
“嗯,工作到凌晨。网店的东西大部分都是我手工做的。哦,这个,送给你们。”她从牛仔布大包包里摸出一袋子塑料盒包装的手工皂。十好几个,一人一个,男女不论。
“洗脸皂,除了极度敏感的皮肤,都能用的,但是不能代替卸妆。当然可以用来洗澡,就是有些浪费。不过我自己做坏了的皂都是洗手、洗澡用掉的,有时候洗头也用。”
“你的网店卖这个的?”
“还有精油,乳液、面霜之类的。不过都是我手工做的,成份倒都是好的。”
“……我只用一点甘油。”
天生的好肤质,没办法。
“嗯……我都是用倩碧的。”
这个牌子的忠实用户倒是不多见,而且目前的价格比十几二十年后更加不平易近人,也或者这位同学在吹嘘摆阔。
“……”
只有一个女生跟她聊美容聊得非常起劲,所以要了她的快递地址,答应送她一批小样。
***
陈骅晟又买了个调温调湿吸味的大型柜子,当然是计入公司资产,只是工作室更满了。
她的精油库存价值基本都维持在六位数,不同品种以及同一品种不同厂商都算上,种类超过三百。要不是计算机里有详细的论滴计算的成本数据列表和计算说明,并且她的算术思维还过得去,否则计算成本的时候还真的会脑袋打结。
不过,原材料的成本核算比较复杂,进价之外,税收、包装材料、运货的人工和油耗,平均耗费的储存水电支出,乃至柜子的折旧、房子的租金,摊上去不比进价少多少,当然还有她自己的工作时间成本。
她给自己开工资,然后把三处的收入乃至代销的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