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假期现在还算是小长假,不过对网店店主和酒店业者而言,元旦毫无疑问地仍然是工作日——陈骅晟正对着新买的简易衣柜里大批的衣服发呆。
她要去参加一场婚宴。
简易衣柜里的这批衣服是她用了起码两年份的中高端保养品换来的,折合零售价好几千,一年四季、从里到外、从头到脚,连小首饰配件都有。
有些衣服的款式是她两辈子七十年都没穿过的——那位转业的店主也真是,把她当成收二手货的了,而且还有一半多是仿制的衣服。
当时她拿到手以后就颇有些后悔,不过现在倒是觉得庆幸,起码选择的余地大了。
千鸟格略挺括的针织连衣裙,用的是细羊毛,以及一些化纤混纺成分,虽然便宜,但是版型应该是学大牌的,没有什么古怪的装饰或是别致的剪裁,曲线干脆利落,肩部正正好,细长略垂的腰身、微微的百褶裙摆,连腰带都不需要。银色链子,配合黄色水晶镶嵌大溪地黑珍珠——珠子及水晶的真假不是重点,链子镀的是什么金属也不要紧——这个搭配的毛衣链是之前店主的拍照“原配”,虽然价格不高,但也算相得益彰,效果堪比四位数的正品。
然后是她最得意的加绒打底裤,今天就不穿加厚、特厚的,以保持纤细的腿型。到时再配上中跟中筒的绒里短靴,可以很好地将打底裤的边缘彻底遮掩住。嗯,中长款黑色毛呢大衣,温度不足、风度还过得去,先等等,放一边,出门时再穿。
化妆方面,陈骅晟则是用上最全的色彩,连胭脂口红都上了。
口红的工程也十分浩大。润唇膏,底霜,然后再用粉嫩的暖色系,最后是粉亮的唇蜜——足足四层!
最后。脖子手背处理一下,不要出现明显的色差。当然,她的双手虽然干的活很多,但那肌肤纹理是经过精心保养的,细白脂腻的,指甲没有做什么花样,但是肉粉色的甲油显得健康有活力。
出门穿鞋前,关掉空调,看一下口红、唇蜜、散粉、湿纸巾,还有珍珠遮瑕隔离膏等等。这些都装进云锦面料的手袋里。这个漂亮别致的手袋是她的私藏,目前也是最昂贵的单品之一。不大不小的手袋因为经过特殊处理,不会轻易被划坏,颜色花纹是传统的华美,样式却很西化。最终的组合……怎么说呢,活脱脱砸场子的好东西啊!
最后,为了维持风度、抵御温度,陈骅晟只能选择自己开车。
嗯,载了庞华一起走。
上礼拜庞华哀求她陪他一起去参加一场婚宴。新娘是他曾经暗暗喜欢、不过现在早就看穿了的女同学,人家要结婚了,而他如果一个人去。肯定会是昔日同学的笑柄。陈骅晟可以想象,他在若干年前,顶着那一脸的开花痘子,残留着半数小p孩的脾气,跑来s市这个各色富豪云集、低调高调花样百出的大都市,还妄想一漂亮女生……活该被嘲笑!
呃。看请柬上的照片和地点,男方丑胖,不过有钱。嗯,女方因为化了大浓妆,不知道真实面目。不过既然庞华曾经喜欢过。还不惜丢下自尊面子向她坦白、求助,应该长得不赖。但陈骅晟还是有自信,今天的自己绝对不会丢脸,当然,也还不至于到示威的地步——即使她是庞华的谁谁谁,也不会公然抢新娘的风头,这是基本的礼貌教养问题。
……
庞华也不是素面朝天出门的。
陈骅晟让他洗过脸,上了精华水和乳液,最后还均匀抹了一点她自制的自然偏深肤色的珍珠膏,于是,那些凹凸、毛孔和红黑印痕就不那么显眼了。嗯,这些动作都是他自己完成的,看来几年来的美容“教育”到位,没有出现反抗情绪,也没有抹不匀这种低级愚蠢的错误。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花费了如此多的钱和精力,他的脸确实好很多了。
陈骅晟没理会他的着装,大致上过得去就行,只是坚持让他用上抽屉里最贵的皮带和手表。
最后,收拾好了,提前一小时出发避开高峰。
小车虽然动力不足、舒适度不高,很灵活,在高架和车道间变来变去的,不过奇迹的是从不违反交通规则,连辗实线这样常见的违规都没有。
“你的车技真好。”庞华上车后就这样一句话。
“熟能生巧。”陈骅晟回了句。
车子抵达到五星酒店时,新人还没开始迎客。早到的好处还有一个,就是酒店地下车库的停车位还是挺宽裕的。
两个人干脆在宴会厅外一处咖啡茶吧坐下,还点了两杯热饮。
“别板着脸。要洒脱。”
“哦。”
可她总觉得他很别扭僵硬死板。哼!
“今天的订单,都包装好了吗?”陈骅晟拿最容易转移注意力,又十分强有力的话题开刀。
“啊!”庞华一拍脑袋,“没有呢!好好,我回去就做。”
“真是!居然把正经事耽搁了,昨天下午到今天中午有二十几个订单呢,今天晚上先去干活再回家。”陈骅晟“好心”地思考了下,“反正明天我们都没事,算了,明天早上早点过去,先把快递解决掉,再查一下库存,有些东西要赶紧做了。还有冷制皂要切好、包好。”
“好的。”庞华挨骂听话惯了,很配合,而且也会做到。
“我之前说的分析报告已经拿到了。是直接快递到我们事务所的。你知道吗?”
“不知道!我真不知道,他们没有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