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一声,辛梅笑了出来,似乎觉得周楚夸张了。
早先辛梅跟钱有方的恩怨,现在早就化解得差不多了,周楚也不忌讳,一面感受着辛梅那手落在自己背后时候销魂蚀骨的感觉,一面说道:“你是不知道,老钱这人什么都好,就是他娘的力气太大。早年我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的时候,那家伙一巴掌拍我背上能把我拍吐血。你说说,我要回去找这样的人,这也太凄凉了吧?”
辛梅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以保证药力能够匀开。
她脸上表情也挺严肃,只道:“别贫嘴,说话就说话,身子不许动。”
嘿,这还严厉上了,简直跟个女教官一样。
周楚老大爷一样哼哼上了,要死要活的,也不知到底是痛苦还是爽快。
“我是说真的啊,跟个大老爷们儿一起揉伤什么的,不觉得磕碜吗?电影里面的英雄受了伤,都有个漂亮女人在旁边,这叫做红颜知己,再疼再痛那也不疼不痛了。哎哟!”
周楚正耍着贫嘴,没料想后面辛梅下手一狠,也不知道是拍到了他哪个穴位上,让他浑身都麻了。
“辛梅同志打得好,打得妙,按摩技术一流啊!”
被打得哇哇叫,周楚还不忘了狗腿一把。
原本辛梅是对他这样的口无遮拦生气的,可是听他说什么“按摩技术一流”,又直接气笑了,看周楚就要转过眼来看自己,忙收敛了神情,一推他肩膀:“老实点坐好了,别乱动,快好了。”
周楚老老实实地坐好,手却不老实,摸着摸着就摸到辛梅半跪着的小腿上了。
他咳嗽了一声,道:“要不你坐着?我看你半跪着也累。说起来,今天的事情……”
“手拿开。”
辛梅声音转冷,示意周楚把自己的咸猪蹄收回去。
周楚涎着脸道:“占个便宜摸摸腿而已……啊!我不说了,疼疼疼疼!胳膊都要被你给卸下来了!”
一把按住自己的肩膀,周楚杀猪一样哀嚎了起来。
辛梅冷哼一声,放了他,药酒拍在他淤青的地方,眉头一皱,便是冷若冰霜,周楚转过脸来就能看见她的侧脸,认真得让人心动。
屋里的灯光照着,辛梅这一张脸着实是英气的,尤其是那挺直的鼻梁,像是比着最漂亮的模子画出来的,有一种天生的执着感。
周楚声音忽然低了下来,叹气道:“……算了吧,骗你的,我也伤得不重,都是皮外伤,不擦药酒也会好,你别忙了。”
辛梅手上动作一顿,柔软的手掌压在周楚脖颈后面,这里有一块被锐物擦过去的痕迹,皮下有一些淤血,她想起之前昭明寺里那一场械斗,就不由火大起来,现在听见周楚说得这么轻描淡写,便又是狠狠一巴掌拍上去:“你就逞能吧你!还敢擅自行动,到时候你别人没救出来,把自己搭进去!冯远再厉害也不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动手,谢慧定再严重也顶多是个伤残,你真以为冯远就能无法无天了吗?那还是在闹市区。”
一般这种械斗都要发生在郊区,在警方抓不到看不到无法出警的地方,情况最混乱,要抓人都没办法抓,一出事直接跑了就成。
有的时候,官黑勾结之下,一场械斗都会被直接掩盖下去,半点痕迹查不到。
但是冯远明显不属于这种情况,他正在被查。
辛梅认为周楚的行为太冒险,周楚却有自己的道理:“都说了是为道义啊,我也有自己的原则。现在我跟谢慧定也算是朋友了,以后对付冯远,我觉得这也是个人才,他身家背景都干净吧?”
“干净。”
辛梅早看过相关的资料,对谢慧定也算是很了解,道:“他家世还是不错,祖上也是军人出身,不过到他父亲那一代就没怎么动了。他倒是个奇怪的人。”
“情种都比较奇怪……”
周楚眯了眯眼,舒服啊。
“反正你要我见死不救我做不到,违背良心的事我不干。”
“你自己都不知道做过多少了,别在我面前冠冕堂皇的。”辛梅想起当初一件件事,现在还气得心口疼,她懒得跟周楚计较,眼看着周楚身上的伤差不多了,就准备收手,同时又道,“你别以为就你自己有安排,我们这边早就部署好了这一次的行动,要是没你出来插手,谢慧定一样没事。还好你插手没让结果发生太大的改变,否则叫你吃不了兜着走。无组织无纪律!”
周楚不以为意:“我本来就是个闲散编外人员,看在我都光荣负伤了的份儿上,辛梅同志你能别骂我了吗?不过……你们也有部署?”
“真当我们吃素的吗?”辛梅看了看他肋下,那边还有个伤处,就叫他侧着身子坐过来,“反正我跟你说了有人接应你,也不能跟你说明了,谁知道你这样不服从指挥的以后会不会叛变?”
冤枉啊!
周楚太冤枉!
他盯着辛梅,看辛梅埋头到自己胸口,伸手找他肋下那一块伤处,他一眼就能看见辛梅那紧身t恤领口里面的丰满,两团挨在一起,合拢就是一条深深的沟壑,望不见底。
喉咙口暗暗发紧,周楚声音没怎么变,抓了辛梅一缕散落下来的发便道:“你什么时候派人接应过……等等!”
辛梅抬起头来,一张脸距离他很近,她自己似乎也被这样的距离吓住了,连忙往后面让了让,那冷香和两团白晃晃的东西,也离周楚远了。
周楚心里暗叹了一声,心说她警觉还是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