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登阳道:“父亲,父老乡亲如此礼节,我们也不能失礼。”
“是呀!人敬我一尺,我要敬人一丈,以礼相待,方是做人的准则。”朱利安道,“登阳,我们先行一步。”
说着,拍下马后胯,行到家丁前面。
“驾!”朱登阳也拍马紧随其后。
片刻,朱利安、朱登阳已来到村庄前。只听众亲邻齐声道:“我等迎候老爷归来,迎接来迟,甚望恕罪。”
朱利安、朱登阳翻身下马,被乡邻们举动感动得热泪盈眶。
“乡亲们快起来,如此这样折煞老夫了。”朱利安跨前几步,伸手扶起一位老者,“老人家,我朱利安何德何能,要你们行如此大礼?”
朱登阳也一一搀扶众乡亲,好言安慰。
那位老者道:“几天前,我等在村前闲聊,突然见大管家回来,问其原故,方知老爷您辞官归乡,我等甚感惊讶。为了表示我等对老爷的尊敬,每天都在此恭候您的大驾,直到今天才到来,我等深感荣幸。”
朱利安一叠连声道:“谢谢!谢谢乡亲们的厚爱!谢谢......”
片刻,老夫人、少夫人和家丁们已来到近前。丫环扶老夫人、少夫人下了骡车,乡亲们迎上来,互相作了引见,那种热情,难以用语言来表达。
朱利安问管家:“朱福,府上都打扫过了吗?”
“回老爷话,里里外外都打扫干净。”朱福恭恭敬敬回答。
“很好!”朱利安点了点头,向乡亲们抱下拳,“乡亲们!随老夫去府上一叙如何?”
那位老者道:“乡亲们!我们这些人都去,有失大雅。不如推举几个代表前去,与老爷拉拉家常,如有新鲜事,会转告诸位的。”
“好!”众人一致赞同。
便推选几名德高望重的老者,随朱利安他们去府上。
当下,其他乡亲前呼后拥,直送朱家院门前才散去。
朱利安、朱登阳携同几个老者进入客厅,老夫人、少夫人在丫环的搀扶下,也随后跟进去。分宾主入了坐,丫环献上茶水。
管家则带领众家丁将马匹牵到马厩里拴好,马车上的箱笼,一一搬到老爷、少爷他们的房里。家丁和丫环的衣物之类,也分类搬进厢房里。一切准备就绪后,才将骡车送进车棚里。马夫也随之给马上草料。
客厅里,朱利安正与几位老者亲切交谈。
朱利安问:“诸位,在我为官这些年,庄稼收获怎样?”
一位老者回答:“旱灾洪涝是有的,只因我等托了先祖的福,不交皇粮,不摊徭役,就是受点灾,也能过得去的。”
另一名老者道:“现在地方官利贪污腐化,特别严重。有很多贫穷人家都揭不开锅,到灾害之年就更难生活下去。”
朱登阳见老者说得全是事实,愤愤不平道:“地方官利**,由朝庭失政有着直接关系。自万历帝起,二十五年不理朝政,魏氏阉党专权,造成民不聊生,刀兵四起。看来,大明江山将要毁于一旦。”
朱利安呵斥道:“阳儿,不准你说三道四,评论时弊。朝庭再不好,也是我们朱姓江山。虽然阉党专权,祸国殃民,但忠臣良将还很多,自古邪不压正的,只要皇上能觉醒过来,要不了几年,平息判贼,大明江山,天下一统,固若金汤。”
朱登阳嗤之以鼻:“父亲,您除礼部侍郎,还兼司天监之职,上晓天文,下通地理;既然知道大明江山固若金汤,为何辞官不干?这不辜负了您年轻时的理想和抱负了?”
“这......”朱利安被说得一时语塞,难以对答。
朱登阳继续道:“如今朝庭内忧外患,李自成造反,已酿成贼势,努尔哈赤,割剧东北,虎视关内。如此局势,大明江山已成摇摇yu倾的大厦,能支多久?”
一名老者道:“有关时弊,我等也略知一二,老爷通晓上天垂像,大明江山到底还能撑几年?如果岌岌可危,我们何不拉帮人马,实行自卫?如果兵强马壮之时,也能成为捍卫江山的生力军。”
“至于大明江山的气数,何时终结?乃是天机不可泄漏。”朱利安告诫道,“自创兵马,万万使不得,不但朝庭不允许,地方官吏也不可能让我们这样做的。一旦上报到朝庭,要被抄家灭族的。”
另一位老者道:“老爷,以我们朱家庄的壮丁为根本,创立团练,保护庄园总该可以吧?”
朱利安为了不使老者失望,随口附和道:“这件事不能cao之过急,容我好好考虑考虑再说。”
几位老者品了一会茶,说了一会闲话,便起身告辞。
朱利安、朱登阳送到院门外方回。
到客厅后,朱利安沉下脸来,训斥道:“阳儿,你说话没遮没盖,你知道评论时弊,一旦捅了出去,会招致什么祸端?”
朱登阳不服气道:“事实就是这样呀!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如果朝庭做得公正,强国利民,人们会以赞颂口气说话的。对了,这里没有别人,您能否告诉我们,大明江山还能撑多久?”
朱利安见客厅内只有自己、夫人、儿子和儿媳,便压低声音道:“当今皇上自接替万历帝后,疾病缠身,我在京城夜观天时,紫微星半明半暗,恐怕一年也难支,皇帝就会驾崩。”
朱登阳问:“您观察紫微星会殒落何处?如今,李自成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