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小的也这样想的。可那名公差一口咬定说,那个管家就是刘锋,并说一年前冬季的一天,他曾陪您去扬州知府衙门赴宴,才认识刘锋的,还说他的左腮边有一颗豆粒大的黑字。”
“嗯,如此证明,那个管家就是刘锋无疑。但本府想不明白,他为何要这样装束?他过江有何目的?”田chun秀手托脑门,思前想后,始终找不出答案。
“现在姓刘的已经反叛,乃是我们的敌人。不管他想干什么,都不是好事,我们应立即组织高手追杀。”卫所指挥使宋安提出自己的意见。
“追杀要有个目标呀?万一那两名公差跟丢了,不是白忙一趟吗?”田chun秀想了一会,“就是公差跟踪到他们的目标,再回来汇报,我们赶过去也晚了。”
“我想他们一定去溧阳县陈家庄祭奠亡灵的。”张班头推测道。
“何以能证明他们去凓阳县陈家庄祭奠亡灵的?”指挥使宋安狐疑不决。
“这样的。”张班头补充道,“当时,在下问他们仙乡何处?他说是溧阳县人。当时那个年轻人到马肚兜袋内掏元宝时,发现袋中有不少冥钞。凭这一点,可以推断他们去溧阳县陈家庒的。因为江湖中传闻,几年前刘锋在凓阳做县令时,他的妻子乃是江湖侠女。因陈志华夫妇也是江湖大侠,得罪了江洋大盗江上蛟潘余,招惹杀身之祸。刘夫人为了去陈家庄替陈大侠夫妇收尸,遭遇伏击身亡。这件事,江湖上流传很长时间;有些江湖侠士要替陈大侠夫妇和刘夫人报仇雪恨,缉拿真凶。可是,那个江洋大盗潘余,自那以后,隐姓埋名,再也没在江湖上露面。”
“嗯,你分析得很有道理。当时,本府和宋指挥使在京师,没有来润州上任,对江南一些大案要案并不知晓。到任后,偶尔听到一些传言,但并没记挂在心。现在听你解释,本府是恍然大悟。”田chun秀作出决定,“宋指挥使,你立即选一批武功高手,化妆成江湖中人,带上兵器暗器,快马加鞭,赶往陈家庄追杀刘锋。另外,在各个渡口布下重兵,他们一旦出现,立即she杀。”
“好,本指挥立即布置下去。”宋安站起身,向田chun秀、汪师爷抱一下拳,离开坐位,出离知府大堂。
宋安走后,田chun秀吩咐张班头:“你再挑选十几名公差,带上弓箭和刀枪剑戟,埋伏在江堤通往码头的道路两旁。这道渡口是扬州到润州的主要通道,也是过往客商的必经之路,千万不能忽视。”
“属下知道。”张班头站起身,来到公堂上,从公差中挑选十二名武功较高的、she技较好的公差,带上兵器、弓箭,匆匆而去。
话分两头,却说刘锋、吴同、陈玉香三人,离开润州渡口,上了长江大堤,翻身上马,拍一下马后胯,抖一下马缰绳,“驾!”。三匹战马扬开四蹄,风驰电掣一般,沿着官道,向溧阳县陈家庄而来。
天交傍晌时,三人已到距离陈家庄三里左右的兴隆街上。因街上人头攒动,生意买卖正旺,只得下马步行,牵着马,边走边说话。刘锋向吴同、陈玉香建议:“我们既然来到兴隆街,何不到林氏棺材铺一趟?这里离陈家庄不足三里路程,耽搁一点时间也无所谓。”
“怎么?刘大人到棺材铺要买棺材吗?”吴同不解其意,质疑问。
“吴将军有所不知;当年棺材铺掌柜为安葬陈大侠夫妇和夫人的遗体,自捐几口上好木料的棺材,并刻碑撰字。派几名伙计来陈家庄,也遭受江上蛟潘余一伙的毒手。”刘锋解释道,“为此,林掌柜付出惨痛的代价。”
“对,这样的好人天下难寻;也是我们两家的恩人,先去拜访林掌柜,理所当然。”陈玉香对刘锋的建议,表示赞同。
吴同听了刘锋的解释,恍然大悟,立即附和道:“好,这样做有仁有义。说明知府大人不摆官架子,深入基层,值得黎民百姓赞颂。”
殊不知,路旁说话,草棵里有人。他们的说话,都被两名跟踪他俩的公差听得清清楚楚,而且距离他们身后仅有三四丈远。
一名公差对另一位道:“从他们谈话中得知,刘知府和那两个年轻人是来陈家庄祭祖的。这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我们是否返回润州,向田知府汇报情况?”另一名公差问。
“不,我们再跟踪一会,看他们到林氏棺材铺说什么话?”那名公差说。
“这样也好,我们更能深刻了解他们的情况。”另一名公差建议,“为了不引起他们生疑,我们将马栓在僻静处的小树上,或者小巷子里。再到棺材铺听消息。”
“好的,这样谁也不会注意这一点。”那名公差表示赞同。
当下,他俩牵马离开街道,在一个巷口将马牵进去。
当他们从巷子里出来时,刘锋他们已与他们拉远了一段距离。他们远远跟着,眼睛盯着刘锋、吴同、陈玉香的背影,向林氏棺材铺而去。
渐渐的,刘锋他们已到林氏棺材铺前,三人将马拴在木桩上。然后,一起进入店铺内。两名公差见此,脚下加快了速度,片刻,已到店铺门前,贴在墙根听里面谈话。街道上过往的行人见此,有的视若无睹,照样走自己的路。有的则一边望着他俩的举动,一边自言自语:“公差来棺材铺并非买棺材,看他们贼眉鼠眼,鬼鬼祟祟的样子,有可能在抓案?难道是林掌柜犯了案,公差登门抓人的?既然是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