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庄老庄主王汉祥、老伴汪氏,都已年过七旬。俗话说:“人到七十古来稀。”上了年纪的人,百病上身,身体难免衰退;再加上儿子在葫芦岛宝安寺习武,几年未归,思子之心,日益加剧。
这一日,老庄主在客厅里静坐,管家梁平走过来,替老爷子沏杯茶,恭恭敬敬道:“老庄主,您喝杯茶提提神。”
“嗯!”王汉祥点点头,做个手势,示意梁平将杯子放在桌上,然后问,“梁平呀!去葫芦岛宝安寺的信有多少天了?”
管家梁平伸出指头掐算片刻,赔着小心道:“回老爷子话,信已经去半个月时间,如果少爷在宝安寺能即时接到信函,应该早就回来了。”
王汉祥听后,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才说:“也许是送信人延误了时间,也许是武宣的武功没学到位,他的师傅挽留,不让他回来,才迟迟未归。”
“老爷,我看少庄主乃是个孝子,只要接到信函,一定会辞别师傅回来的。”管家梁平以肯定的语气说。
“唉,随他吧!要是武艺学得不周全,也是一瓶不满,半瓶晃荡。老朽几年能忍受得了,再忍上一两年也无所谓的。”王汉祥说此话时,已是气喘吁吁。
时间不大,家丁田汉成急匆匆跑进客厅里,乐呵呵道:“恭禧庄主,贺禧庄主!”
“哦!”王汉祥为之一振,浑浊的眼神盯在田汉成的脸上,“汉成啊!有何喜事,让你乐不可支的样子,快说出来听听,让老朽也明白是怎么回事?”
“回......回禀老爷,少爷回来了。”由于激动,田汉成显得语无伦次。
王汉祥、梁平闻言,都是又惊又喜,王汉祥急不可待问:“武宣人在哪里?”
田汉成指着室外:“我进客厅时,他还没进院门,估计现在已到院子里。”
“好,扶我出去看看。”王汉祥听说儿子回来,异常激动,吩咐梁平、田汉成搀扶自己。
梁平、田汉成闻言,不敢怠慢,即忙跨上前来,一左一右,搀扶着王汉祥往外走。可是,他们刚跨几步,王武宣已一脚门里一脚门外跨进客厅。
当他看到父亲老态龙钟的样子,心里一酸,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滚下来。随即推金山、倒玉柱跪倒在地,连磕几个头,泪水涟涟道:“父亲,我回来啦!”
“乖儿子,你真的是武宣回来了?快起来说话。”王汉祥颤抖着双手说。
“父亲,我是武宣,我接到家信后,就辞别师傅回来的。”王武宣从地上爬起来,与梁平他们扶老庄主坐在椅子上,问,“母亲身体还好吗?”
“她的身体比我稍微差一点,只是常唠叨你,盼你早日归来。”王汉祥断断续续说,随即吩咐田汉成,“你去后边内宅,将夫人带来,就说武宣回来了。”
“奴才遵令!”田汉成应了一声,匆匆而去。
时间不大,老太太汪氏在丫环搀扶下,来到客厅里。母子相见,悲喜交集,泪流满面,免不了诉说离别思念之苦。
从那以后,一家人团聚,过着安逸的生活。不到一年,父母为王武宣张罗一门亲事,乃是姓罗的大户人家仔的千金小姐。婚后,小夫妻恩恩爱爱,一年后生下一子,取名叫王熙杰。随着儿子的出事,给这个家庭增添了许多乐趣。
但上天好像有意跟王家过不去似的,待孩子两岁后,王汉祥、汪氏老夫妻俩相继去世。从此,王武宣接任老庄主之位,成为名副其实的大王庄的庄主。到夏收、秋收之后,负责收租子。闲来无事时,有时出去结交江湖上的朋友,有时在家习武强身。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就在王武宣儿子王熙杰四岁这一年,王熙杰却突然失踪了。这一突如其来的大祸,无疑是晴天霹雳,深深震撼了王武宣、罗氏的心。罗氏思念儿子,每天以泪洗面。而王武宣虽然压抑着无限痛苦,但他必定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有苦有痛忍着,除百般安慰妻子外,还委托把兄弟孙大忠、陈友春、项云山和江湖上朋友四处打听寻找。
可是,王武宣动用了所有力量,也没能打听到儿子的下落。如此,犹如大海捞针一样艰难。后来,在万般无奈之下,只有放弃寻找。
此段插曲,作了交代,表过不提。
话分两头,却说唐山山寨经过十几年的发展,已经发展到两万多人马,声势浩大,不可小觑。在方圆百里范围,无有山寨能与他们相提并论。
他们总想得到朝廷招安,为国效力。但由于自万历皇帝以来,不理朝政;而导致朝纲混乱,灾荒四起,民不聊生。再加上关外**哈赤部落的兴起,战火不断,对于他们这支人马,根本无人问津。
这一天,大寨主孙大忠、二寨主陈友春、三寨主项云山,在聚义厅里议事,为山寨人马的前途展开讨论。
大寨主孙大忠开门见山说:“二位兄弟,没想到,十多年时间,我们的队伍发展到两三万人,可这支队伍看起来声势浩大,却是个没娘的孩子,无人收养,没名没号,何年何月才是头绪?”
“是呀!由于朝廷腐败,魏党专权,造成灾荒四起,黎民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那些达官显贵,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谁还能主动来此招安我们?”二寨主陈友春十分伤感道,“我们是后娘养的,谁来疼我们、爱我们?”
三寨主项云山接过话茬,饶有兴致说:“二哥、三哥,不必气馁,常言说得好:‘天不转地转,山不转水转。’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