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谱上圈了几下,将菜谱递给店小二:“呶!照单上菜,再来一壶陈年老酒即可。”
“好嘞!”店小二伸手接过菜谱,笑逐颜开,“客官稍后,酒菜过一会就上过来。”
说着,匆匆忙忙,转身去了厨房。
时间不大,两名店小二捧着托盘来到张顺他们的桌前,将托盘上的几道菜一一摆在桌面上,又将酒壶、酒杯和筷子摆好,又在几只杯里斟满酒。
一切准备就绪后,一名店小二指着桌上的酒菜说:“客官请慢用,我们要应付其它桌的顾客和新来的客人。”
“好的,你们忙去。”张顺善解人意,向两名店小二挥了挥手。
两名店小二恭敬的向四人点了点头,拿着托盘,转身离开。
店小二走后,陈海端起酒杯,催促道:“弟兄们!不必客气,我们喝酒吃菜,酒足饭饱后,抓紧赶路去。”
与此同时,其他三位也端起杯,抓起筷子,大吃大喝起来。
四人边吃边喝,细嚼慢咽,目光不时的观察其它桌旁的食客。
这时,在他们邻桌旁的几个顾客,看上去像似有身份的人,一边吃一边谈笑着。看他们的脸上,已经布满了一层红润,随着酒精度增高,他们的话也多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毫无顾忌,大说大讲。如此毫不掩饰,引起左右顾客向他们观看着。
其中一个年过半百的人,将杯中酒端起倒进嘴里,发着牢骚,骂骂咧咧:“他奶奶的,那班兵**真不是东西,简直就是一班强盗。诸位可知道,昨天晚上凭不无辜敲诈我们许多粮草、猪羊,实在可恶。t各位仁兄仁弟,此事在我们兴隆庄,还是第一次发生。”
原来,这位发牢骚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十里营西边的兴隆庄庄主张兴宝。今天上午,张兴宝应盱眙县城内几位好友相邀,来县城聚仙楼喝酒。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兴宝因为对昨晚之事耿耿于怀;正所谓酒在肚,话在心,想起被敲诈情景,心里无名火上撞,便发起牢骚来。
“张庄主,这是怎么回事?什么人如此野蛮?敢在县太爷马脚底下敲诈勒索?简直是秃子打伞无法无天。”一名中年人目光停留在张兴宝的脸上,以试探口吻问,“你能说出下家来,我去找县太爷那里告他一状,将他们抓捕归案,绳之以法。”
张兴宝听后,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没用的,不要说县太爷,就是知府老爷也没那个能耐。县太爷和知府老爷见到人家,都要躬身曲背,点头哈腰,相敬如宾呢,我们小百姓能算什么?”
张兴宝此话一出,全桌食客皆惊;就连张顺四人,以及其他桌旁的顾客,也震惊得非同小可,人们面面相觑,揣摩此事的前因后果。然后,人们的目光,一起集中在邻桌的张兴宝脸上。一时间,整个厅堂内寂静无声,空气似乎也凝固起来。
“连县太爷、知府老爷都治服不了他们,难道他们是朝廷的一品大员?”另一个食客打破沉默,质疑问。须臾,他追问,“请张庄主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详细讲一遍。我们共同研究一下,或者能替您出谋划策。”
“好的,我所说的乃是京城左都督、征南兵马大元帅田尔耕的前部先锋官,名子叫侯兴国,以及他的残兵败将。据说,那个姓侯的乃是先帝的奶娘,客氏夫人的儿子。”张兴宝将侯兴国派项云山、刘士玉两名统领官,率五十名兵将去兴隆庄借粮的详细情况叙述一遍,最后说,“他们名义上说是借粮,实质上就是敲诈。那是刘备借荆州,借去不想还。”
“这班兵痞,跟土匪有何两样?只可惜,朱家庄人马没将他们全部歼灭。留下这班祸害,坑害兴隆庄非浅。”又一名食客愤恨不已,诅咒道,“他们不得好死,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
“但不知他们在十里营驻扎,不知几时能等到中军大队?”张兴宝自慨自叹,“但愿他们能恪守诺言,等田尔耕大军到达时,能奉还我们的物资。”
“张兄也过于相信他人了,我看姓侯的不过是诓骗之词,糊弄人的把戏,你也相信他们?”其中一个摇了摇头,分析说,“即使中军大队到达十里营,也不会发慈悲,将所借的粮草、牲口和其他物资归还给你们的。只是当时借的话语糊弄人而已,比巧取豪夺要好听些。”
俗话说:“路旁讲话,草棵有人。”张兴宝那一桌的谈话,都被张顺、王奇、李亮、陈海他们听去。几人收敛起目光,凑到一起,低声嘀咕一阵,抓紧吃了饭菜。张顺冲另一张桌旁收拾碗筷的店小二道:“小二哥,来结账!”
“来啦!来啦!”其中一名店小二,将毛巾搭在肩头,来到张顺他们桌前。
张顺掏出一块银子放在桌角:“呶,拿去算一下,剩下的不用找,给我秤十多斤馒头和切好的熟牛肉,用油纸包好即可。”
“嗯,好的。”店小二乐呵呵的拿着银子,去柜台前算帐,结完账后,转身去了厨房。
此时,餐厅里顾客少了不少,其它两张桌子的顾客,同时喊结帐,另有店小二往他们桌前走去。此时此刻,厅堂里清静了许多。
时间不大,去厨房的那名店小二,拎着两个包裹来到张顺他们的桌前,将两个包裹放在桌面上,赔着笑脸说:“几位爷,按您的吩咐,秤了十斤馒头和六斤切好的熟牛肉,并加上佐料,随时都可以食用。至于饭账全部结完,两不相欠。”
“好的,小二哥,麻烦你跑腿了。”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