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小子房赵树枫、打虎将陶凯率领一千人马,下了运河堤坝,向宝应府西门而来时,暗自传下命令,要求兵将们不准吵吵嚷嚷,在与守城官兵搭话时,不准多嘴多舌,一切由主将运筹;举事时,听从号令,随机应变。
传命完毕,队伍继续沿途向宝应府西门而来。对于兵将们来说,已是轻车熟路,并不陌生。渐渐的,他们先头队伍,距离西城门仅有二十多丈。
就在这时,守城的小头目,伏在女儿墙的垛口处,大声断喝:“呔!城外的人马是哪支队伍?不准再靠近城门一步,如敢轻举妄动,我们可要开弓放箭啦!”
“喂!守城的官兵要冷静些呀!千万不能放箭,箭是不长眼睛的,伤到自己人,谁也负不起责任的。”打虎将陶凯粗着嗓门回应。
小头目听到回话声,觉得耳熟,想了片刻,冲不远处的指挥使汪秉辉说:“指挥使,听声音很耳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是谁?我们是放箭还是不放?”
“先传令士兵们不要放箭,但令城外的人马停止前进。等问明情况,再决定一切。”指挥使汪秉辉向小头目交代着,但目光仍然盯着城外的队伍,解释说,“城外回话之人,乃是去三阳县守城的主将陶凯。你问一下,他们在三阳县守城,为何突然返回宝应府?”
“好的,属下立即问话。”小头目嘴里答应,目光移到城外的队伍,狐假虎威喝道,“你们原地止步,并回答我们问话。如有疏漏之处,我们照样会开弓放箭的。首先,你们先报上名来,再回答问题。”
“大胆!你敢对本将军吆五喝六?就是指挥使汪秉辉在此,对我们也会和颜悦色的。你一个守城门的,也配对我们查名问姓吗?瞎你妈的狗眼,惹恼了本将军,进城后将你小子的头拧下来当球踢。”打虎将陶凯听到小头目故意刁难,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虎目圆睁,嘴里骂骂咧咧的。
小头目因有指挥使汪秉辉在跟前,底气十足,说话也硬邦邦的,以牙还牙说:“外面的队伍听着,我们守城,有权盘查对方的身份,如拒不报名,我们也不会开城门的。还有,请你说话要尊重些,再口出狂言,我们不但要开弓放箭,还要扔灰瓶,放滚木擂石。”
打虎将陶凯闻听此言,更是火冒三丈,正要破口大骂时,却见小子房赵树枫摆一下手,对他的冲动加以制止。
“陶将军,要忍耐点,不要将元帅的计划办砸了。要是那样,就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知道吗你?”小子房赵树枫对陶凯督促两句,随即提高嗓门,冲城楼上喊话,“喂!守城的官兵听着,在下乃是宝应卫所主将赵树枫,人称小子房的便是。刚才与你们说话的,乃是打虎将陶凯。我们知道你们守城,具备高尚的道德水准和积极的责任心。我们有冲撞之处,还请原谅、包容和海涵。”
“哦!原来是赵将军和陶将军回来了。凭您这番话,说得让人心爽,刚才顶撞你们,是小的过错,现在给你们赔个不是。”小头目惺惺作态,寒暄两句,又问,“你们在三阳县协助沈宝龙他们守城,怎么突然回来了?”
“这件事,与你搭不上竿,等我们进城到卫所后,将此事一五一十向指挥使汇报。”小子房赵树枫说此话时,语言十分温和。
小头目听到小子房赵树枫之言,想了想,觉得自己身份卑微,确实没有资格向人家追问太多,便扭过头,轻身问汪秉辉:“指挥使,人家乃是将领,我乃是小头目,确实没有资格问人家那么多。人家指名道姓要向您汇报,该不该说您就在这里?”
指挥使汪秉辉想了想,点了点头:“你就说本指挥使查岗刚到这里,有话直接跟指挥使说。”
“好的,我照您的吩咐说。”小头目稍顿片刻,再次转过脸,冲城外赵树枫、陶凯道,“赵将军、陶将军,您说得也是,我一个小头目,没有资格追根究底。您有事要当面向指挥使汇报,算您碰上了机会。指挥使携同两名侍从,一路查岗,刚刚到西城楼上,二位将军有何事,直接跟指挥使说好了。”
“既然指挥使在此,我们就放心了,请指挥使搭话。”小子房赵树枫说。
直到这时,指挥使汪秉辉才开始讲话,他冲城外的队伍,故作京讶道:“哟!是赵将军、陶将军回来啦?本指挥使从北门、东门、南门一路查访而来,刚到这里,听守城头目汇报,说你们率领队伍回来了。对了,你们扼守三阳县城,对抗严家荡青帮人马,怎么突然回来了?”
“指挥使,情况是这样的。”小子房赵树枫按照简怀王朱由学、军师李明所吩咐的话语,再加上自己的添油加醋,冲城楼上高声说,“我们在三阳县城,配合一千多人马进行守城,在四座城门极其周边城墙上,布满了滚木擂石、灰瓶之类,还动员了许多百姓,拆除了几百间民房,将石块、砖头、瓦片,运到城墙上,以此补充弓箭不足。”
“噢!这样很好,以滚木擂石防御,胜过千军万马。”指挥使汪秉挥听报,十分高兴,对赵树枫之言,丝毫没有怀疑心理,接着又问,“你们何时与严家荡青帮人马交战的?战斗结果如何?”
“回指挥使话。”小子房赵树枫不假思索,欣然回答,“我们经过多天迎敌准备,一切已筹划完毕,专等敌人来犯。真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从前天早上开始,严家荡青帮人马,大约有四千多人,对三阳县城进行包围,并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