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就在养老院呆着,而养老院位置没变,连名字都没变,他们要是要来找我,直接上门就可以找到了。
我到死的时候,都没有等到他们,我猜想或许他们不在人世了,还有一个原因是,不方便来认我回去。
如果我去找,大海捞针地找了半天,得知他们早不在人世了,我也徒增悲伤。
如果他们是不方便认我,我的出现会打乱他们的生活,说不一定不是幸,所以我也打消了去找他们,顺其自然。”乐小米抱着膝盖,下巴轻磕在膝盖上风轻云淡地说。
夏可欣听着她轻松的语音,但是心里却为这个女孩儿心疼了,她善解人意,又活得积极开朗,这样一个女孩儿有谁狠心不要她?有谁狠心去伤害她?
或许真如她所说,她父母是爱她的,只是迫不得已不能将她养大,迫不得已不能与她相认!
“乐依米,我二十一,你才十八,你还得叫我声姐呢,快叫声来听听。”乐小米收拾起自己心底的一点忧伤,又恢复了平时的嘻哈样子。
“得了吧,就你这三岁孩子性子,我实在叫不出口。那你都会些什么?我感觉你懂很多东西。”要是她还活着的,绝对是个很顽劣到让人头疼的女孩儿。
乐小米一听,就得意地脱口而出:“我会打麻将,我会打牌,我会玩色子,我会下各种棋,我会按摩,我会针灸,我会中医,我会拉二胡,我会吹笛子,我会弹吉他,我会跳舞,我会唱歌,我会画画,我的厨艺相当不错,我会茶道,我会爬树,我会游泳,我会洗衣服,我会缝衣服,我会刺绣,我会讲笑话,我会唱几句京剧,我还会打太极拳,我还会养花养草……”
夏可欣满头黑线地听着她像是爆米花似的一大串,说得气都不喘一下。
“我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上山能摘果,下河能捞鱼,我调·戏得了人,也打得了流·氓,我能出口成脏,也能吟诗作画,我是文武全才美少女!”乐小米卖瓜地各种夸。
夏可欣微微揉了揉被她闹疼的脑袋,早知道如此,就不问她这个问题了,瞧她尾巴都翘上天了!
连爬树,出口成脏,调·戏得了人都拿来卖弄了,真不知道还有什么事她不会的。
乐小米欢喜地问:“怎样怎样,我会这么多东西,我是不是很能干?”
跳舞的话,儿童舞和广场舞也算,唱歌的话,五音不全唱的也算,其它的,她都很牛的。
很多都是跟着养老院的老人学的,学了一二十年,秃脑袋都被磨尖了。
至于中医,她的专业就是中医护理,她还是很有报恩心的,毕业了到养老院工作,好经常给老人看病,调养身体。
可是,她才刚大四,马上要毕业了,然后就一命呜呼了,什么都变成浮云了!
“乐小米,你这人就没脸,即便有,脸皮也变成了铁皮。”夏可欣躺进床铺,无奈地揉着脑袋,她真是让人十分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