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哼了一声,冷冷的瞥了一眼在场的众人,抱着宋晓蓉的尸体头也不回的径直走向了后山南坡。
抱着宋晓蓉的尸体,阵阵微风拂过,不觉一阵清风萧瑟,犹如千万根钢针刺痛在我的身上一般。
我唯有一声叹息。其他的我什么也不能。
不知不觉走了多久,终于见到了老者所说的后山南坡。
坡上坟头错落,一座坟头一座坟头的寻找,终于找到了宋晓蓉丈夫的坟墓,不过一处低矮的小坟头,要不是一块木碑上面刻着他的名字,想必我无论如何也无法找到。
轻轻的放下宋晓蓉的尸体,系下了背上旭儿的尸骨,轻叹了一声,用双手在这座低矮的坟头旁边挖了起来。
就这样不知用双手挖了多久,我的两只手早已经是血迹淋淋,我的头上已经布满了汗水。但是我却是丝毫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
我也不知道我该说些什么,但是心中总有一股难言,我,若是不曾经过,这些事情还会发生么
一遍一遍的问着自己,一遍一遍的回想,越是这样,我的心里就越是难受。
有的时候,宁愿是自己去生去死,也不愿自负谴责萦绕心头,因为这种感觉不似其他,真的会一直充斥你的脑海盘旋,久久挥之不去。
而此时的两个坟坑已经挖好了,我轻轻的抱着宋晓蓉的尸体将她葬在了他丈夫的坟头旁边,随即再次旭儿的尸骨葬在了爹娘的身旁。我才轻叹了一声。
我并没有为他们立碑,因为在我看来,这对可怜的孤儿寡母。只有默默无声的陪伴在自己亲人的身旁才是他们想要的。
或许,这个结局也是不错的结局,但是这也只是对于宋晓蓉母子而言。
有的时候,活着或许确实是一种悲哀,我并不认同好死不如赖活着,这句话只是说给那些没有脊梁骨的人听的。
但是死了呢,是否真的就能摆脱一切?
我不禁深深的看了一眼面前的三座孤坟。眼神不禁凝重了许多。
你们或许可以,那么我呢?呵呵...
人生有的时候就是一场悲剧,从一开始注定就是悲剧的开始,只是选择了为人,却又不得不走下去,谁又能预测将来,看到自己的故事。
就好像宋晓蓉母子,一直没有害过人,可是到最后呢,不还是沉埋于此,谁又会去记得他们?
唉,或许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衷心的祝愿,若有来生,但愿你们能够投胎到好人家,不再遭此磨难。
深深的伫立在这三座孤坟面前良久良久。我才轻叹了一声,默不作声的离开了这令人难忘的南坡之地。
我又回到了宋晓蓉家里,取回了自己的包袱,随即启程赶往了辰溪。
我还有太多未竟之事,不能因为这些就阻挡了我的脚步,罢了,就让过去成为过去吧。
辰溪,也是我湘西之地,靠近辰州,虽然的辰州的名字已经变了,但是辰溪的名字却还是保留了下来。
辰溪一般是我们不愿踏足的地方,就连我湘西赶尸子弟也很少谈及于此,因为辰溪代表的意义非凡,他更是我湘西赶尸子弟的另一圣地。
只是这个圣地埋葬的都是我祝由赶尸子弟的铮铮铁骨,是千年祝由屹立不倒的根本。
上千年来,我祝由一脉和正一道争斗千年,多少赶尸子弟埋骨于此,塔教一战,我祝由又有多少子弟又是葬在了这里。
我祝由统共赶尸子弟三千,可是相比埋葬在辰溪的那些英骨,我们这些又能算什么?
所以辰州虽然是我们的赶尸圣地,但是辰溪也同样我们赶尸子弟的另一圣地,而且这个圣地,更是不容侵犯。
虽然祝由领头的还是我十三门,但是我们十三门的子弟又有多少?说白了还是埋葬的都是旁系或者世家赶尸子弟,所以对于辰溪,我们更多的还是敬畏,守着的更是我祝由的先烈。
而魏十三所在的落花冢,便是我赶尸子弟的埋骨之处。
现在我已经没有了怒气,只是轻叹了一声,落花冢向来都是魏家子弟负责守坟,当日林梦辰告知我魏十三在落花冢之时,我就已经知道魏家守坟之人已经遭到了毒手。
但是我却是丝毫不曾惧怕魏十三,因为我的手里还有着镇魂钉在手,虽然魏十三修行多年,就算是一旦翻脸,我也有把握从他的手中逃脱。
毕竟什么东西还是走一步算一步,计划赶不上变化,天知道这个魏十三又是什么人,这些老东西又有几个是好对付的?
也就算是不错了,下面这一路上也是没有再生枝节,我若是赶往辰溪,我完全可以直接前往,但是这一次,我犹豫了。
因为我想起了一些事情,不觉一阵摇头苦笑。
物是人非事事休。
我叹息了一声,转道经过了辰州。
再次走在了辰州的街头,心中不禁一阵感慨万千,我从新买来了一身衣服换上,再次站在了当日师傅我们投宿的客栈门前,我的眼眶不觉湿润了。
真是可笑,物是人非,物是人非,这才不过多久,却只剩我一人。
我不觉的看向了当日那个算命老者曾经在的地方,不觉苦笑了起来,林不依啊林不依,当日你是如何诓骗设计于我,我走的这一步真的和你无关?
我的心中早已是恨透了林不依,我知道他是在利用我,可是我却是能有什么办法?
更何况在道门大义之上,还由得我么?毕竟只有林不依才是当世能和法海与之比肩的高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