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这一次比试的项目只是关乎于寻找,所以并未如往年一般准备比赛的场地什么的。朝堂之上,皇帝稳稳地坐着,看着下面自己的儿子轻轻打开折着的白纸,念出那个题目。
——寻找天子眼中最期待的东西。
问题一出,众人犯了嘀咕。这个和妄测圣意又有什么分别?
不过陆风遥确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正不是和自己想的一样,是个什么题目又有什么分别?
陆风越向前走几步停下道:“最后的胜负还是要由皇父您判断。”
施莫向着陆风越投出了赞许的目光。他欣赏的人并不多,恰这其中也有这永安王一份。
皇帝笑着言道:“也好。”
随后看了看施莫可汗:“可汗觉得这个题目可行吗?”
施莫微微一笑:“微臣相信皇上,也相信二皇子。”
溪溪走在前面,阿良跟在后面,两人双双朝着皇帝跪拜道:“臣妇(微臣)也相信皇上,相信二皇子。”
礼部的官员吸了一口气,不用忙前忙后的准备赛场,真好。
皇帝当然想过要不要放水。毕竟这是可以一举打败西域小国的最直接的办法,但看着施莫可汗一副势在必得和那种“我就是故意把决定权放你手里看你会不会护短”的样子,皇帝决定还是算了。毕竟比赛事小,失节事大。宁可输了也要输的有气节。
不过话说回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着。
“熹王妃,怎么看你不是很开心的样子?”皇帝看着面无表情的溪溪疑惑道。难道是她觉得会输所以才难过来着?
不过溪溪还真不是这么想的。可怜她夫君不在身边,明明不高兴还要强颜欢笑。
被发现了还要故作淡定的。
溪溪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颜琛,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你啊!
而颜琛的脑子却是一直在不停的转动,皇帝想要的东西,无非就是权力。而最能让他期待的,约莫就是剩下的那一块虎符。如果这两块都在他手里,则是不必再担心自家的江山被谁夺了去。后来她按着姐姐标注的那几个地点一一寻了理由进去寻找,皆是一无所获。最后遗落的地方只有一处。便是大祀殿。游子瑶说过,皇帝对姑姑恨之入骨,因此也就排除了那一个地方。
所以这一次,难道要过去探探路?
不过。别说自己现在没有找到,就算是这一次找到了也没有理由去呈给皇帝。所以不如——
颜琛想了想,那一日在殿外听到过皇帝与宰相的对话,从中也得知了皇帝对于宰相的无理要求颇有些痛恨。碍于欠了他一些什么而迟迟没有去管顾。
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没有。只是臣妇被夫君训了一通,言是皇上身边不应该这么无礼。想来臣妇还应该给皇上您道个歉。一直以来这么包容我们。”溪溪柔声道。
颜琛停住了思考,视线朝着溪溪那边看去,原来她安静一些的时候,也还是挺招人喜欢的。而至于说哥哥对她有了感情,大抵是因为她那个活泼灵动的性子吧。
溪溪暗叹,真是老不容易啊,颜琛能看她一眼。不是亲姑嫂,怎么心有灵犀的质量就要下降了么?
看着这要比赛的二人皆是心不在焉的样子,皇帝无奈,这比赛的双方都不是那么在意。这比赛还有可能会精彩吗?答案啊,当然是否定的。
轻轻咳嗽两声,将心神早就飞到一边的二人拉了回来:“比赛规则都听懂了么?”
俩人异口同声道:“懂了。”
皇帝又道:“毕竟她们都是女孩子,让她们孤身出去寻找朕也不放心。不如啊,从你们当中各出两个人,一则是保护二位姑娘的安全,二来和她们一道出去找。”
陆风遥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说到底还是在生二哥的气。他想的多好的题目偏偏不被采用,那些个俗得不能再俗的题目反而被他二哥相中了,他表示完全不能理解。
只是。怎么感觉被人狠狠地挖了一眼?
陆风遥立刻站出来,“皇父,儿子愿意和颜姑娘一组,呃。还有七哥。”扯了扯陆风濬的袖子,却见他纹丝不动。
皇帝道:“你七哥他自然有其他更重要的的事情要做。这比赛,就不能陪你们一起玩了。”
陆风遥愕然。
皇帝微微笑着,又道:“这也是朕接下来要说的。出兵对抗柔然的事情朕已然决定下来了,就让你七哥亲自率领四十万人马前去。”
用眼神示意了怀德,怀德展开圣旨念道:“今柔然一族进犯我朝。屡禁不止.......特封太子陆风濬挂帅,安西将军霍氏孟钺为御前先锋......钦此。”
二人从容的站出来接过旨意,又是重重的谢恩。
带病上阵杀敌?颜琛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应该是她听错了吧,从前怎么不知道,他还会上阵杀敌?
还是说朝廷没人了,所以需要他临时补上?
不过应该真的是自己想错了,毕竟皇帝会做出这个决定也不是草率的。谁也不会拿着几十万人马的性命去开玩笑。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陆风濬常年就在书房里喝喝茶练练字什么的果然是最能欺骗人的了?
可是......她以前托人打探消息的时候完全没听说过啊!还是说,她没有好好做功课。
陆风遥急了,这自己的牵线事业还没有取得决定性的胜利呢!当事人怎么可以说走就走呢?真是太不尊重他这个可怜的小媒婆了。
听过圣旨之后,陆风遥心里再也不起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