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拥而眠,静静地窝在被子里静待一树花开的声音。
一夜过去,门外海棠竟是开满枝桠。
“醒了?”陆风濬端了一碗粥坐在床边,拾起勺子轻轻搅拌着。
“嗯。这粥是?”游子衿扶着床沿坐起身来。
“一早吩咐他们煮的,现在喝正是时候。”陆风濬也不说这是什么粥,只管将勺子放了游子衿嘴边喂着。
“味道怪怪的。”游子衿咂咂嘴,一边疑惑着这普通的米粥怎么会有这味道。
陆风濬眉毛一挑,“这药可是从你屋里找出来的,难不成你都没喝过?”
“我屋里竟有这药?我如何不知道——”
说话间恍然大悟,难不成是那日母妃送来的——有助、受孕、的、药!
这样的想法在陆风濬更深的笑意中得到了证实。
“你一大早起床就是为了这个?连朝也不去上了?”游子衿瞟了他一眼。
陆风濬别过脸去,将碗绕到她身前,“倒是喝还是不喝?”
反正都已经喝过了,多喝几口也是一样。
游子衿接过碗大口大口吞咽,引得陆风濬看着着急,“你慢些!没人同你抢。”
“郡主?“门外传来和镯的呼唤声。
游子衿放下碗,冲着门外说了一句:“进来再说。”
陆风濬黑着脸道:“这称呼也该改改了,如今不是在你们清平王府了。”
游子衿转而不悦:“她一直是这么唤我的,碍着您什么事了?”陆风濬缓缓道:“我只是怕你因此遭了非议。让人拿着你的把柄,说你的丫鬟不懂规矩。”
“我晓得了。”游子衿声音愈微。
“先说说什么事吧,别站在那儿杵着。”
“皇上身边的琬琰姑娘来了,说想和您一块儿出去逛逛。”
“你告诉她,让她在正堂里等着,我待会儿过去。”游子衿说着掀开了被子下床,找着自己的靴子穿上。床上的衣裙叠的整整齐齐,她伸出手拿起穿上便急着往外走。
陆风濬本想阻拦,却想不出什么借口于是作罢。
“娘娘!”琬琰见游子衿出现在正堂门口,立即起身行礼。
“怎么还是这么客气。”游子衿笑笑,“这也不是在宫里,没那么多人多口杂的事情。”
琬琰只看看游子衿:“娘娘,看起来很善良。”
“嗯?”游子衿指指自己,噗的笑出声来,“我家爷倒是常说我没良心来着。”
琬琰的脸僵硬了一下又提起笑容:“奴婢今日来是想让娘娘陪我一起去集市上挑几块料子。”
“可宫里的要比集市上的好上许多呢!姑娘主管尚仪、尚服两局,难不成连块好料子都舍不得用?”游子衿有些不解。
“我是快要出嫁了,所以想要亲手缝制自己的嫁衣。”
游子衿一惊,随后是感叹:“这消息来的真是迅速,是哪家的公子有这个福气?”
琬琰的脸羞红:“等到了时候,娘娘就知道了。”
既然人家不想多说,游子衿也不再多问了。
南市场熙熙攘攘的人群,偏两人都是步行至此。
绸缎庄的客人络绎不绝,老板娘能说会道,越多的客人驻足停留。
“两位姑娘看看想要什么,别的地方有的小店都有,别的地方没得这里也有!”老板娘的声音豪气干云,爽快利落。
“是这位姑娘成亲时用的缎子,这里可也有?”游子衿笑盈盈的问着。
“当然有。还可以到对面的裁缝铺子去量体裁衣,不要钱的,那边的老板是俺家男人。”
游子衿“哦”的拖了一声,”怪不得老板娘这么慷慨。“
“小姑娘,等你成亲的时候也来这儿买缎子,我也是这个优惠。”
游子衿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已经成过亲了,今日是同这个姐姐来挑些成亲用的东西。”
“还以为是你的亲姐姐,不过,你们两人都长得这么水灵。”老板娘打量着两人的脸称赞道。
两人挑来挑去的,从绸缎庄出来已是晌午了。
琬琰又去了别的铺子里转悠,游子衿自己坐在茶馆里品了几口茶。
“七嫂?”
陆风遥远远望见游子衿,又惊又喜的蹿了进茶馆,“好些日子不见你。”
“得得得”,游子衿摆摆手,“这几日耳根子刚清静些,你可又过来吵我。”
陆风遥顿时拉下脸:“还是那么不待见我,我走,我走成了吧!”
“坐下吧”,游子衿指指对面的座位。
“我可要同你说一个好消息。听闻,皇父属意把琬琰许配给哪位皇子,说是她年纪也不小了,该成亲嫁人了,为着这个,她还哭了好久说是要终身不嫁侍候皇父。”
“我只听说她要嫁人了,不过她死活不说要嫁的人是谁,好像说出来我会和她抢似的。”游子衿撇撇嘴,同住一床夜话的情谊都不算了吗?连这种事也不说一下。
“反正我是不会娶她。那个娇滴滴的弱美人儿,我可消受不起。”陆风遥翘起二郎腿,颇为悠闲的说道。
“你愿意娶,琬琰姑娘未必愿意嫁给你。就你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只要有姑娘愿意嫁给你都是你的福分。”游子衿戏谑道。
“九爷,您怎么也在这儿?”琬琰挑完了要买的东西后来找游子衿,才发现陆风遥也在,茶馆不比宫里,所以琬琰只是点了头问候。
“恰巧看到了七嫂,便进来坐坐。许姑娘也是恰巧碰到了七嫂吗?”陆风遥故意试探。
琬琰走到游子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