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饭是吃不下了,游子衿由陆风濬陪着回去了住的屋子。
“会不会太麻烦小哥?”游子衿回房第一句便是问的这个。
“我这几日还有其他事情要忙一下,可能会离开几天,否则我亲自去给你买。”陆风濬温言道。
“您这不是都要和我过上田园生活了?怎么还总有事要出去。”游子衿抹开脸,有些不情愿的问道。
陆风濬听罢轻轻一笑:“这是最后一件事情。之后就能了无牵挂了。”
游子衿觉得这样也好,这男人出去几日,自己也正好乐得自在。便颇为大度的摆摆手:“那就去吧,记得早些回来。”
陆风濬这一走便是十日。
日子有些久了,游子衿生了些急躁。一连数日,也不知道陆风濬人去了哪里,连封信都没给她写过。
“妹子,别担心。许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濬濬不大是那种不守信用的人。他既告诉了你要离开几天,你就安心再等等。”
“嗯。”话虽如此,游子衿还是隐隐的担忧。
“要不我再去进城打听打听,妹子你给我一幅画像,我去问问。”
游子衿有些迷糊了,陆风濬堂堂一个王爷,找他还需要画像?转念一想,似乎这些日子以来的确没人提起过陆风濬的身份。难道是奶娘和陆风濬可以隐藏了身份?
她来不及想这些了,匆匆应了英娘便回房提了笔墨潦潦画出几笔勾勒出那个人的眉眼,差不多能辨认出他的样子时,便将画像递给英娘交由她去寻找。
“嫂嫂,这是哪里?”游子衿恍然生疑。
“这里是落英村啊!妹子,你这是怎么了?”英娘摸了摸游子衿的额头,难道是发了烧把脑子烧坏了?
“我是说,这座城,是叫什么?”
“妹子,你只知道这是落英村便好。”英娘的声音陡然生变。
“你们合起伙来骗我?引我至此,究竟是什么目的?你们向我隐瞒了什么?”游子衿后知后觉,这根本就是陆风濬提前设计好的,可是,究竟是怀了怎样的心思?
“何苦呢?”英娘的声音软了下来,“他不过是想给你最安全的屏障,才引你至此,我们从来都没有恶意。主人的命令,我们是无论如何都会遵循的。他既说了不让你知道,我便会一直守着你,直到他回来接你。”
七日前,扬州。
这是陆风濬第一次来拜访他的岳父。从前都是每逢重要的日子,所有王公一起进京汇报民情时,他才得以见一见这位王爷的。那时他还不是他的岳父,只是一个袭了父亲王位的王爷。他的家族几代战功,声势愈大,所以自皇家上一代帝王开始便着意打压。名义上是给了赐封异姓王的荣耀,实则是架空了他的军权。
功高震主,是所有将帅世家之人不可避开的道路。
到了皇父这一代却是改了法子。施以怀柔政策,给予他们更多的荣耀,爬得越高的,通常是摔的更惨的。纵容他们拉拢各方势力,在其麻痹大意之后......一举歼灭。
或者说,皇父年纪已大,没有更多的时间陪他们玩下去了。
“是姑爷啊!”开门的丫鬟忙敞开大门迎了陆风濬进门。
“王爷,容奴婢进去通传一声,您先坐下歇息片刻。”府门以内不远便有可以休憩的石桌椅子,是以这里常常作为客人等待的好地方。
清平王爷听说是七皇子亲自登门拜访先是一惊,定了定神后整理了衣领出去见他。
“贤婿。”
“拜见岳父大人了。”陆风濬点头致意,饶是自己的岳父,他们之间也总归是君臣之关系。施以大礼,纵然全了礼节,却于理不合。
“可能借一步说话?”陆风濬提议道。
清平王欣然应允。
“我来只有一个目的。”陆风濬平静的言道:“我只希望,游家能够对子衿放手。”
屋子里静默的出奇。
良久。“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游氏与皇家的一战在所难免。”抬眸望见清平王脸上的惊骇,陆风濬继续言道:“我不在意结果,只是希望能给子衿一份坦然。无所谓谁胜谁败,都不想她因此背上什么负担。”
“想必子衿的那一封信已经到了您手里,她的确知道了许多,却只是怀疑。”
清平王翻涌的心平静下来““所以你的意思是?”
“如果您赢了,那便是成者为王,我和您也没有什么关系了。若是您输了,还请您告诉她,您这般追逐只是因为贪恋那皇位所带来的无上权力。”
一日后陆风濬返程回了京城,带着清平王爷留给他的书信。白纸黑字,或许是清平王爷留在人世的最后一封遗书。
陆风濬一生坦坦荡荡,却在自己十九岁这一年做了一次小人。
雨,伴着凌厉的寒风以摧枯拉朽之势仓促的落下。
皇帝坐在那么高的位子上垂眸望着自己的儿子,倒是他亲生的好儿子!
“你这般前去,可有想过会成为游氏要挟皇家的把柄?若是他们将你扣押在哪里,你可知我们的损失会有多大?”
“那个人,是个君子。”陆风濬淡淡的说着不是回答的回答。
“他只是个看上朕的皇位的小人!”皇帝怒声道。
“我从前也是这么希望。”
陆风濬静默良久,复又开了口道:“完全没有回旋的余地吗?”
“是。”皇帝落下最终的一音。
“儿臣明白了。”他刻意将儿臣儿子咬的极重,君,始终是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