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身明黄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明黄色在朝廷上下也仅有两人能穿,即是皇帝与太子。旧东宫死于十多年前的围场狩猎之中,尔后便再无立太子,今日这一明黄色乍现,便是皇帝有意向众人宣告他的意图。
升殿大礼之后,陆风濬与陆风遥一前一后走进了大殿。
太和大殿金柱玉瓦,饰以朱漆银钉,门上皆嵌雕着龙凤花纹,琉璃玉瓦在这清晨映着初起的阳光泛着亮色。
殿内,十六张桌子置于正中,桌上放有笔墨纸砚。殿上最高的位子是在空着,一侧置了一把椅子,坐着的是陆风濬。为了也图个好玩儿,也是不辜负自己从科考一开始就忙得颠三倒四的日子,陆风遥搬了椅子坐在另一侧。
殿审的官员相继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而后怀德亲自捧出今科殿试的试题,由礼部官员接过放于殿外的黄案之中,百官及考生跪下参赞礼拜。
这试题便是决定着自己命运,界定着他们是否有资格享有天子门生的赞誉。
而那一位位考生,则是每一位都有可能成为新科考试的状元郎,从此飞黄腾达,入朝为官。
礼毕时,由礼部官员按会试排名一一宣布进殿,向殿内的各位大臣考官一一行礼之后,才可以举起双手接过题纸。
排在首位的是顾衍辞。
因着他在会试当场换题的举动,其余十五位考生无一不对他熟悉。
然而换过了题目之后他仍然夺得了进士第一的名号,在使人赞叹之余,不免有人放出谣言,说他故意引起考官的注意或是在这之前便已勾结上了考官。
陆风遥对此咂舌,明明他和七哥根本连这个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什么的全部知晓,为何还总有人刻意中伤刻意诽谤。
陆风濬只是拍拍他肩膀,谣言年年都会有,身正不怕影子斜。
陆风遥正端着茶盏品味之时,怀德于耳侧轻声提醒他去分发考卷,他撇撇嘴,却也按着怀德的意思去做了。
顾衍辞一身青衣持步而入,脸上是从来未有的坚毅。他必需承认,这一次来此就是冲着状元郎的名号来的,而后封官加爵光耀门楣。
他清秀的容貌涤然出尘,与众不同的气质,那一身自内而外散发的凛然正气及着那天下奇绝的才气,方一入殿时,便有官员在一旁交头接耳,小心翼翼的交换着关于这个考生所有的信息。
面上是一如既往的清淡,没有奴颜媚骨,没有卑躬屈膝,一身傲骨更为难能可贵。
陆风遥因着会试时便对他看不顺眼,发给他试题时也是存了气,一个气性便扯破了那一张盖有金印的答题纸。
殿上陆风濬不由叹一口气,方开口道:“可需要换一张题纸?”
“就这一张吧。”顾衍辞微微弯下身子,“多谢两位王爷了。”
他径直过去坐在了自己的位子,抬手开始磨砚,实则那些都是在考试之前准备好的,而他偏生在此刻起了这样的兴致。一手执了砚缓缓研|磨,另一手捏着袖子仔细弄脏了衣服。顾衍辞嘴角露出微微的笑容。
其余的十五位考生一一被宣入殿中,各自寻了座位坐下、
这一场殿试,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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