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战,魔族的魔兵从断头谷撤离出去。
此刻,艳阳高照,羽千夜双目紧闭,盘坐树干,感应着“魂”在身体中运转,一股强烈的气息缠绕着全身经脉游走,反复地对经脉进行修复和重塑。
重头修炼“魂”对身体内的神魔之血产生的排斥,使得她全身麻痛,额头也隐隐冒着汗丝。许是阳光照射的缘故,身周泛起了赤红光芒。
待稍微习惯这样的麻痛,强烈的气息让她蓦然睁开眼睛,眸中的诧异一闪而过:神魔之血的气息消失呢?莫非是强行修炼赤魂大陆功法的缘故吗?如果是这样,是否意味着她必须舍弃以往的功法,重新修炼呢?
她无奈的身子向后仰倒,双腿夹住树干倒挂着,眼眸望着蓝天白云,许是感觉阳光刺眼,她一手挡住阳光,头不经意的一偏,刚好看见倚靠着树干而坐的雁夙零。
她这才认真打量着雁夙零,发现此时的他面如白玉,鼻梁挺直,如墨般的黑发零散的披在身后,由一根银灰色发带绑着,偶尔有几缕发丝不羁地贴在胸前。虽说长相阴柔了些,却有着几分儒雅贵气。和夜晚中诡谲多变的他比起来是截然不同,简直一个像嫡仙,一个更像鬼王。
雁夙零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注视,晶莹剔透的绿色眼眸朝着她望过来,绿眸有如极品翡翠,煞是好看。
许是阳光照射的缘故,羽千夜冰冷的脸上出现一丝红晕,她急忙收回视线,最后还是禁不住多瞟了雁夙零一眼,只见他从袖中掏出一本青皮书卷,手刚好挡着书皮上的黑色大字,看不清楚是什么名字。只觉得他白玉的手指缓缓翻开书页,就如同时光缓缓流逝,异常宁静得让人心安。
她在心底嘀咕:雁夙零,真怪。可惜回应她的却是肚子“咕噜咕噜”不争气地叫声,这才恍然发现许久没有吃东西了。
雁夙零嘴角一勾,从宽袖中掏出一块被油纸包裹的油饼扔了过去,道:“给你。”
羽千夜觉得他的笑容过于嘲讽,面色一冷,抬脚一踢,由于武朔就蹲在参天古树下,油饼非常不巧地砸在武朔的头顶,使得他拿起掉在地上的油饼抬头望来。
武朔的视线与羽千夜冰冷的眼神对个正着。许是无法面对重生后的羽千夜,武朔拿着油饼的手竟然不知道如何摆放,眼中更是充满了困惑和挣扎。
这时杨白对武朔传话过来:“武朔,铜牌数目还是不一致。”
“还没有收集齐十六块铜牌吗?”武朔回神,直接将油饼丢给了杨白。
杨白接过油饼一愣,正欲说什么。
武朔却极为慎重的拿起铜牌清点,继续道:“的确差五块铜牌。”
杨白就算心知肚明,也没有打破,打开油纸,大口咬着油饼,和武朔商量着讨论起来。
话说,他们手中拿着的铜牌并不是普通的东西,它是军营每一名士兵的象征,在铜牌的背后刻着每一个士兵的名字、籍贯、以及编号,是士兵在军队中不可丢失的物件,因此武朔、杨白等人对此事极为慎重。
羽千夜摸着脖子上的铜牌,忽然想到什么,随意往身上一摸,还真有四块铜牌,估摸着应该是重生那一夜,从死去的同伴身上摸索到的。
她将铜牌甩了下去,道:“小白,本尊这有四块。”
杨白接过铜牌,忙着道谢,道:“进谷二十人找到十五块,还缺一块。”
武朔疑惑道:“会不会那人还活着?”
杨白蹙眉道:“不知道。只希望不会被出卖我们的将军杀了。”
最后,他们还有一旁没有说话的刘大,并没有为最后一块铜牌计较,毕竟找不回死去同伴的铜牌一事在军中也习以平常,更何况这样的战乱岁月。
于是,武朔和杨白来到雁夙零面前汇报了情况。
雁夙零盯着青皮书卷,道:“武朔,你与杨白等人去趟沂洛边关找到征西将军白墨非,传个口信给他,说:邀请他前来参加赤雁军营的阅兵仪式。”
“贤王,您说的人可是鬼刀白墨非?”武朔道出心中疑惑。
雁夙零轻“嗯”了一声,道:“既然知道此人,你们现在就出发吧。”
武朔与杨白异口同声:“是!”
随即,武朔在望了一眼羽千夜,与杨白等人往沂洛边关方向奔去。
羽千夜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从树上翻了下来,踏步走到雁夙零跟前,问道:“他们这是去哪里?”
“沂洛边关。”雁夙零如实回答:“本王需要去趟青峭乡,你也得去。”
“为何连本尊也要去?”羽千夜表示对雁夙零的行为无解:“你们都知道本尊并不是将军府的羽千夜,本尊是自由了。”
“你可是顶着将军府嫡女的身份,成为青峭乡军营的预备女兵,若传出去将军府羽千夜竟然是个逃兵,你觉得会如何?”雁夙零说着将青皮书卷丢在她怀里。
“这个解释不成立!”羽千夜眉头轻蹙,全盘否决。
但是一见到丢给她的青皮书卷,面上一惊:“魂修炼守则?落款:雁夙零?这手抄本,还真落伍!”
羽千夜冷眼满是不屑,欲要将书丢弃。
“连魂都没有入门,仅靠一身蛮力和不靠谱的神魔之力,还想在赤魂大陆妄称本尊?还是从初级练起吧。”雁夙零说着,往青峭乡方向踏步而去。
羽千夜眉头紧蹙, 暗想:如若还是曾经拥有强大力量的魔尊羽千夜,现在寻找魔兵魔将与魔魂塔即可,但是这副身子魂力全无,神魔之血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