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习习.时日虽是将近盛夏间.但对于朱建而言.这晚风吹在身上却还是一股子凉意.
“咳咳.”
随着一声咳嗽.用白手绢掩过.朱建却是猛地发现出现在手绢上不宜让人察觉的丝丝血渍.
“陛下.”
此间.不知何时起.皇后周寕儿却是出现在了朱建身旁.闻听朱建一阵咳嗽.这周寕儿却是眉头微皱.
眼见此状.朱建却是笑了笑.
“寕儿.朕无恙.此间晚风有些凉意.你又有身孕在身.却是当需多注意身体才是.”
说罢.朱建却是一手招來几个宫女.准备送周寕儿回到坤宁宫.
而见此.周寕儿本还想说些什么.可是一见到朱建那一双不容置喙的眼神.却是生生的止住了嘴.却是一脸愁容.转身欲要离去.
而就在这时.朱建却是开口将其唤住.
“晚些时候朕去你那.”
闻听此言.周寕儿却是面色一喜.掩过了愁容.
见此.朱建却是笑了笑.不再言语.挥了挥手.示意皇后先行下去.而就在周寕儿离去不久.当再次转身.朱建却又是一阵咳嗽.
白手绢上.依旧是血迹斑斑.
“本想能够力挽狂澜.再造一个盛世.可是......难吶.难吶.”
此刻.龙凤台阁之上.面朝着整个紫禁城.朱建却是有些感概万分.时光飞逝.对于朱建而言.此间却已是來到大明的第三个年头.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三年的时光.足以改变许多.比如说朱建.因为他的到來.历史发生了许许多多的变故.至少大明现在似乎是不像历史曾有过的轨迹那般.
可是此时的帝国真就国泰民安了吗.
想到这里.朱建却是不觉一阵苦笑.帝国虽然还是帝国.可是上千年來的封建体系注定已然开始到达奔溃的边缘.帝国之内.贪腐盘踞.错乱其间.
虽有帝国新制.可是依旧是杯水车薪.若不是这些年发展商业贸易.怕是这一旦征起‘三饷’來.帝国那真就无药可救了.
何况此间.南方土司势力横行地方.云贵高原那是山高皇帝远.虽说改土归流帝国早有实行.可是那根本就未能触动土司统治的基础.其结果只能是中央集权在这些地区政令不通.
只不过现如今.辽东之事乃是头等大事.朱建不想也沒有功夫去对付这些土司势力.
而辽东呢.
颠覆后金势力.乃是头等大事.只有灭了后金.东北方可定.蒙古方可安.至于俄罗斯帝国的扩张.海上殖民主义者的步步紧逼.这一切的一切都要等到灭了后金方可从长计议.
长路漫漫.前途唯艰吶.
三年的时光.每每想到自己起初刚來时的想法.朱建就觉得好笑.皇帝那是那般容易就当的.这当的越久.自然陷得也越深.
陷得那是人情.
人情即是社会.至少中国是这样的.不论前身后世.
三年的时光.朱建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然是愈发的不行了.
不知道还能不能活过十年.
朱建不止一次问过自己.可是一直沒有答案.
不知是朱建不想.还是真的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朱建却是明白.哪怕只有十年的日子.有些事要做的.那就必须要去做.
比如说.灭后金.
....
“陛下.李岩李大人到了.”
而就在朱建思绪纷飞之时.却是有内侍來报.说是政务局大臣李岩前來.
“哦.快快有请.”
李岩是朱建传旨來的.因为秉承朱建以党治国的理念.此时的皇党党务局俨然已是以李岩为首.作为皇帝以党治国的机构.党务局隐隐约约甚至是盖过了阁部.
而此间的政务局、皇党党务局、皇党军事委员会、帝国阁部.却是已然成四足鼎力之势.
“陛下.”
不多时.李岩却是出现在了朱建面前.
“赐座.”
此时见到李岩的到來.朱建却是一脸的笑意.
人才难得.特别是像李岩这样的人才.由他负责皇党党务局.朱建却是放心的.而此间的皇党党务局这些年更是拥有像皇党宣传部大臣宋献策、皇党监察部内大臣何腾蛟这样的帝国良才.为帝国立下赫赫功劳.朱建却是欣慰的很.
“李大人不必局促.朕与你先交已久.今日召集你來.却是想与你唠叨些许.”
‘“臣惶恐.”
“你啊.还是不如宋卿家那般随意的心性.”
对于李岩所言.朱建却是一脸笑道.
“陛下.宋大人要年长岩数岁.”
闻听此言.朱建却是道.
“好了.好了.朕不与你争辩.今日你我君臣之间.且都放开些.一切种种.朕皆不以为忤逆.放开些说.”
“那臣恭敬不如从命.”
....
“卿家.朕这几日.通读《通鉴》、《史记》.反复揣度之间.却是感慨朝代更替.有如春去秋來.历朝历代.无论强盛兴衰.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似乎已成定律.朕思绪数日.终有一问.不得其解.不知卿家可否为朕一解此惑.”
对于皇帝突如其來的这一问.李岩先是一愣.继而却是道.
“陛下为政清明.如今大兴新政.力挽帝国于危难之间.由此可见.帝国当是再造辉煌.绝无更替之理.”
面对李岩这一番说辞.朱建却忙是道.
“卿家.卿家.莫要此般.朕说过.今日.你我君臣当畅所欲言.无须顾忌.何况乎.朕尚未说出是何疑惑.卿家却也不当这般急切才是.”
李岩虽是进士出身.却也是朱建一手提拔上來的.可以说皇帝对他很是信任.这一点李岩自是明白.按理说对于皇帝.他应该是畅所欲言.可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