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风把淳于侯府的二少爷给吹来了?”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淳于炎。
“我发现,你真是越来越有趣了。没有风,我也想忍不住想来看看你。”淳于炎在情场上也算是久经沙场,那讨好女人的招数,随手拈来。
“二少爷高抬民女了,民女何德何能,能劳驾二少爷到这晦气的地方来。”每次遇到他,都是在非常不合时宜的情况下,杨天玥实在对他提不起好感。
“别生气嘛,我来只是想问一问,杨行医是如何想出这么好一个法子,把家母的宴席折腾得一塌糊涂的?真真有趣得紧呢。”杨天玥的智慧,超出了淳于炎的意料之中。他当初之所以威胁她接受提议,无非是想测试一下她的实力,为以后的计划做准备。现在看来,她可是一个不容人忽视的角色呢。
“二少爷该不会是睡糊涂了吧?民女不知二少爷何出此言。”杨天玥冷冷的看着他,眼神里满是不友好的意味。
“好一个过河拆桥,看来杨行医对本少爷颇有成见。”收回那一套招惹桃花的*之术,淳于炎板正了眉眼,“但本少爷仍存疑虑,为何杨行医要盗走那簪子。单论锦绣上的花香,杨行医并不至于会惹祸上身。”
“民女就算有错,也只是无心之过,待皇后娘娘查清真相,必定会还我清白之身。”杨天玥看穿他想套话的意图,遂不动声色的顶了回去。
“难道那簪子真不是你盗走的?”几次三番被她绕开了矛头,淳于炎越发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子有趣得紧,让他对她的底线充满了好奇。
“民女为何要拿那簪子?”杨天玥淡定的反问。
“哈哈哈哈……不愧是太子爷身边的女人,机智不熟男儿啊。”这一趟牢狱之旅,果真不虚此行。
“等一下。”看见来人抬脚欲走,杨天玥快步行至铁栏前,“和我同在一个牢房里的几个囚犯,可是二少爷带走的?”
淳于炎转身,作出惋惜的表情,“本少爷还以为你是舍不得我离开呢,原来是这么一个不打紧的事。虽然本少爷不曾见过你口中说的那些人,不过,看你一身伤痕遍布的样子,也大概猜得出她们如今身在何处。杨行医本就有了自己的认定,何必再向本少爷确认呢?”
又是一阵风过,大牢再次陷入了沉寂。
牢房里的环境很差,没有石*,没有被褥,只有满地的稻草和数不清的虫鼠。艰难的日子她不是没有尝过,当初最落魄的时候,她和表妹一天*都没有吃过东西了,两个人相互扶持着走进了一家果园,偷了好几个果子,结果被庄户的主人发现,硬是拿着棍子一路追她们,大有不把她们打死就不罢休的气势。
她们两人逃到了一个小河旁,为了生存想也不想便跳了下去。本就虚弱的身体根本抵挡不住水流的速度,一下就把她们冲到了好远的地方。好在她们命大,醒来的时候发现她们已经被河水冲上了岸,而她们这个小馋鬼,怀里还死死的抱着两个果子呢。
正当她们兴高采烈的躲进破庙里准备大吃一顿时,几个小乞丐走了进来,二话不说看见她们手里的果子就冲过来抢。她们奋力抵抗,最后也只保护住了一个小小的果子,而她们姐妹两人也因此被赶出了破庙,在外头的屋檐下受尽了风吹日晒。
那时的日子虽艰苦,但是两个人相依为命,心里便觉得天塌下来也无所畏惧,现如今只剩她一个人孤苦伶仃,这样的苦,仿佛就真的苦到心里去了。
“杨天玥,出来吧。”狱卒拿着一大串钥匙叮玲作响的走来,帮她开了门,“有人来审问你了。”
许久没有被人连名带姓的喊过名字,这次一听,便觉得恍如隔世。杨天玥满满的走出牢房,惹得后头的狱卒连连催促。
走到那个低矮的房间,狱卒便离开了,大有交接手的意思。判官坐在桌子之后,一脸的不屑,一双小眼睛眯成一条线,直直的看着她。
“杨天玥,你可知你所犯何罪?”
“回大人,民女不知。”杨天玥站在正中央,垂首朗声道。
“大胆!”判官拍案,“你刻意破坏大夫人的寿宴,还趁机盗取了那珍贵的雪玉簪子,本官早已调查过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民女无罪,请大人明察秋毫。”杨天玥面无表情,态度恭敬却不卑微。
“哼!你这样的人,本官见多了,奉劝一句,早点画押认罪,免得受那皮肉之苦!”他身为判官审问犯人多年,也没见过那个犯人会轻易的就承认自己的罪证,总得来一招狠的,才会看到成效。
杨天玥这个案子本不归他管,他在整个刑部中,充其量只是一个小小的官吏,说得好听些是朝廷命官,说得难听些就是比普通的狱卒高一级。当初入了这一行,就以为人生从此大富大贵,没想到混了这么些年,钱财没多,权势不足,一打听才知道,是自己这卑微的出身惹的祸。
别的判官都是攀附权贵,比他过得好得多,他虽眼红,却也没有途径结交权贵。本以为这辈子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下去,没想到婉妃娘娘的丫鬟竟亲自找上门来,要与他谈一笔交易。说好的让这女子乖乖的认罪,他的前途便不可估量。光是想想便觉得划算,他立马答应了下来。
不就是让一个弱女子画押认罪么?在大刑之下,她还没见过哪个犯人能嘴硬到最后的。
“难道判官审问犯人的时候,都不询问事情发生的始末,就妄自下结论,威胁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