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理我?”唱了许久独角戏的陶公子气呼呼地说道:“我不管你了,反正到时候联姻的是你,又不是我!”
“你很想联姻?”这回,木公子终于出声了,“我回去跟父亲说下。”
那清冷的声音,犹如冰冷的湖水般,迅速将陶公子心里冒出来的火气浇灭,就连他的身子也不由得激淋淋地打了一个寒战,嘴里却不得不为自己辩驳道:“啊,我才没有这样想……”
感受着脖颈处传来的沁凉之意,陶公子那对漂亮的桃花眼略弯,毫不犹豫地转移话题,道:“看来,这丫头身份不是一般的尊贵哪,连这种只有皇族才能用的极品药膏也能弄到。也不知她那儿可有多的,想来,经过今日一事,我们也是朋友了,朋友嘛,互相帮忙是很正常的……”
木公子只是淡淡地瞥了眼陶公子,就再次阖上双眼,闭目仰神了。
见状,自认已捉到木公子“把柄”的陶公子,转了转眼珠,知道自己也该适可而止,才能在下次继续逗弄了,遂也微阖双眼,在小厮的那力道不轻不重的按摩手法里入睡。
兴许是最近确认太累了,又许是其它的原因,总之,很快,安静的房间就被陶公子那扑天盖地而来的呼噜声给填满了,也令好不容易才将此次事件里想出一个头绪的木公子也猛地睁开双眼,没有好气地瞪了陶公子一眼,起身吩咐小厮将他抬到隔壁房间后,再亲自为自己沏了一杯茶。看着天边的彩霞,一向冷清的眼眸里也难得地浮现一抹迷茫。
可惜。这一幕,陶公子并未瞧见,否则,他定当知晓,其实,在和佟雅萱一行人遇见的第一次。对于佟雅萱这个看似极为普通的贵女,木公子那一向平静无澜的心就仿若被一只调皮的猫咪蹦跶了一下,微痒,让人无从拒绝,更让人无法忽视。
若非如此,在他们一行人抵达县城,看见被一郡人设计而引到偏僻小巷里的佟雅萱一行人时。虽然碍于种种原因,木公子并未出手。但,当时,他依然在心里迅速估量了一下佟雅萱车队里护卫的情况,猜测到佟雅萱等人定当不会出任何问题,才一脸平静地和陶公子等人抵达酒楼和客栈,而在付银两的时候,他也作出一幅不愿意和其它人同处一室的模样。t
在听得陶公子将整座酒楼和客栈都包下来的消息后,他终于觉得这个一路上给他添了无数麻烦的表弟其实也不是那么无用。尤其在佟雅萱出现在酒楼里,和陶公子那番隐秘地你来我往的试探话语,更是令他清楚地认识到佟雅萱确实是一个聪慧的女子。
唯一令他不满的就是佟雅萱竟然注意他那可恶的表弟,多过于注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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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远在盛京的齐王杜伟泽下朝后,才回到齐王府,就看见一向忠心耿耿,遇事从不慌乱的杜管家竟然脸色苍白,脚步踉跄地行到他的面前。
“王爷。”即使心里有再多的恐慌,但,在面对脸色严肃的杜伟泽时,杜管家依然觉得自己仿若找到了主心骨似的,那些担忧恐慌的情绪全部不翼而飞。
对于这一点,杜伟泽自是清楚,故,他难得地压下今日在朝堂里被往常那些拍马的同僚有意无意针对甚至毫无顾及口出讥讽之言而生出来的火气,淡淡地问道:“什么事?”
杜管家微微弯腰,恭敬地回答道:“回王爷的话,国公府佟老太夫人再次派人送来贴子,请王爷过府一叙。”
“不是告诉过你,这种事情直接推拒了就行吗?!”杜伟泽摆了摆手,眼底也掠过一抹嫌恶,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深切地认识到国公府的佟老太夫人是那么地难缠。
也是到了这时,他才体会到当年和佟雅萱的赐婚一事,佟雅萱究竟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只可惜,他的后悔好像来得太迟了,只要一想到佟雅萱一家人已于五日前离开盛京,而他今日才知晓这个消息,就只令他气恨不已,对于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又哪会给好脸色看?!
侍候了杜伟泽许多年的杜管家,早就将他的心思猜测出了几分,心里也跟着叹息不已,嘴里却不得不回答道:“可,王爷,这次是国公府的佟管家,和跟在佟老太夫人身旁侍候的越嬷嬷两人亲自出面,请你务必于明日休沐时,到国公府一叙。”
说到这儿时,杜管家还特意顿了顿,脸上也流露出一抹为难和迟疑:“并且……”
“有话直言,吞吞吐吐作甚?!”杜伟泽淡淡地瞥了眼杜管家,极为不满意到了此刻,杜管家还是这般瞻前顾后。
“是。”杜管家应了声,双眼一闭,迅速地说道:“佟老太夫人说啊,若王爷明日不能准时到达国公府,那么,一切后果让王爷自负!”
风,停止了,就连蔚蓝天空里的太阳仿若也被杜伟泽身上突然爆发出来的冷冽森寒的气息给惊吓到似的急忙躲到了厚重的云彩后面,而正面承受着杜伟泽身上气势的杜管家更是闷哼一声,接着,嘴角逸出一丝血迹,只衬得面容已惨白如纸的杜管家越发地凄凉可怖起来。
杜伟泽身上的气势为之一收,但看向杜管家的眼眸里依然一片厉色:“呵,我倒要瞧瞧,她能怎样让我后悔!”就算佟老太夫人是国公府老夫人,就算国公府的祖先曾是大梁开国大臣,就算佟府是百年望族,那又如何?!
他可是当今陛下亲赐的王爷,论身份地位,一点也不低于国公府老夫人,往常对她行礼问候,不过是念着白冬瑶是她的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