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六芒星,在李天知旁边盘膝坐下,也不再夺那酒壶。喝便喝吧,她心里也不好过的。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纠缠不休!或许一醉方休才好吧?
又喝一口,举到南宫珞莘面前。“不嫌弃就喝两口吧,但别想着夺我酒壶。”
南宫珞莘接过,仰头喝了一大口。苦笑道:“怎么可能嫌弃。”
还没反应过来,又被李天知拿走了。摇了两下,“嘴还老大了,喝那么多!”
南宫珞莘干笑两声,聊起天来。“怎么想着喝酒呢?你以前不喝的。”
竖起食指朝着南宫珞莘晃了两下。“不是不喝,只是你没见过面已。”沉疑半秒又接着说:“复活后其实喝的,许凌如不让我喝,我偷偷喝的,后来不是怀孕么?不能喝,也算是禁酒多时,一时心痒,喝两口。但讲实在的,这酒真比不上我们那的酒!”
“哪的酒?”南宫珞莘顺着李天知的话问下去,瞧着她那朦胧的样子,有些小醉了。拿过酒壶,喝了一口又被李天知夺走了。
“别抢!”说完将酒壶抱在怀里,嘟着嘴迷糊道:“当然是我们那的酒,我们那,造物者的时空。也不知道那里现在怎么样了,爹娘连自己孙子都没见过!”呜呜两声又灌下了一口。满足地打了个酒嗝又继续道:“我们那可好了,哪像这里!乌烟瘴气!神神魔魔的,又是这个又是那个。我们那要什么就自己造,要吃什么就自己种!自力更生,哪像你们,想干什么法术什么的摆摆手动两下搞定了,懒!”又举了举这酒壶。“这个,听说还是最好的酒的,可哪抵得上我们的百花酒!不用喝,就闻着都醉人,这酒喝到嘴里味都没!”说完又喝了一口。接着继续。
“你还不知道什么是百花洒吧?”将南宫珞莘往自己身前拉了拉。“我有个名,叫百花,我娘说我出生的时候,正值隆冬腊月。但却百家齐开,甚至还直直开了百日才谢。大家都以为我会是新生的造物主,但不是。我不是!”
又使劲摇了两下酒壶叹息道:“没了!”手一甩,稳稳当当地甩到小桌上,另一壶酒慢慢升起,抓在手里。
“你们这里太乱了,人头虽没明说。可掌控时空、玩弄时间这种事情到底还是不被允许的。不管是尚晶球还是时空环。或者时空镯都是不被允许存在的。”躺得累了。直坐起身子,与南宫珞莘面对面道。
“人头?”
“额……”扬起壶又一口。“你说你喜欢我什么?长得美?这皮囊确实挺好看的。”说上还用手捏了捏自己脸蛋。随后又捏了捏南宫珞莘,“但你的也不差。”
干笑两声,“承蒙你看得上了。”
也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咕噜一下,李天知往南宫珞莘怀里倒了去。南宫珞莘则顺势伸出长臂将她搂在怀里,李天知也不挣扎。一切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
下面两个孩子好奇地看着上头的爹爹与娘亲,眨巴着可爱的眼睛看得甚是认真。
但怀里人可没那么容易安分,手拽着南宫珞莘的袖子,使劲吸了两下。甩开,嫌弃道:“怎么没汗味啊!”
南宫珞莘不知所以地一头黑线。刚起床怎么可能有汗味?没汗味不好么?好歹不那么难闻。
“以前你身上可有味呢,以前你每天早上总得练会剑才过来我这。虽不算重,但还是有味的。”迷着眼恍惚道。
听着。心头涌上一丝甜蜜。以前,应该是那之前的,于是,说道:“你以前可不喝酒的。”
“哼,那是因为太难喝了!”
南宫珞莘宠溺一笑。指了指她手上的酒壶。“这个不难喝了?”
嫌弃道:“难喝,但聊胜于无。”咕噜咕噜又喝了好几口。
南宫珞莘已经不阻止她喝了。相处两世,他才刚发现某人喝了酒话竟然话多了起来。于是,俯下身低声试探地问着:“你,对我动心过吗?”
“嗯?”抬起头迷着眼,惊吓了南宫珞莘。但又听见她问:“什么?”南宫珞莘俯下身对着李天知再次说了一遍:“你,对我动心过吗?”
闻言的李天知,低下头。推开南宫珞莘摇摇摆摆地坐定,仰头喝了两口又沉闷道:“你偷袭我?小人!探我话呢!坏人!”
嗔娇的语气把南宫珞莘的小心脏撞得噗通噗通要跳出心口,怕听到答案又想听到答案。
李天知则一手捂着自己心口迷糊问道:“动心?动心是什么?心在动么?”
前言不搭后语的,少少也有七八分醉了。南宫珞莘笑了笑,又把李天知揽到怀里。“动心,记得第一次见面么?”
第一次见面,李天知恍惚回忆着。
那次,刚接了判神的命令。她要去引诱焰神。
那时,刚好是樱花由白转粉的时节,也正好是樱花祭到来之时。
樱花最美时,便为凋零之时。樱花祭,盛大的祭奠;祭奠开始之日,整个世界都坠入香气与华美的花瓣中。铺满樱花的青石路,阳光如骅骝逡巡独步,樱花片片飘落,仿佛落雪纷纷而下。李天知喜爱那飘扬的花之精灵,身着一袭白裙,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脸苍白无色倚靠在那古老的八重樱下,裙摆敞开,仰头看那落樱,墨色的瞳孔里看不出情绪,不知她是喜是悲,是哀是伤。仿佛掉落人间的精灵。片片飘落的花瓣落在发间,落在群上。睁开眼、闭上眼、调零得凄凉。不惊异间对上了南宫珞莘的目光,抱以微微一笑,继续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