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亦辰从牛车上跳下来,便忙不迭地诉苦道:“你们跑那么快干啥啊,你们不知道,我是快要找疯了,还好遇到这个老大爷。“
他说着指着那老头,老头笑着憨厚地点点头。
“对了,大爷,为什么,你还留在这村里呢?”余亦辰突然问道。
“唉,这不,没办法嘛,我们压根离不开这里,谁会让一个患瘟疫的村落中的人随便就出去啊。”
“这不是让你们等死吗,真不公平。”余亦辰不平地说到。
“唉,谁说不是呢。”老头满脸皱纹的脸上露出忧伤的情绪。
“哦,那你现在就去死吧!”
余亦辰突然笑着说道,在场的人都是一惊。
来不及做出惊讶的表情,余亦辰已经出手,火苗随着手中烟头飞出,直接击中了那老头,老头立刻被火焰焚烧,痛苦地大叫起来。
“你在干什么!”阮伟正怒道。
“管你屁事。”余亦辰也仿着阮伟正说话的表情和语气。
噼啪几声,老头的颅骨,突然爆开,而后全身如蜕皮般,钻出一条黑色的怨冥虫,那虫豸慢慢变大,到最后竟有十余丈之长,巨口张开可以生吞一个帐篷。
那火苗也随着怨冥虫的成长也变大,无论其怎么改变身形,也拜托不了被火焰焚烧的厄运,只在刹那,就变得浑身通红,陪着本身的黑色如被烧透的大铁棍。
阮伟正想到自己刚才的行为,脸羞得通红,好像是为了找补回面子,怒吼一声:“可恶!”
手中爆发出一股灵气,直接冲撞上去,想要将怨冥虫毙杀,但就在他快要接近时,那火焰突然向外扩散,将阮伟正生生逼开。
阮伟正跌倒在地,爬起身来,怒气腾腾地看着余亦辰。
余亦辰只是说:“我还有话要问他呢。”
“放过我……放过我……我什么都说……”怨冥虫被烧得直翻腾。
“可以啊,但是,”余亦辰眼中露出寒光,“我忘记,我要问什么了,所以,再见了。”
话音刚落,火焰再次腾起,只是一瞬间,怨冥虫竟然被烧得干干净净,凄厉的叫声还残留在村落之中。
阮伟正见状,更是气恼,冲过来,扯住余亦辰的衣领,吼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好饿,有饭吃么?”余亦辰摸烟的时候,顺手将阮伟正的手打掉,说道。
江彦枫迎了过来,说:“余先生,久违了。”
“哦,你好,江彦枫先生是吧?”两人握了握手。
江彦枫还是好奇得问道:“余先生,你是怎么知道,那老人是这个怪物呢?”
毕竟在场的人,可都是修道之人,但为什么就只有余亦辰能察觉道呢。
“他气息是隐藏得很好,”余亦辰说,“但是,他忘记了一件事。”
“什么?”
“你见过哪个中越边境的人会说这么标准的普通话的。”
事情也许不像余亦辰说得那么简单,但余亦辰只有言尽于此的意思,只能在他的嚷嚷声中开始晚饭。
营地外只剩下阮伟正怒气冲冲地拽着拳头。
于是事件的起末,又在晚饭间被重新讲了一次,但余亦辰好像只顾着吃东西,完全的心不在焉,他似乎也没有要和其他人交流的意思。
直到晚上,在休息的帐篷中,余亦辰轻声向方志晨问了一句:“那个人怎么样?”
“可能和我差不多。”两个人是在某件事上不谋而合。
“他让你尽全力了?”
“几乎是吧,我也没想到,他能跑得那么快,既然他有那种实力的话,那这次的事确实不简单,”方志晨犹豫了一下问道,“你呢?有什么收获?”
“哦,我迷路了啊,要不是怨冥虫引路,我也找不到这里。”余亦辰说的很自然。
方志晨冷笑了一下说:“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大概七八十年了吧。”他说的很认真。
“我不想和你开玩笑!”方志晨说得更认真。
“抽烟么?”余亦辰从烟盒抽出烟,递给方志晨。
“我不想抽。”方志晨说着将烟打到一边,正好砸向走进帐篷的赵祠。
赵祠所幸用嘴接住,皱着眉头问:“你们又怎么了?”
“啊,睡觉,睡觉,今天走了一天累死我了。”余亦辰说着就向往被窝里钻。
“你起来。”方志晨硬是拖住了他,“你以为我第一天认识你么?你自己留下,让我走在最前面是什么意思,我会不知道?现在,我探清楚,你就不能告诉我,你收获了什么么?”
“你们别吵了。”赵祠试图拉开他们。
余亦辰只是静静地抽了口烟,等了很久,才看着方志晨说:“请像以前一样相信我,可以么?”
方志晨的手慢慢放下,不知道该说什么。
赵祠也觉得这句话好像一颗石子嵌进了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既疼又堵。
“我从来都相信你。”方志晨说。
“但是,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们。”赵祠说。
“你是对的,但不会永远都是对的。”方志晨终于感到一阵气闷,从余亦辰的烟盒中抽出一支烟,和赵祠心照不宣地走出了帐篷,不一会儿,帐篷中,传来了鼾声,也不知是真是假。
月光之下,两个男人抽着烟,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太过激了。”赵祠终于忍不住说。
“或许吧。”方志晨说,“但我不想只是做一个执行者,无论,他再怎么强,再怎么聪明,他始终只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