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监脸上古井无波,毫不理会赵祠言语中的轻蔑意思,只是抬起一只手,只见一道火光直冲而来。
赵祠捏出一张符文,稍一发力,就将火焰打散。火焰杯打散之后,却在赵祠身边形成一个火圈,将他围住。
“八卦阵,坎水,奔流!”
旋即,符文中向四下射出水珠,飘在空气中也形成一个圈,向外慢慢扩散,将火圈熄灭后,又合成一股,直接奔向索绰罗?霖泫。
索绰罗?霖泫也是不慌不忙,轻描淡写一挥手,就将奔流的水柱打散。
“还有点本事。”索绰罗?霖泫说着,手中结了个印,只见一张张符文从他身体周围出现。
“阴阳符契,缚!”
漫天的符文向着赵祠奔去,赵祠身形漂移,竟没有一张符文能够贴在他身上。
但他刚刚落地,身后突然发出一道微光,那微光将周围的黑暗点亮,竟也是一张张的符文,都向他盖了过来。
赵祠躲闪不及,被那些符文团团围住。
想要再动,但符文中透发出了黑色怨气,将其每个可能移动的地点封住,稍一接触那些点,便感到重重压力迫来,一时间赵祠无法动弹。
索绰罗?霖泫走到不能动的赵祠面前,并不着急动手,却仔细端详起他的脸,说道:“是了,汝确为叛逃之子也。观汝容貌确与乃父,役小清风少年之时,八分相似。”
赵祠皱了皱眉头,骂道:“少在我面前提他,我没有那样的父亲。”
“大逆不道!哼,这一点,也与乃父极像。阴阳符契,爆!”索绰罗?霖泫眉毛一挑,发动了那些阴阳符的力量。
但那些阴阳符爆炸的威力却没有袭向赵祠,反而是全数攻击到了索绰罗?霖泫身上,一时间爆炸之声,尘土飞扬,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而赵祠轻松地摆摆手,不知道何时挣脱了捆缚,说道:“老太监,看来,你对我还是不够了解嘛,少年之时,我已经将阴阳术融会贯通,你以为我会看不透你的阴阳符契?自作自受了吧。”
爆炸之后,尘土慢慢落下,索绰罗?霖泫的仪容甚是狼狈,宝蓝色的长袍被炸出几个大洞,帽子也被炸到地上,可是他的身体却没有受一点伤。
索绰罗?霖泫不理赵祠,他一丝不苟地拍掉长袍上的灰尘,正了正脖子上的朝珠,从地上捡起帽子,庄重地带上,用余光瞄了瞄赵祠,才说:“确与乃父相同,手法计谋简直如出一辙。”
“你烦死我了!让你别提役小清风!”赵祠说道,身上灵气乍现,提着拳头,以迅雷之速,全部打到索绰罗?霖泫身上。
索绰罗?霖泫竟然不闪不避,任由拳头落在身上,好一会儿,赵祠才意味索然地停住拳头。
只见索绰罗?霖泫口中溢血,他却毫不在意地摸出一张丝绢,拭去嘴角的血迹。
赵祠看着他手中那张粉色的丝绢,露出嫌恶的表情腹诽道:“太监就是太监。”
索绰罗?霖泫显然极看重自己这身行头,刚擦掉血迹,他又开始整理自己的衣着,他极其认真,连一丝褶子,都要抹平,又待正了正朝珠,头冠之后,才说:“天资随聪,然则,任不可与乃父,昔日同比。”
“你倒是对他很了解。”赵祠已经懒得再去申辩。
“乃父及叔父,皆为我徒,杂家有何不知?”索绰罗?霖泫语出惊人。
“你是他们师傅?不可能!他们的师傅明明是上一代的阴阳师家主,也就是役小清风和役小破的父亲。”赵祠虽然知道,阴阳师家族中有一段被异族管理秘而不宣的历史,今天看到索绰罗?霖泫才确定那些记录的真实性,可是他从来没听说,役小清风的师傅,是眼前这个人。
“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汝可知杂家有何资格统管阴阳师?”索绰罗?霖泫说。
“因为,你是清帝的狗腿子嘛?”
“混账,忠心事主只是其一,实杂家之师乃樊,”他正要说出自己师傅的名头,但好像很是忌惮,最后还是说,“乃那樊姓道人,杂家习得符灵之术,后又习阴阳术,融会贯通,汝之一脉无人可敌。除杂家外,谁人更有资格教导幼主?上一代阴阳师家主,不过幌子而已。就连他,也要听杂家号令!”
赵祠只觉惊诧,想不到阴阳师一族,竟然还藏着这个秘密——眼前的老太监,竟然在实权上统领了阴阳师百年之久。
“你还是个符灵人?不可能!”赵祠不信,“如果真如你所言,那为什么我曾作为少主,竟然从来没有听说过你,而且,当年的战乱之后,役小清风虽然身受重伤,权力也无旁落迹象。”
“哼!”索绰罗?霖泫气道,“若非乃父,今时今日,阴阳师一脉,仍然尽握吾手。汝与乃父,除相貌天赋外,最像之处,便是那大逆不道之心。”
赵祠释然:“看来,你和役小清风还有其他渊源啊。”
“然也,”索绰罗?霖泫说,“汝父子二人,一个叛离家族,有悖伦常,一个欺师灭祖!”
随着,最后一个尾音发出,索绰罗?霖泫周身已经飞舞起了百道符文,这符文并非阴阳符,而是实实在在的八卦符文,他脚下原本是个阴阳阵,但阴阳阵边上,横生枝节,竟露出八卦位的纹路,赵祠最是清楚,这是符灵人在布阵。
“杂家何曾想到,乃父聪颖好学,彬彬有礼,实则包藏祸心,有朝一日,竟凭着吾教授之阴阳术,将吾重创,所幸,杂家逃遁及时,免于血顶之灾,岂料他后时竟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