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馨的死亡结果就出来了,是死于自杀,听杨玥说警方调取了当时的监控录像,看见秦馨自已一个人打开了通往七楼的打铁门,还上了天台,这期间都没有人跟着她。
我心里一沉,我明明在秦馨身后看见了一个人影啊,难道是我自己看错了?或者说,那分明就是一个鬼影,除了我自己之外没有人能看到。
至于秦馨为什么要自杀,这个就更加匪夷所思了,杨玥说秦馨根本就没有自杀的理由,还有平日里跟秦馨比较好的几个女生还约好了过几天去看马上要上映的《复仇者联盟2》,但也有同学说,秦馨早上到学校就有点心神不宁,精神恍惚的,会不会是家里出现了什么事。
然而秦馨的父母也对于自己女儿的突然自杀表示不解,家里这几天一切平稳,没有什么大的变故,秦馨的父母两个人根本就没看出来自己女儿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从家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呢,怎么会突然自杀。
秦馨自杀这件事上了电视,本地的报纸也大肆报道,无非的都是现在学生学习压力太大了,有的学校为了追求升学率,刚高一就给学生留了过多的作业,制定过于严格的目标,不注重学生身心健康的发展。这些报道直指我们学校的老师和校长,搞得我们班主任这几天一直如坐针毡,不敢给我们留作业,也不敢大声训斥我们,生怕哪天我们也学秦馨来个跳楼自杀。
而在这里,最冤屈的要数秦馨班上的数学老师了,听杨玥说,秦馨自杀那天上午,数学老师进行了随堂小测,秦馨成绩出来不太理想,数学老师在课堂上批评了她几句,而恰恰就是这几句批评被记者们写成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数学老师也不得不接受停职处分。
晚上我刚到家,就接到了沈国杰发来的微信,他问我,你们学校是不是有个女生跳楼自杀了啊。
我说大哥,这已经不是啥新闻了,电视上一天二十四小时滚动播出这事儿呢,咱们这地方也真是没别的新闻了。
沈国杰说:“那你知道不,那个女生的尸体就在我家的殡仪馆停着呢。”
我心里一惊,这才想起来,秦馨昨天接受法医尸检,所以今天才送往殡仪馆,巧的是,我们市一共有三家殡仪馆,敲就是送到了我三姑夫当馆长的这家殡仪馆。
我问沈国杰:“你在哪呢?能不能带我去看看那具尸体啊?”
沈国杰噗嗤一声,竟然乐了:“唉我去,胡老弟,我真没发现你竟然还有这种癖好呢啊!”
“滚犊子!”我骂了沈国杰一句:“老子才不会对尸体感兴趣呢!”
“不感兴趣你让我带你去?”
“这是我同学,我想知道她到底是咋死的。”
沈国杰在另一边连连撇嘴:“还能咋死,内脏都摔稀烂,头骨也碎了。”
“行了,你咋废话越来越多,啥时候来接我。”
半个小时之后沈国杰开车来接我,我就跟沈国杰去了殡仪馆,殡仪馆在市郊,楼是后盖的,挺气派,远远看上去不像是殡仪馆,倒有点像博物馆,殡仪馆后面连着火葬场,火葬丑面是一条通往墓地的路,开车的话不超过十五分钟就能到公墓。
我跟沈国杰到了殡仪馆,我俩到的时候正好赶上下午四点半,殡仪馆开饭,楼下停尸房没人,沈国杰就直接带我去了停尸房。
殡仪馆一楼是告别大厅,二楼是休息室,三楼往上就全是停尸房了,有单间有混间,单间里面设有灵堂,入殓服务则是在地下一层。
我俩坐电梯上了四楼,秦馨的遗体就放在四楼尽头的一个单间里,推门进去,就看见秦馨的遗体摆在灵堂前面的冷冻棺材里,沈国杰说秦馨的遗体刚送过来的时候整个脸部都是严重错位的,头骨裂了,下巴歪了,鼻子也瘪了,我三姑夫使出浑身解数才给她收拾成现在这样,至少还是能看出来个人形。
我问沈国杰,能不能把冷冻棺材打开啊,这棺材上面的玻璃全是水汽,也看不出来啥啊。
沈国杰不满地瞪了我一眼:“你想看出来啥,尸体不都这样么。”但他说归说,还是帮我打开了冷冻棺材的盖子,他说,你自己看吧,我去外面给你瞅着点,别一会儿秦馨的家属来了,看咱们如此对待秦馨的遗体,再揍你一顿。
我仔细看了看秦馨的遗体,她摔的确实挺严重的,整张脸都变形了,虽然之前我对秦馨印象不深,但是从现在的五官推测,秦馨还是个挺漂亮的忻娘的,至少不难看。
我仔细观察了一遍秦馨的遗体,其实我也看不出来个所以然,毕竟我不是法医,就算是法医恐怕也不可能凭借这么短短的一看就能判读出来这个人是怎么死的,但我确实太好奇了,我总觉得秦馨身上一定有什么线索能证明她不是自杀。
但是我错了,现在秦馨换上了鲜艳的寿衣,身上的血迹和脑浆都被冲洗干净了,头发也梳了起来,就算有线索,这会儿也都被我三姑夫悉心整理没了。
我叹了一口气,却不想听见一声相同的叹息,就在我的身后响起,我心里一惊,只感觉后背一阵发毛。紧接着,我就感觉到一股煞气慢慢地从我身后蔓延到我的肩膀和手臂。
我的手慢慢伸进口袋,去掏护身符。
这时候我身后响起了一声嘲笑,这声音挺熟悉,我回头一看,竟然是黄子花:“子花,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殡仪馆帮逄磊,就是我在邮局的同事送点东西,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