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吹过来,我感到一股阴邪之气慢慢笼罩了整座山,这座山本来就有很多邪性的地方,但有我和黄子花在这里,我们两个人的力量足以保护岑彤和黄大炮了,又有什么是值得害怕的呢。
我们几个到了半山腰,这个时候山上的风吹得更猛了,而头ding的血月看上去离我们越来越近,仿佛伸长手臂就能将这血色之月握在手中一般。
我们到了子花奶奶的墓碑前,黄大炮把准备好的纸钱、元宝,还有奶奶平日里喜欢的衣服还有物件都拿了出来,整整齐齐地摆在了坟包前面,可这个时候一阵风再次吹过来,哗啦啦吹散了坟包前的纸钱,还好黄大炮手疾,直接按住了这些纸钱。
黄大炮dian燃了三柱清香,然后在坟包前跪了下来,岑彤和黄大炮肩并着肩跪着,我和黄子花都在黄大炮的身后。
黄大炮行了大礼之后,从包里拿出一瓶上好的女儿红,他把酒洒在地上:“妈,儿子来送你最后一程了,黄泉路您一个人可能有dian孤独,儿子给你带来了您平日最爱穿的衣服,还有大烟袋,这些纸钱你收好了,别不舍得花,平时能打dian许的您就多多打dian,你要是有啥需要了,就和子花说,让子花带话给我们。
下辈子我转世投胎,还当你儿子。”
黄大炮又从包里拿出一瓶女儿红,他一饮而尽,白酒顺着他的嘴角往下淌,他眼睛通红,几滴眼泪顺着他的眼角往下淌。
也不知道他是被这烈性的白酒辣的,还是心里的悲伤、难舍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
黄大炮拿出了打火机,dian燃了坟包前面的纸钱,只听噗地一声,纸钱燃烧了起来,一瞬间就燃起了熊熊大火,火焰瞬间就吞没了衣服和大烟袋,这个时候,风再次刮了起来,直接将火焰吹向了黄大炮,黄大炮一时之间有些愣神。
黄子花赶紧拉起了黄大炮,黄大炮脚下一个趔趄,向后退了好几步。
这个时候,风愈演愈烈,几张纸钱飞了出去,落在树林的黑暗之中,燃烧了一会儿,眼看就要熄≠,.♀.⊥o< s="arn:2p 00">s_;灭了,可一转眼,就在纸钱落下的地方升起了一股莹绿色的光,而我们面前的纸钱的火光也快速地暗淡了下去,变成了一股莹绿的鬼火,看起来很是渗人。
我看情况有dian不对,就跟黄大炮说:“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黄大炮看见这么诡异的现象,心里也有些害怕,他diandian头,就跟着我们往山下走,可是没走几步,我手里的手电就熄灭了,紧接着,黄大炮手里的手电也灭了。
黄大炮拍了拍手电筒:“真丫的见鬼,我出来的时候明明换过电池的啊。”
我们陷入了一片昏暗之中,我直接扔了手电,然后绽放了鬼纹,当鬼纹的光芒柔和的亮起的时候,我发现不对劲,原本就在我们竟然不见了,我们身后变成了一片黑漆漆,茂密的树林。
冷汗从黄大炮额头上渗下来,他来了这个山很多次了,这么邪门的事儿他确实还是第一次遇到。
他紧张地看向我和黄子花,我淡淡一笑:“没事,能走出去。”
我虽然这么安慰黄大炮,但我心里没什么底,我们应该是陷入到鬼打墙之中了,但这又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我知道,黄子花怕出事,一直在用鬼力探着路,她的阳煞很容易就会破掉鬼打墙,这个山虽然邪门,但是还没有哪个不开眼的厉鬼会惹已经到达了判官鬼阶的黄子花。
所以,这里不是鬼打墙。
如果不是鬼打墙,只怕事情就不好办了,这就说明不是鬼跟我们过不去,而是有活人跟我们过不去,这个结界不是利用阴煞结成的,而是阳气。
黄子花的阳煞能破掉阴煞的结界,却对阳气结成的鬼打墙没有太明显的作用,因为之前邪门的事情,我们都以为会有厉鬼出现袭击我们,却忽略了,其实是有活人要害我们。
既然是阳气结成的结界,我用冥域霸气应该就可以破掉了。我将冥域霸气释放而出,结界从我脚下突破开来,很快就被冥域霸气彻底瓦解,我将我的力量释放的更远一些,就是为了警告那些对我们蠢蠢欲动的人。
当结界完全散掉,我再回头,身后的坟包就再次出现了,只是坟包前面原本的三炷香消失不见了,而是出现了一只火红色的蜡烛。
蜡烛的火焰摇曳,在风中打着旋儿。
我们没理会那蜡烛,而是继续往山下走,可是没走出去多远,我就听见远处黑暗里传出一阵说话的声音,再侧耳倾听,是呼唤声,这些呼唤声是在喊黄大炮,而更让人恐惧的是,这个声音时而是子花的奶奶,时而变成了岑彤的声音,两种声音相互交叠,此起彼伏,一声比一声凄惨恐怖。
黄大炮身体都在微微颤抖,岑彤挽住了黄大炮的胳膊,黄大炮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而我直接将冥域霸气罩在了黄大炮的身上,免得他被阴气侵蚀,黄子花更是直接挽住了他父亲的胳膊,将阳气慢慢输送到黄大炮的身体里。
我们一路下山,眼看就要到村子口了,我正要松一口气,这个时候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之间黄大炮突然站着不动了,他松开了黄子花和岑彤的手,身体僵硬地站在原地,而我发现他的瞳仁突然消失不见了,两只眼睛都只剩下了眼白,可过了一会儿,瞳仁又再次出现了,只是这回,两只眼睛的瞳仁竟然都变成了莹绿色,就像一只狼。
“爸